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后花园》作者:五十九夜》第24/289页


  心底的烦闷一扫而光,隐隐几分轻快。
  康熙指腹摩挲,他鲜少遇见这样被撩拨的时候,却也并非第一次。但这滋味不错,所以他笑了。
  清香满郁的马车里,传出男子清越的笑声。
  阔朗清扬,爽快畅意。
  婉绣从没听过这样的笑,康熙在奴才面前从不遮掩自己的脾气。高兴的时候大笑,发怒的时候大骂,以至于他有几个情绪还没出来,婉绣从他眉梢眼角就能提前看懂。
  可是眼下几分飒爽笑姿,婉绣有些不懂什么意思。但总归是高兴的,自己没说错就是了。
  婉绣想此,也跟着噙起嘴角。
  康熙伸手挑起婉绣的下巴,“你笑什么?”
  “皇上高兴,奴才也高兴。”
  细滑的皮肤像是上等的丝绸,叫他的腹茧摩挲着小心许多。康熙心底一动,沉声道,“油嘴滑舌。”
  婉绣无奈,“奴才都是实话实说,不敢欺君。”
  “那你为何躲朕?”
  从怕转而躲,看似不同的问题又转了一圈回到原点。这是铁了心要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然的话,自己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婉绣庆幸着自己多年来与日俱增的厚面皮,羞涩的咬下朱唇,“奴才,并非有意躲皇上。”
  “有人逼你?”康熙声色深而重,眼底微闪。
  “不是的。”婉绣连声反驳,她可不信康熙不清楚底下奴才们的情形。她若是搬弄是非,后果必定不见好。
  “是奴才自己。”
  “皇上待奴才十分好,奴才感激不尽。可是奴才身份卑微,生性愚笨总是惹皇上不高兴。出宫来还要皇上披拂照顾,奴才实在惭愧。”
  骨节分明的手沿着脸侧,酥酥、麻麻的,沿至光洁小巧的耳垂。
  “狡辩。”惭愧反要躲着,算什么道理?
  婉绣斗胆直视那双深色的眼眸,不论本人怎么说怎么笑,眸子里却多是清波无纹。她似真似假,语气有些哽咽,“奴才怕受不起皇恩,怕自己太蠢笨,更怕有一日想要见您,却不能像如今常常得见。”
  康熙垂眼,迎着婉绣水色涟漪的剪瞳,盛满了姑娘家莫大的勇气和初衷。
  理由勉勉强强,还算能说通。
  康熙神情松缓,刻在眉间的折痕浅淡几分,瞳色清浅着几许琉璃。指腹仍旧捏着耳垂,语气却是几分得意和承诺。
  “你若这样说,朕必定见你。”
  坐在马车门口的刘进忠沉默的甩鞭子:……
  作者有话说:
  康熙:继续撩~
  婉绣:mmp
  感谢小天使们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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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灌溉营养液+2 2018-03-22 01:38:40


第21章 金口玉言诺
  街道人群熙熙攘攘,鳞次栉比皆是经营字画器皿的古玩摊铺。货物琳琅满目,出街游玩的百姓在此流连忘返。
  这是城镇的古街,中元节日有不少人出来掏货。
  婉绣座在窗台前静静地看着,屋子里还有几个官臣的奴仆。她刚陪着康熙走进来,这些人便另有安排,把她留下。
  作为才刚表达衷情尚羞涩难掩的婉绣乖巧坐等,坐落江河茶楼上,小碟点心,一壶茶,再没什么比这个更惬意了。
  渐渐地,日暮已沉。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那些摊位上把玩瓷器,赏玩花鸟鱼虫的百姓手里多是有了各色精巧的花灯。江河之中,更是走起了金陵龙灯和花船,引起百姓举目围观。
  “这位姑姑,大人们陪皇上去前亭楼赏河灯,咱们也走吧。”说话的是一位侍卫。
  婉绣拍着手上的点心碎碎,“皇上可有催?”
  皇上叫去那就去,不叫就等着,还看什么催不催?侍卫闻言不知如何回答,满面无绪。
  “想来亭楼之上也有不少的大人,早晚些过去也无碍。”婉绣说着,她已经起身下楼去了。
  侍卫本就是留下与婉绣一同的,她走他也跟着走。
  古人手艺巧夺天工,婉绣一路看着自顾不暇,像荷花、菊花、南瓜、鱼虾、蟾蜍、螃蟹等花灯竟都做的惟妙惟肖,仿佛真的一般。
  路至一半,婉绣点起一盏荷花灯送去河中。零星点缀在万花之中,转眼便不见踪影。
  到了亭楼,河灯最盛的景色已过。康熙见她两手空空,指了街中闹市,“可好玩?”
  婉绣连连点头,“此地风土人情与京城有几分不同,可百姓们安乐祥和,街中繁华如锦,奴才只恨就这一双眼,看都看不过来了。”
  康熙闻言一笑。
  “这是哪位娘娘?”
  “未曾见过。”
  两位本地官员百思不得其解,其中一位不以为意,“瞧着竟是姑娘打扮,想来也不是。”
  婉绣乌黑的长辫分明不是妇女装扮,虽说如此,可看着康熙兴致颇深的模样,却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其一人往后摆了摆手,“今日就算了。”
  旁人心有不甘,但也不再说什么。
  众人回归行宫时,已是下半夜的功夫。院落里的奴才各司其职,端茶送水,沐浴更衣,样样小事都插不上手。婉绣原准备要回去,可康熙竟然没有松嘴,甚至叫她进去。
  康熙倚在榻上头靠软枕,一头方洗过的长发披在脑后。
  里屋的奴才们都出去了,婉绣上前将榻边干燥的帕巾拿起,团着那头一把可抓的长发轻轻擦拭起来。
  清朝的审美观在婉绣十数年的摸索中,仍旧不能完全明白。男儿家的金钱鼠尾辫并非像后世电视看到的留着后脑勺,而是顶上一撮,脑后一撮。
  大抵康熙也欣赏不来,顶上的一撮竟然一并修剪。婉绣第一次见时吓了一跳,当时康熙还有些得意的笑。
  可见男儿家戴瓜帽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婉绣看着那铮亮的后脑瓜,想起那副模样不由想笑。
  “好端端的又笑什么?”
  婉绣一惊,抓着帕巾生怕没有轻重,“奴才没笑。”
  康熙转过身,一手撑在软枕上好整以暇的瞧她,“朕听见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她在灯下抿唇笑,气声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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