《《嫁给阴鸷锦衣卫》作者:皮皮吉》第44/88页


  丁宝枝虽说让薛邵排队等着,但还是想等今日将经文绣十个八个字的,就出去帮他物色料子。
  哪能真让他等,就他那性子,还不一天催她个百八十遍。
  丁宝枝摇摇头清空杂念,专心致志绣她的经文,等到傍晚的时候,府里还真来人了。
  不过不是薛邵,而是十万火急的方阿宁。
  他冲进东院,火烧屁股地直跺脚,“夫人,夫人你快跟我来,救人如救火!”
  丁宝枝和珠珠全都吓坏了,又是救人又是救火,她管什么用?
  方阿宁急得恨不得上来拉她,“夫人,求你了,再迟一点指挥使就要把北镇抚司砸了。”
  薛邵砸北镇抚司?丁宝枝皱眉看向珠珠,后者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全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是他近来在忙的事情出了岔子?还是锦衣卫里谁犯了事?
  丁宝枝完成手上最后一针,这才起身,“你确定我去了管用?薛邵不会把你训得更惨?”
  方阿宁一愣,轮圆了胳膊道:“啊呀夫人,管不了这么多了!”
  丁宝枝丢下手头活计,跟着方阿宁去到北镇抚司。
  路上她听方阿宁简单说了两嘴,好像是下午薛邵去了趟南镇抚司,期间司礼监和大理寺的人来过,带着皇帝手谕提走了北镇抚司和阉党案无关的犯人。
  薛邵回来后大发雷霆,砸得北镇抚司的厅堂里不剩几件好家具。
  丁宝枝问:“为何大理寺要提锦衣卫的犯人?”
  方阿宁道:“说是给锦衣卫减轻负担,因为他们要把涉阉党的魏光禄和户部其他待审的人都移交锦衣卫。”
  丁宝枝皱眉不语,这不是要让薛邵来审魏光禄和她爹吗?
  “夫人,到了,小心脚下。”
  丁宝枝才下马车,就听那刷着朱红漆的板门内传出暴虐的打砸,听得出东西都砸在人身上,‘啪’得一声闷响,挨揍的人不敢吭声,鼻腔里冒出声疼痛的闷哼。
  “一BBZL群废物!”
  丁宝枝脚步一顿,听薛邵在门里骂人。
  “北镇抚司什么时候成了大理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他们要来拿人你们就给?你们腰上的刀是挂着听响吗?”
  毛丰在边上道:“薛邵,司礼监的人带着圣旨。”
  薛邵森然质问:“你们难道没命拖到我回来?我从离开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短短一个时辰,被大理寺搬空诏狱和案宗室,我养他们这帮废物是吃张嘴干饭的?”话音刚落又是一脚,不知踹在谁身上,那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毛丰阻拦道:“薛邵!事已至此你在他们身上撒气也无济于事,都是弟兄,大理寺带着司礼监和万岁手谕,没你坐镇他们也不敢拦啊。”
  门外丁宝枝额头出了点汗,心说自己来错了,方阿宁那个头脑简单的,居然真将她当一桶‘救火的水’,预备兜头盖脸泼到薛邵脸上。
  这事她不该掺和,正要走,方阿宁却再等不了,抬胳膊替她推开朱红板门。
  丁宝枝猝不及防将门里景象净收眼底。
  几十个身高体长的锦衣卫垂着脑袋背着手,不敢吭声地垂首站成好几排,地上被砸碎了好几件家具,七零八落可以直接拿走当柴烧。
  薛邵凶神恶煞转向门口,这个时间来的只会是不速之客,正想破口大骂,撞进了丁宝枝那双尴尬又故作镇静的眼睛。
  谁把她给带来了?
  薛邵怒斥,“方阿宁!你擅作什么主张?”
  方阿宁不敢上前,战战兢兢道:“指挥使,气大伤身,不但伤您,还伤弟兄们,我实在没办法让您消气只好去请夫人。”
  薛邵果然愈加阴沉,“你请她有什么用?你要让她去大理寺替你们几个废物搬案宗不成?滚下去,领二十军棍。”
  丁宝枝听方阿宁猛吞一口唾沫,觉得还是先走为妙。
  见方阿宁脸比纸白,她叹口气道:“方阿宁,你先送我吧。”
  方阿宁赶忙道:“哎哎好!”
