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阴鸷锦衣卫》作者:皮皮吉》第53/88页
有时候就只是路过问问门房府里有什么需要的,有时候赶上丁宝枝在前厅就聊两句。
丁宝枝看方阿宁的脸一次比一次难看,眼圈也一次比一次黑。
锦衣卫的事她不该过问,奈何薛邵走之前最后跟她说起的就是这件事,她实在忍不住好奇,有天终于将方阿宁留住,让珠珠去厨房盛点冰镇绿豆汤来。
方阿宁本来想走,一听有绿豆汤,吞了口唾沫重又坐下。
丁宝枝旁敲侧击了几句,才问:“我看你脸色越来越差,是不是因为戴左明的死没有头绪?”
方阿宁见她道出了戴左明的名字,就点了下头,但也没多说细节。
丁宝枝又问:“没有抓到下毒的人,那查到毒是如何混进牢房的了吗?”
方阿宁摇头,“还没有。问题肯定不会出在北镇抚司,锦衣卫的弟兄们都能拿人头担保,倒是大理寺,一直不肯配合,说我们污蔑,还要去万岁爷面前告状,觉得我们监守自盗,该由大理寺处理此案。”
“同知大人怎么说?”
“毛同知比我还愁呢,我们查明了毒药成分,将京中的各大药房都搜查完了,都已经搜到外埠去了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丁宝枝迟疑问:“可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大海捞针?”
方阿宁挠挠脖子,干笑道:“夫人,北镇抚司内内外外能查的地方都查了,这要是有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我们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啊。大热天的连尸体都一直在北镇抚司停着,大理寺几次来要,都被我们挡回去了。”
丁宝枝蹙眉,“尸体上也没有线索吗?”
方阿宁笑了笑不语,心说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丁宝枝问:“你们把尸体打开过吗?”
方阿宁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很快笑着回答:“验尸我们当然做过了,尸体的喉管发黑,毒药成分就是这么查出来的。”
“那肠子里或者胃里呢?”
方阿宁本来在挠胳膊上的蚊子包,动作倏地顿住。
“肠子?”
丁宝枝点头道:“以前在宫里会有宫人拿了小件的东西咽进肚子里,或者...塞进身体里,等出宫后再排出来,偷出去卖。”
方阿宁半张着嘴,“夫人是说...”
丁宝枝道:“戴左明或许自己就携带着毒药,只是一直被你们审问不得机会服下,后来...可能是大理寺的人提走了诏狱一多半的犯人,也可能是你们对他掉以轻心了,他找到机会就服毒自尽了。”
方阿宁醍醐灌顶,一拍桌子道:“然后他在毒发之前重新将药...就当它是药瓶吧!将药瓶藏回身体里!所以我们才一无所获。”
不论结果如何,丁宝枝这都算开辟了思路帮上了忙。
她松口气微笑道:“有这个可能。”
方阿宁急着要走,“夫人,夫人我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珠珠端着冰镇绿豆汤走出来,就见喝汤的人已经一溜烟跑BBZL了。
“夫人,他不喝了?”
“你喝吧,方阿宁突然有点急事,先回北镇抚司了。”
珠珠抻长个脖子张望,“什么急事啊?这么着急,连绿豆汤都不喝。”
丁宝枝起身掸掸衣摆,“等下回他来了你自己问他吧。”
“哦...”珠珠端着绿豆汤嘬了口,见丁宝枝起身回屋,扬声道:“夫人,绣累了就休息休息吧,这大人一走,您几乎就没离开过屋里的绣架,您眼睛受得了,腰也受不了呀。”
“就快完工了,不出半个月就能带去装裱。”
“哇,大人不在夫人绣得可真快呀。”
丁宝枝心道,谁说不是,毕竟身上少个比她高一个头的挂件。
作者有话说:
薛:虽然但是,是你挂我
【我就说容是助攻吧!遇到剧情不要怕!都是为了推感情!】
第39章
北镇抚司大门被方阿宁蛮牛似的推开,横冲直撞进了同知毛丰的办公书房。
“同知!”
毛丰咂舌道:“急急忙忙成何体统?你不是去薛邵府上了吗?可是府上有什么急事?”
方阿宁赶忙道:“不是,不是不是,我和指挥使夫人聊了两句,她说,她说毒药许是之前就被戴左明藏在体内,没有外人投毒!”
毛丰眯眼问:“什么意思?”
方阿宁吞口唾沫组织了一番语言,将适才丁宝枝所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毛丰听罢沉凝片刻,椅子因他起身发出刺耳响声,“验尸!”
简短两个字,让北镇抚司大门随即紧闭。停尸房内,裹尸的粗麻布被忽地掀开,寒光一闪,毛丰以棉布捂住口鼻,亲自操刀为戴左明开膛破肚。
与此同时,薛府内的丁宝枝无缘无故被绣花针刺破指腹,一滴鲜血毫无征兆落在经文之上,她大惊失色,赶忙以湿布擦洗,可不论她怎么努力都还是有淡淡印记。
她刚才分明什么都没想,更没有分心。
上好的湖州辑里丝,硬要搓洗一定会破坏它染上去颜色,届时唯独这里白一块,整幅经文都要前功尽弃。
丁宝枝只得走进院里道:“珠珠,出去买点烈酒回来。”
珠珠垂着脑袋在晒太阳,一听她这么说,惊恐道:“烈酒?夫人您要喝酒?”
丁宝枝道:“我要澄洗布面上的污渍。”
“好嘞夫人!我去去就回!”
那厢珠珠刚出府门不过半柱香,毛丰便带着他手下两个锦衣卫策马来到薛府门前,叩响门环想要求见。
薛邵不在府上,徐嬷嬷自然不会随便放外男入内。除开方阿宁,他是薛邵专门留在京中给府上使唤的壮劳力,可以另当别论。
毛丰下马抱拳,“嬷嬷,我有正事要请弟妹前往北镇抚司商议!”
“毛大人,妇道人家时常出入府衙哪是什么正事,您自己想想我们大人刚走您便上门求见,这传出去要别人怎么想?”
毛丰管她呢,“兹事体大,嬷嬷再不让开,我就只能破门等薛邵回来再向他致歉了。”
两个锦衣卫BBZL架开了徐嬷嬷,毛丰趁机快步入内,沿路往东院去,扬声呼喊丁宝枝。
丁宝枝听见嘈杂声便出了东院,几步小跑出去就见外边已经吵嚷做一团,她赶忙上去了解情况,这才知道是毛丰有急事要见她。
眼看徐嬷嬷一把老骨头跟两个锦衣卫相抗衡,丁宝枝又急又恼,“徐嬷嬷,你退下!”
府里人没见过她这么大声说话,全都停下了手上动作,丁宝枝厉声道:“徐嬷嬷,我说过,府里来人见或不见要过问我的意思,我说不见你再闭门谢客这才是规矩。”
徐嬷嬷这回不听她的,一心向着薛府的大老爷薛邵,“夫人,您怎么能在大人外出时擅自与外男相见?”
丁宝枝冷脸道:“同知大人来府上走的是正门,本就是光明正大,何谈擅自?你回头要和薛邵告状就跟他告吧,同知大人,请随我来。”
毛丰遂抬手制止,“且慢,我是来请你去北镇抚司的,请跟我走一趟。”
这下轮到丁宝枝仓皇了,她茫然看向毛丰身后的两个锦衣卫,没有方阿宁在列。
“同知大人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