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多福》作者:庄小九》第224/318页
锦鱼便拿眼睛点了点园子里剩下的人。
卫大郎、卫二郎、大嫂刘氏,冯妈妈,还有七八个丫头婆子,想来是原本就在这园子里伺候的。
锦鱼便指着那七八个丫头婆子道:“你们以后都只听晴雾姑娘的调动。现在先把冯妈妈关押起来,好好看管。”
她实在怕这冯妈妈再跟许夫人合谋,又做出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凭什么押我?你们要把夫人怎么样?”不等那七八个丫头婆子上前,冯婆子就一跳老高,呼天抢地起来,又叫:“大爷二爷,夫人都差点儿叫他们给逼死了,她……她一个出嫁的姑奶奶,还是个庶出的,倒把你们两个当爷的都踩在脚下了,你们也不说句话么?”
卫大郎卫二郎听了这话,满脸通红,气愤填膺,挽袖撩衣,气乎乎要上前理论。
不过仍是卫大郎冲在前头。
却听刘氏大吼一声,道:“这祸事,一桩一桩,你还没闯够吗?如今这事是大是小,全看侯爷和江家姑爷的本事了。你……你就别再瞎跟着添乱了。”
卫大郎满眼赤红,面目狰狞,直冲到刘氏跟前,抬手“啪”就是一个耳光,骂道:“你是失了心疯了么?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出嫁的姑奶奶,还是庶女,倒在家里耀武扬威,做起主来了?母亲差点儿就是被她那个贱婢姨娘跟父亲一起活活逼死!我做儿子的,不给母亲作主,谁给母亲作主?”
锦鱼听他前面骂自己倒还忍得住不跟他计较,听到后来,听他连她娘秦氏一起骂了,不由也怒了,伸手指着他道:“卫大郎,今日之祸都是你纵容夫人惹出来的,你还有脸在这里大呼小叫!”
卫大郎听了,“嗷”地怒叫一声,像头发狂的公牛,朝她直冲过来,扬手就要打下。
锦鱼忙往后退,豆绿却上前一步,拦在她跟前。
“啊!”就听一声尖锐的狂叫,卫大郎的手掌还没落下,自己倒是连退了几步,仰面朝天摔了在地上。
锦鱼就见一个苍绿色的身影直撞过去,扑倒在卫大郎身上,挥手乱扯乱打,嘴里不停地嚷道:“你个糊涂东西,叫你不要去,叫你不要去,你偏不听!惹出这样的大的祸事来,你是要我们全家都去流放么?你还打我?都别活了,我跟你拼了!”
刘氏在女子中间,算是身材高大丰满的。
而卫大郎在男子中间只是普通身材,被这一压,竟是爬不起来。
两人打作一团。
卫二郎想上前拉架,又怕自己被打着,指着几个丫头婆子喊拉架。
那几个人却都面面相觑,并不动弹。
卫大郎高喊:“恶妇,我要休了你。”
刘氏也喊:“大家都别活了。”
锦鱼见实在不像样,忙叫那几个丫头婆子去拉架。
那几个丫头婆子上前,有的却是许夫人的心腹,有的却是刘氏的心腹。前者帮着卫大郎,后者帮着刘氏,互相推搡得东倒西歪,大呼小叫,场面混乱至极,锦鱼看得目瞪口呆。
不由后悔,刚才就该让晴雾去叫两个帮手来的。
不想,这时,就见晴雾如一道轻烟,也不知道怎么钻进人群的,手起掌落,顿时把卫大郎先给打晕了。
卫二郎在后头跳得老高,大叫:“反了天了,来人,来人!”
他叫得声嘶力竭,晴雾也没客气,一转身,从人群中飘出来,上前又是一掌。
卫二郎也扑通一声倒下了。
两人这一倒,之前叫得最凶的冯妈妈也吓到了,直往人后缩。
晴雾身形飘忽,飞到近前,又是一掌,冯妈妈也晕倒在地。
锦鱼:……
必要时候,道理讲不通,还得来硬的。
三人这一倒,那几个丫头婆子,也再不敢闹,全都住了手。
锦鱼忙上前,扶刘氏起身,见她满脸是泪,鬓发歪斜,忙让她进屋去整理一下。刘氏叫了自己的丫头跟着。锦鱼这才对剩下的几个丫头婆子道:“你们四个一组,把大爷二爷抬回各自的院子去。”
那几个丫头婆子这才听命走了。
她又指了指地上的冯婆子,对晴雾道:“把她绑结实了,再堵了嘴。”晴雾三两下把冯婆子绑得像只老母鸡。
这才进屋去见刘氏,谢了刘氏,才让刘氏把全府下人都找到枕闲楼去。
枕闲楼是侯府的库房所在。
楼高三层,楼前空地也大。
到了枕闲楼,刘氏命开了楼门,锦鱼与她两人坐在一层,外头院中不过一盏茶工夫,便站满了景阳侯府的下人。
刘氏命管事的婆子拿了府中佣人名册,并各家各府的名册。
一一点了进来给锦鱼查看。
锦鱼便与刘氏斟酌着挑了十二个人,都送去古香堂听晴雾使唤。
又找了十二个人,也送到古香堂分成三班,命只守在外头,日夜要有人,谁也不许进出。
锦鱼想想,又问:“这些丫头婆子里,可有身手利落的?就算比不得晴雾,也别是弱不经风的。暂时拨八个给我使使。”
一时便又挑了八个出来。锦鱼便找刘氏要了一种蓝色腰牌,给这八人挂上。这八人直接听命于她,都交给豆绿管束,到紫竹斋当差。
锦鱼这才道:“家里其他地方,尤其是大门二门,如今也要严守。多事之秋,莫要再出半点纰漏。若要出门,都找你信得过的。”
刘氏脸上红肿,眼里带恨,点头道:“你放心,这回便是打断他的腿,我也绝不让他再出去闯祸。”
锦鱼:……
便要起身告辞,却有个婆子走来,道:“老太太那边打发了人来,问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可该怎么回?”
刘氏便看向锦鱼。
锦鱼想了想,起身道:“我去吧。”
*
锦鱼走出来,见是一个矮小的婆子在外头等着。
锦鱼认得,知道这婆子姓安。
安婆子见了她,道:“五姑奶奶,可是要跟老太太说实话?”
锦鱼这才明白。安婆子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跟老太太讲,这才来问。
她想了想,老太太昨日去吃酒,精神头还好得很,就是跟她说了,应该也没什么。便问:“可有惊动到老太太?”
安婆子道:“老太太近日睡少。本来是问侯爷今晚在哪里。听说在府里,还说要请侯爷过去说话。我这才出了院子,知道出了事。”
锦鱼看了一眼豆绿。
豆绿忙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银锞子打赏安婆子。
锦鱼又往人堆里看了一眼,随手指了一个婆子,道:“你进去问大奶奶要张贴子,去请马太医来家。”
那婆子听话去了。
便跟着安婆子往期颐堂走。
当年的事,别人不清楚,说不定老太太知道一二。
她心中盘算着,一路到了期颐堂,安婆子领着锦鱼就要往里走。
锦鱼却拉了她一把:“你先进去,跟老太太说,我来了,看她要不要见。”
先缓缓来。省得她一下子闯进去,惊着老太太。
安婆子这才听话进去,一时出来,低声道:“老太太怕是已经猜着了几分。”
锦鱼要的就是老太太心里有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