  如释重负刚一抬腿,大理寺的车马押着魏光禄便到了。
  囚车‘吱吱扭扭’直作响,让里头待着的人更显凄凉。
  里头魏光禄一身白色布衫,抓着木栏杆,发鬓散乱看着失魂落魄,半点没有多年前丁宝枝见到他时的风貌。
  她只在进宫前见过这个大姐夫一面,记忆中魏光禄是个精明强干之人,和眼前这个囚犯半点联系不上。但要不是他自己行差踏错窝藏阉党,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大理寺的人将囚车里的人押下来,丁宝枝自觉往边上避让。
  魏光禄没认出她,趔趔趄趄带着镣铐被送入北镇抚司。
  薛邵按着腰上绣春刀来在门前,“姚少卿。”
  押送魏光禄的男人随即拱手道:“指挥使,又见面了,这魏光禄是你们前些天送来的,按万岁的意思,还得交给锦衣卫来收押。”
  薛邵冷然道:“我看魏光禄你们还是拉回去吧,诏狱不收微不足道无足轻重之人。”
  好一个微BBZL不足道无足轻重。
  那姚姓大理寺少卿也不恼怒,只微笑道:“指挥使,这魏光禄涉阉党案,怎会是无足轻重之人呢?”
  薛邵道:“真正涉案的戴左明已经关在诏狱,我要他魏光禄有什么用?”
  姚少卿道:“指挥使就不要为难我了,既然万岁爷认为魏光禄该关在诏狱候审,你我都只要听从旨意照做就是。”
  薛邵问:“司礼监呢?万岁的手谕我还没有看过。”
  姚少卿仍微笑道:“司礼监传达完旨意便回宫了,当时锦衣卫指挥同知毛大人也在场,他看过也是一样的。”
  任凭姚少卿怎么说,薛邵都没有让步。
  “既然如此,那我就入宫一趟,姚少卿来都来了,就带着大理寺的同僚在我这多坐一会儿。”薛邵侧头吩咐下去,“在我回来之前,谁都不能踏出这扇门半步。”
  说罢他便抬腿出了北镇抚司,夺过大理寺骑来的马匹,径直朝紫禁城方向去了。
  全程剑拔弩张,没有分神看过边上的丁宝枝一眼。
  那姚少卿皱眉想要跟上,刚好在门口的方阿宁赶紧伸胳膊阻拦,“姚少卿,我们大人说了,在他回来之前谁都不许走,知道您贵人事忙,您就多担待着,稍微等等?”
  姚少卿心知自己惹不起薛邵,要是他真从宫里带回一道新的旨意,到时再要他大理寺再跑一趟把犯人接走可就不好看了。
  “行,我等,你们锦衣卫的面子我当然要给。”
  方阿宁转脸对站在门边的丁宝枝道:“夫人,我送您回府。”
  谁知姚少卿眯起眼不依不饶了,有意为难道:“不是说谁都不许走吗?这口头规矩合着只有我大理寺的人要遵守?”
  方阿宁睁圆了眼哑口无言,“啊这...”
  丁宝枝朝那位姚少卿微微颔首,“大人说的有理,那便同我一起进去等外子回来吧。”
  姚少卿眉尾一扬,打量她道:“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夫人?”
  谁知‘锦衣卫指挥使夫人’这七个字刚刚落地,魏光禄昏黄的眼神迸射光亮,跟疯了似的挣扎着朝丁宝枝扑过去。
  “宝枝?!你是宝枝?!”
  这谁反应得过来,方阿宁冲上去拦人直接和魏光禄撞了个满怀。
  丁宝枝慌张后撤两步贴上门板,见毛丰朝她招手,赶忙进了北镇抚司。
  身后魏光禄哀恸大哭,“救救我,宝枝,救救我啊!我不能被革职啊宝枝!求求你!我求求你!”
  只差一道圣旨的事情,求她丁宝枝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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