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卿卿动人心》作者:蜀国十三弦》第54/116页


  那双泪意氤氲的眼眸清晰地充斥着孱弱和无措,白皙纤细的脖颈根本一掐就断,胸脯饱满,腰线玲珑,整个人都害怕到发抖,也正因这抑制不住的颤抖,猎物似乎更加诱人了。
  “给我杀了她,无论用何种方式。”
  梁王的吩咐反复在脑海中回响,无论用何种方式,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
  他真想做什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根本无法反抗。
  何况外面的一切都部署妥当,凌砚被他使计调离,园圃那头亦是他派人暗中寻衅滋事,引得几家小厮大打出手,那两个丫鬟一时半会也抽不开身。至于隔壁那丫头,饮的酒被他换成了后劲极大的,原本想着直接将二人灌醉,也省得后面诸多麻烦,没曾想谢府的人都如此谨慎,非逼着他方才在外演了这么一出,才哄得她的信任。
  如今她是插翅难飞的。
  温香软玉就在眼前,是他掌中之物,就这么杀了岂不可惜?
  阿朝眼睁睁看着男人阴狠毒辣的鹰眸慢慢眯起,眸色深得可怕,让她无端想起梁王世子执鞭时,也是这种带着浓浓侵略性的眼神。
  他已经不急着杀她了,恐怕就是料定无人会来救她,他有足够充裕的时间,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后背就是墙面,退无可退。
  阿朝脸色煞白,死死攥紧手掌,当初那种无力回天的绝望再度翻涌而上。
  可与在梁王府不同的是,殷重玉再好色无耻,却只是出于撒欢宣泄,享受皮肉之伤给他带来的愉悦刺激,却不至于要她的性命。
  面前这个人却不同,无论是属于男人的力道和体魄,还是阴戾狠辣的程度,殷重玉都远不能及。
  她再次注意到他眼下那道狰狞的伤疤,这些人刀里来火里去,无亲无故,内心必然是残酷扭曲的。
  他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她狠狠折磨致死。
  那种森然的凉意从心底攀爬而上,心跳堵在嗓子眼,牙关打颤,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梁王府时她几乎是绝望的,那些鞭子一道道抽在身上的时候,她甚至想过去死……可此刻,更多的是无力感,深深的恐惧和无力。
  哥哥才将她找回来,他们还要在一起度过无数个春秋冬夏……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现在清楚地知道,不论能不能等到瑞春回来,或者凌砚发现不对赶回来,拖延时间都是她唯一的出路。
  阿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与他交涉,可男人粗粝的大掌已经攥紧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令她动弹不得。
  背脊紧紧贴在冰冷的墙面,男人滚烫的呼吸喷涌在颈边,带着疯狂渴望的鼻息急切地埋入她凹陷的锁骨。
  手边没有趁手的尖锐物,近处案几上的笔墨纸砚,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阿朝无助地望着屋内的一切,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涌了出来。
  男人的气息愈发粗重,她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人一把推倒在地。
  发髻散乱开,她听到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男人一手钳制住她手掌,另一手将腰间的革带抽出来,三两下缚住她手腕,挈至头顶。
  她纤瘦的身子微微弓起,也因此显出更加玲珑起伏的胸腹,将男人的欲-火全部点燃。
  接下来无论她如何挣扎反抗,都根本毫无还手之地。
  “你动了我……不论是我哥哥,还是梁王,”她偏过头,试图错开男人滚烫的薄唇,“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身上粗暴的动作停了下来,男人布满厚茧的指尖抚过她下颌,笑得恣肆:“说说看。”
  阿朝根本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眼泪还在不停地下落,仍然趁着喘息之机,颤抖着嗓音咬牙道:“梁王这么多年都没伤到我哥哥分毫,你觉得我哥哥是轻易被人宰割的人吗,他知道我这般死在你手中,定然是要为我报仇的。还有……再怎么说,我都曾经是世子的人,梁王若知道你如此对我,你觉得他不会追究你吗?”
