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作者:浮玉山前》第220/243页


  熟到他就算在她面前脱光,她都会心如止水地给他披上衣裳,让他别着凉。
  不是说他不好,而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那种心思,就是没那种心思。
  她自己也纳罕,怎么就不想睡阁主呢?怎么别人都行,偏他不行呢?
  不过她自己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她还是在馆子里歇了几天后,才重新回到小院。
  说也凑巧,她回院时,阁主也正好回院,俩人刚好碰头。
  阁主主动拦住她,“往后,我不会再说那些话。我保证,那天晚上是最后一次。”
  他试探地问:“那我们重新回归到亲情和友情的关系里?”
  灵愫狠狠点头,说那当然。
  这件小插曲便就此结束。
  不过,紧接着,又一个小插曲从天而降。
  待迈进院里,灵愫和阁主才发现,院里简直是鸡毛飞上天,乱得不堪入目!
  堂屋、阁主那屋、阿图基戎那屋的屋顶都塌陷着,只有她那屋,从外面看起来还算完整。
  屋顶、回廊、院前空地,到处飞着鸡毛、狗毛、猫毛。
  六个男人无助地打扫着院里的卫生,一面打扫,一面被浮毛呛得打喷嚏。
  灵愫摘着身上的浮毛,一脸愠怒。
  “蔡逯,你就是这样看家的?!”
  蔡逯抱着一碟,一脸无辜。
  “上晌,一碟惹了这片地的狗老大,狗老大带了一群狗来家里挑事。在来之前,那群狗还把邻居家的几十只鸡给咬了。于是,鸡和狗都来院里闹,闹得鸡飞狗跳。有群猫来看热闹,跟狗和鸡都打了一架。之后,院里就成了这样……”
  灵愫与阁主听得瞠目结舌。
  半晌,灵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一碟怎么惹了狗老大?”
  窝在蔡逯怀里的一碟委屈巴巴地哼唧,身上的毛被狗老大咬掉很多。
  蔡逯说:“一碟尿到了狗老大的腿上。”
  灵愫、阁主:……
  事已至此,只能先把院里打扫干净了。
  不一时,夕阳西下,天渐渐变黑,暴雨倾盆而落。
  一院人排队洗完澡,紧接着就共同面临着一个问题:今晚睡哪儿?
  阁主对灵愫说:“现在只有你那屋能睡人。”
  灵愫摆手拒绝,“我那屋睡不进这么多人。”
  阁主说或许可以,“你那屋不是有一张很大的床么?”
  说着,阁主就推门进屋,率先躺在了她的床的中间。
  “我不管你们睡哪,反正今晚我就睡这了。”
  灵愫眨了眨眼,紧接着,她飞快爬上床,躺到阁主旁边。
  “我也不管你们睡哪,反正今晚我也就睡这了。”
  这俩人,率先把床上最好睡的两个位置给占了。
  剩下六个男人面面相觑。
  不过下一瞬,他们就开始了抢地盘大战。
  要么睡床,要么打地铺。显而易见,他们都愿意睡床,因为她躺在床上。
  最终,阁主、庭叙、褚尧、蔡珺与她一起睡床。而闫弗、阿图基戎与蔡逯只能打起地铺。
  阿图基戎气得直跺脚,指责床上的蔡珺。
  “我就说这几天你怎么老给我献殷勤,原来是等着在今日坑我一把!”
  闫弗朝庭叙破口大骂,“你小子,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原来是存着力气,等着在今晚把我推走呢!”
  蔡珺与庭叙一起朝灵愫抱怨:“我才没有那么心机!”
  褚尧试图止战:“食不言寝不语。你们扫了一天浮毛,难道都不累不困么?”
  反观蔡逯倒是很淡定。
  他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默默打好地铺,还一并把阿图基戎的床铺给铺好了。
  经此一闹,大家都没了睡意,于是就一起说起夜话。
  床那头,灵愫应接不暇,跟这个说几句,又跟那个说几句。
  阿图基戎被蔡珺挡着,没办法靠近她,只好气鼓鼓地折返,趴在窗旁,跟蔡逯一起看外面的夜景和雨景。
  阿图基戎问蔡逯:“你怎么这么淡定?难道你就不嫉妒?”
  蔡逯数着窗棂上的雨珠,“当然嫉妒,只不过我会装。”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蔡逯忆起往昔,“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他居然也到了说这种话的年纪。
  阿图基戎催他继续往下说。
  蔡逯勾起嘴角,“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正在与她陷入一段热恋。”
  阿图基戎:……
  蔡逯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她化名小冯,在稻香坊当值。起初是在坊里酿酒,后来就开始调酒。”
  阿图基戎回:“难怪她总能把苦涩的酒液兑得很好喝,原来从那时起,她就在调酒。”
  阿图基戎对这种八卦很感兴趣,催蔡逯多讲些。
  到底还是后辈,听起这些话,全将其当成一段遥远的故事。
  可这些遥远的故事,对蔡逯来说,却是他真切经历过的珍贵回忆。
  “她说她一直住在学堂,可她分明是才刚搬到学堂里。”
  “她说她一直珍藏着我送的那把伞,可后来我才知道,她早就将那把伞给扔了。”
  “她说总有男人来上门找事,后来我才知,那些来找事的男人,其实都是她的老相好。可她之前分明说过,我是她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
  “那时候,盛京的北郊还是一片荒地。她和我经常出去跑生意,忙的时候,将就吃几口野菜对付。她很乐观,指着荒地,对我说:‘将来这里一定会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
  “我活泥,她刮腻子。最初我俩的手艺都很生疏,经常把墙和地涂得凹凸不平。”
  “听到那句‘只是玩玩’,我狂得不行,说分手后,我决定不会觍着脸求复合。结果后来……”
  “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高明的猎人,能把她拿捏在掌心之中。多可笑啊,此后我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了很多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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