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多福》作者:庄小九》第281/318页
那太监转身奔出。
这时,却猛地听见太子怒吼一声:“王青云,你还不赶紧派人把你爹叫来,孤倒要问问你们王家打的什么算盘!”
原来太子被柯秀英又推又哭,竟是醒了。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暴跳如雷,要找王家人算账。
王青云自然是装傻,拿手绢抹着眼睛道:“殿下醒了!殿下醒了就好。可想吃点什么?喝点儿什么?”
不过她并没凑上前,端茶送碗,只是远远地干站着。
太子果然爆怒,一扬手,把柯秀英手里的茶碗给掀翻了。
柯秀英“啊”地尖叫一声,甩着手碗,哭兮兮地。
这茶也不烫,她不过是没想到太子连她也牵怒罢了,故意作出一副吃痛的模样,惹太子怜惜。
可惜这番做作完全白费了。
太子一脑门子都是王家的事。
“来人,宣王尚书进宫!”
太子手下的太监抢着急赶着去了。
王青云只哭道:“殿下,可是我父亲做了什么事,惹恼了殿下?”
太子拍床爆喝:“哼,你……你个蠢妇!居然连你父亲在外做什么都不知道!他……他今日居然与诚亲王联手,硬将江凌推上了相位!”
袁云书在旁边“哎呀”叫了一声,十分惶恐。
王青云故作大惊失色状,合掌道:“阿弥陀佛!赶紧……去叫人,连青山也一起叫了来。”她手下的太监忙应声而出。
袁相之所以死不告老,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袁家后继无人。
他一走,全家都完了。
王家可不一样。这样事,多难得啊,她得让青山跟着历练历练。
王家父子没多久就赶来了,太子立刻令关上殿门,只留王家人在内,破口大骂了王尚书一刻钟。
王尚书与王青山只匍匐在地,不住求饶。
王青云也跟着下跪求情。
太子骂得唇干舌燥,可王家人除了磕头认错,也说不出一二三来。
到最后,太子也骂累了,才拍床道:“你们惹的祸,你们去收拾。务必让父皇收回成命。”
王尚书这才颤微微道:“今日之事,确实是老臣糊涂,做错了。不如臣现在回去,就上书请辞?”
太子一下愣住。
王家到底是他的岳家。
他对王尚书一向不如对袁相那样信任,倒有几个原因。
一开始是因为觉得王青云太过能干,他怕日后他登基,外戚做大架空了自己。
后来发现,王青云也不过如此,竟连娘家人都笼络不住,不由十分失望。
王尚书是个老狐狸,在皇上跟前,天天只说自己是纯臣,虽不至于给他使坏,可也绝不会像袁相那般处处护着。
而这两年他与诚亲王恶斗,用钱之处太多。
本想王家钟家都是金子打的,只要伸手就有,哪里知道这两家竟是不肯鼎力相助。两家合在一处,还不如柯家给他的钱多。
袁相说,这两家怕是还在观望。
这倒也不稀奇。
他们这样的人家,为了江山家族,连亲儿子都说扔就扔,何况一个出嫁的女儿。
要怪就怪王青云没本事,笼络不住父亲和兄弟。反而傻乎乎地去笼络什么卫锦鱼。还把江凌吹天上去。
但不信任是一回事,到底王家还是他的岳家。比不了袁家,比别家还是可靠的。
如果王尚书要请辞,他哪里找一个能信任的户部尚书去?
他已经丢了个相位,难不成还要再丢掉一部尚书?!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使不得。
当下气得又砸了一茶碗,怒道:“孤让你们想法子让父皇收回成命!你辞职顶什么用?!”
王尚书趴在地上,嘴角忍不住向上一个劲地翘,只得把头埋得极深,道:“老臣无能老臣无能。今日老臣的本意,其实并不是要推江凌为相,只是想提醒皇上,殿下让江凌做一个枢密院副使已经是抬举了。总不能让他为相吧……谁知……谁知……皇上竟然真有此意!老臣是实在没想到啊!”
“是呀,殿下,江凌还不满三十,我父亲在户部尚书任上已经多年,他自己还想为相呢。怎么可能真推江凌为相!可是父皇一言九鼎,谁有本事让他改变心意呢?!我父亲是想帮殿下的,只是帮了倒忙,还请殿下原谅他吧。”王青云忙帮腔道。
太子不由觉得也有道理。若是王家想拉下袁相,为什么不自己上呢,却让个外人得了便宜。王青云就是跟卫锦鱼再怎么要好,也不可能好过自己的父兄吧?
太子这时怒气也发得差不多了,又怕王家真的骂急了,明天就上书请辞,当下挥了挥手,让他们起身。
王家三人这才起身。
太子又吩咐他们坐下。
王家三人这才又战战兢兢一起坐下。
王青云便坐在太子身边不远,掏出手绢,捂着脸,差点儿就笑出声来。她爹这故意示弱装傻的戏演得不错。
令江凌为相。
这个想法她其实早就有。
只是怎么办,一直没个着落。
这回皇上病重,急诏回京的只有两家人。
一家敬国公。
一家江凌锦鱼。
她心里就有了谋算,便找机会跟她爹见了一面,跟他说了自己的打算。
她爹掌管户部多年,若能接任相位,本来自然是再好没有。
可是这样做有两大难关。
一是她爹换下太子最信任的袁相,太子定然更加疑心她是想牝鸡司晨。
二来,这个位置诚亲王早就虎视眈眈,极可能趁机推出顾尚书。
皇上信任敬国公,而敬国公与顾尚书是儿女亲家。
到时候他们费力把袁相拉下,冒着得罪太子的风险,却万一被顾尚书捷足先登,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虽然江凌掌枢密院也很好。
可是到底不如让他直接为相。
当时她跟她爹说,首选为相,次选为枢密院使。
她爹听了,跟她说,枢密院使还有可能,宰相是异想天开。
可万没想到,这么快就办成了。
不过她可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