  男人的动作果然顿了顿,望着她被掐得泛红的下颌,似乎在认真思索。
  阿朝双手被绑在一起,在凌乱的发髻中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死死攥在手里,趁其不备,用尽所有的力气,狠狠地刺向男人的脖颈。
  “贱人!”做暗卫的身手何等利落,她才一出手,男人当即敏捷地避让开来,碎了一半的玉笄尖头只划破他的颈侧。
  鲜血从伤处往外冒,一滴滴落在她的脸颊,同时也将男人彻底激怒。
  阿朝眼睛里似也浸了他的血,眼前被一片刺目的鲜红氤氲开来,双手再度被他狠狠扣在头顶无法动弹,而他的另一只手大力撕碎她的衣裙,所有的动作都不再克制。
  两腿被压制,双手亦被桎梏,鲜血和疼痛激发了男人的欲-望和怒火,无论她如何哭喊,如何周旋,全都没有用了……
  阿朝含泪闭上眼睛,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软肉。
  已经感受不到疼了。
  男人沉浸在疯狂之中,竟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直到屋门随即砰然一声巨响,在他反应过来之时,胸口骤然一阵剧痛。
  他怔愣地垂下头,前胸已经被一把长刀穿透,鲜血从伤处狂涌而出。
  来不及反击,肩上重重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后背的刀柄撞在坚硬的墙面,直直从他胸口穿出三寸!
  他靠着墙角一点点滑下去,鲜血滴落在地,慢慢形成一片腥潮的血泊。
  “阿朝!”
  阿朝整个人委顿于地,眼前一片血污,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发抖。
  衣裙被人撕开,沾染了淋漓血迹,是从那黑衣侍卫胸口涌出的血液。
  “阿朝,不怕了……”谢昶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自己怀中,却不敢用力,她纤弱的身躯还在发颤,仿佛稍稍用力就能破碎。
  谢昶几乎是赤红着眼,一点点吻去她眼尾的泪液,“对不起,是哥哥来晚了……”
  手腕的革带被解开,阿朝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个人将她抱在怀里,淡淡的松木气息,是她最依赖的温暖怀抱。
  她下意识地往他身上贴得更近,眼泪全都淌入他衣襟。
  指缝握紧,仿佛还有碎玉的残渣,一瞬间像是有什么崩断了,她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玉笄……碎了,哥哥送我的玉笄碎了……”
  断续而来的虚弱嗓音如同针锥一般刺入他的心脏,谢昶只能压制住所有的愤怒和余悸,温声在她耳边说道:“碎了就碎了,哥哥-日后再送你新的……阿朝,哥哥带你回家……”
  他替她整理好凌乱的发髻,大氅将人牢牢裹紧,然后打横抱起来。
  那个欺她的人倒在血泊里,半身还在抽搐,他的刀偏了半寸,不至于当场丧命。
  一刀毙命,太便宜他了。
  谢昶眸中划过一抹森冷的寒光,拢紧怀中的小小身体,衣襟蒙上她双眼,然后足尖挑起地面刀刃,直直刺入那人下腹,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痛彻骨髓的哀嚎。
  阿朝被这声吓得浑身一颤,往他怀里缩了缩,谢昶在她耳边说:“别怕。”
  走到门口,凌砚已经将小六押了上来。
  小六双手被钳在背后,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主子饶命!实在是我母亲在梁王的手里,属下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属下跟了您这么多年,从没想过背叛您,求主子饶命啊!”
  怀中的人有些不安,谢昶垂眸之间,怜惜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待她心绪稍稍安定下来,才冷淡地朝外开了口:“你应该知道背叛是什么下场。”
  有些血腥的事情,他不愿她看到。
  瑞春也被宿郦带了回来,听闻姑娘出事,素来稳重的人此刻也吓得面无人色。
  姑娘被大人抱在怀中,里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嗅到浓郁的血腥味,瑞春在院门外看到这一幕就吓得双腿发软,当即跪了下来。
  宿郦已经查清了事实,上前禀告道:“园圃有人故意滋事,瑞春与李学士府上的丫鬟一同过去处理,实则是被梁王的人故意引开,让姑娘身边没了人。”
  瑞春听明白前因后果,愧疚不已,没想到离开这一会,竟叫人有机可乘。
  “大人处罚奴婢吧!没有看护好姑娘,是奴婢的失职。”
  谢昶深深地闭上眼睛,方才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甚至有种将整个花神庙屠戮殆尽的冲动。
  良久之后,才将骨子里翻涌的戾气深埋眼底,朝外吩咐道:“封锁消息,今日花神庙发生的事,不得泄露出去半个字,否则你们所有人提头来见,都听到了?”
  众人跪了一地,齐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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