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作者:浮玉山前》第129/243页


  蔡逯揪住下属的衣裳,“你看,她心里还是有我的。为了我,她把那人都杀了。”
  他说:“她一定还爱着我,对不对?”
  下属面面相觑。
  蔡逯的状态已经非常不对劲了。在来打斗场之前,他已经连续数次自.残未果,情绪也崩溃了无数次。
  如果灵愫肯掀起他的衣袖,看看他的手腕,就会发现,他双手手腕处都落着数道银痕。
  就连大夫都劝他,换个位置割吧。再割,是真的会出人命。
  可惜这些,灵愫一概不知。
  回了家,她就把庭叙扔到了床上。
  有时她在想,在这事上面,她是不是因为太强势,所以少了不少乐趣。
  她要不要装成哭唧唧的小美人,让男人强势一回,体验一下别的路子。
  好像不行。
  他们配么?
  这事就是发泄,她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现在她把庭叙的脸扇红。
  “乖小狗,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哦。”
  庭叙的声音破碎得像一块被摔烂的铜镜。
  他带着哭腔,说了声好。
  “我每扇你一巴掌,你就要说,谢谢主人的奖励,请再用力点。”
  庭叙羞得拿枕头蒙住脸。
  她把枕头拽走,拍了拍他的侧脸,“说。”
  他咬着唇瓣,嗫嚅着。
  她扇他一巴掌。
  “听不清,大点声。”
  “谢谢……”庭叙紧闭双眼,“谢谢主人的奖励……请再,再用力点。”
  “这个称呼很烫嘴吗?”灵愫很想笑,“继续说,直到我允许你停。”
  她下手知道轻重。
  现在这力道,分明是在狎昵。
  真正扇脸时,是大鱼际肌发力,将力气均匀地撒到指跟。现在,她是用掌心扇脸,听着声音清脆,其实才用了半分力不到。
  可就算是这样,庭叙都承受不了。
  不敢忤逆,又备受羞辱。
  她会跟蔡逯玩这种吗?蔡逯也会像他这样溃不成军吗?
  如果她待所有情人都是这样,那他要凭什么才能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如果她平等地收养弃养所有狗,那他要凭什么才能成为她见一个爱一个里最爱的那一个?
  庭叙的心里有一万张嘴在喋喋不休,乱得能把天都掀翻。
  她掐他,拧他,把他当成破烂的傀儡玩具,不会怜惜。
  她把烟灰烫到他的锁骨处,“睁开眼,看着我,告诉我,你是什么感觉?”
  他睁开了眼,可泪眼蒙蒙,看不清她。
  她把他的脸扇到泛肿,“说话。”
  庭叙声音哑着:“温暖。”
  她又扇他一巴掌,“答错了。”
  他哭出声,很狼狈。
  “疼……我好疼……”
  她到底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答案。
  她吐着烟圈,没说答对,也没说答错。
  就这么,云淡风轻地审视他。
  仿佛他是犯下滔天大罪的败类,由她来上刑。
  而她就是来折磨他身体,摧毁他心灵的刑具。
  她就是刑具。
  庭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喜欢,我喜欢这样……我,我舒服……喜欢……”
  她这才重新俯下身,“答对喽。”
  卸掉高雅的伪装,退化成头脑简单的动物。让话语顺从身体的反应,让那该死的矜持与含羞都去见鬼。
  她揉着他耳根后的刺青。
  “好狗,你真该看看现在你有多漂亮。”
  *
  三日后,阁主再来瞧她。
  他没提打斗场那事,也没提蔡逯,只是来说正事。
  他问:“苗疆追凶这事,你有没有头绪?”
  灵愫坐在麦秸垛上面,岔开腿,拿着木枝在地上画圈圈。
  她长叹一口气:“太难了。要把情况分很多种,分类讨论。亲人在不在苗疆,还活着没,还安全么。蔡绲在不在苗疆,还活着没,会对亲人造成威胁么……”
  她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调查卷宗的时候,毫无头绪,心急也没用,只能先把各种情况捋出来,一步一步慢慢走着看。”
  她说:“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那位逃去苗疆的亲人。讲真的,十七年前人家说会去苗疆,是真的去了么?这么多年,她有没有去其他地方,还是一直都待在苗疆?我只能想起来,她是位女子,现在约莫有五十岁了。仅凭这两个特征去苗疆寻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她拿木枝,在地上画了个哭脸。
  阁主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个好消息。”
  她问是什么。
  阁主说:“那位亲人,已经找到了,还活着。具体情况,得等你去苗疆亲自看。”
  “当真?”灵愫眼睛一亮。
  阁主点头说是,“还有个好消息。”
  他说:“我包了一座船,明日晌午出发去苗疆。我的意思是,现在,你可以下山了。”
  他想他永远不会忘记此时此刻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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