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狼人二三事》作者:竹子吃熊猫》第79/116页
确实是被他看穿了, 可我明明连气味都隐藏了, 又怎么还会被他锁定。
正好, 变形药水的时间到了,我从山猫变成人形。西厌对我拿捏的姿势也从拎后颈变成公主抱。
“又见面了。”他挑起眉梢。
一句话都不多说, 我采取了先发制人的方式。拿出能够释放电流的魔法道具, 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根本就没把我的反抗当回事,看着贴上肩膀的小贴纸,少年笑道:“什么玩意?”
“训狗的玩具。”
话音一落,电流从贴合处冲击而出,对我是没有一点影响,但是西厌就像被抽了一鞭子,双手一抖。
这样的电击是从他皮肤下穿过的,而且只会攻击被贴了贴纸的对象。
贴纸瞬间化作一缕青烟, 西厌想撕也没处撕。
我顺势从他怀里落地要跑, 只是我刚跑了几米, 一根粗壮的树枝被他丢来。
头顶的庞然大物猛地砸下,将我前面的逃跑之路给堵住。
忍耐着超强的电流, 疼得浑身都在抖的西厌愣是掰断了树枝堵我的路。
如果他愿意,我在背对着他开始跑的那一秒,他就能用树枝砸扁我,甚至捡一颗石头也能当做子弹射入我的后脑。
没有杀,代表着在经历了我和他刚才的摩擦后,他依然舍不得下手。
冷静下来去想,他想杀我的机会太多了,但我依然活到现在。以他的本事,我真的能跑两次?
深层次地分析他矛盾的行为,我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一声不吭地摔坐在地上,西厌堵住了我的路,但他也不好受,还在忍受持续的电击。
只是就算我做到这种地步,也只能麻痹他的身体,暂时封锁行动。
一旦他又恢复过来,他抓住我也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我转换了思路,停止了逃跑的行为,既然目前没有生命威胁,可以适当随机应变。
“不跑了?”
疼得冷汗都流下来,西厌却还有余力来嘲笑我。
“不跑了,跑了也会被你找到,你这狼鼻子真有那么灵?”
走到他面前,我将身上蹭到的泥土和灰尘拍掉,又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和眼镜。
稍作打扮,我就在西厌面前蹲下,对着他伸手,“左手。”
这是逗狗的招牌姿势和动作,他没有了关于我的记忆,自然是不会回应。但看到我这么逗弄他,西厌还是愣了几秒钟。
像是身体残存的记忆在催促他赶紧交出自己的左手,少年蹙着眉头,克制着想要搭手的冲动。
手指向着掌心内弯曲,我冲着他又勾了勾,“左手。”
“你是左手不想要了吗,元姿。”
可能是电流的威力在减弱,少年身体上的痉挛慢慢平复,眼里的凶光重新凝聚。
他是想过要杀我,嘴巴说得也很不留情,但行动上处处充斥着矛盾。在确定我是那只山猫时,还刻意斩断树怪救我出来。
从种种迹象来看,我认为自己还能搏一搏,所以我没有再跑。
我固执地将手伸在他面前,在等待狼人将左手递过来。
或许是太不给他面子,西厌龇牙咧嘴,感觉森白的獠牙下一秒就能咬在我的喉咙上。
“先生都不会这样羞辱我。”
“这不是羞辱,是我们以前的情趣,你很喜欢这样的。还喜欢我摸你,求着我摸你。”
“别当我是狗。”
我笑着说,“不知道狼是不是也这样,叫得凶,反而不会咬人。”
“元姿!”
“你自己以前说给我当狗,你还故意装成狗。”
“……”
“真好,选择忘记,就能不认账了。”
平摊在他面前的掌心往上,在差一点触碰到他的下巴时,我没有去做挠下巴的安抚动作,而是勾起了项圈下的狗牌。
“既然不承认是我的狗,怎么不丢了项圈。”
金色的眼眸慌乱地错开我对视的目光,西厌盯着地面,像是思考了一会儿。
这停滞的几秒钟,代表着他在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一个能够合理化奇怪行为的理由。
小狼终于想到了,不屑地说,“留个纪念。”
我:“你除掉每一个目标,都要从对方手里拿纪念吗。”
西厌:“……”
他没吭声,那就是没有,所以证明在我这里破例了。
“是不是我比较特殊?为什么。”
“你就算再特殊,我也还是不要你了,这只是先生一句话的事情。”
谈话时,在情感调动上是我占了优势,但西厌凭借狠劲,总能三言两语戳到我的要害。
手指拂过狗牌上面刻着的胖胖字迹,我总归是很在乎的,所以听了他这句话有点气急,上手揪住了他的头发。
用力一拽,还未彻底恢复行动的西厌被迫扬起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生气了?”少年扬起嘴角,故意问道。
“啪——”
揪着他的头发,上来就给他一巴掌,觉得还不够解气,我反手又是一巴掌抽上来。
清脆两声响,指甲划破他的面颊,但这伤痕连五秒钟都未停留,便又急速愈合。
就像我在他的心里,也这么快就没了。
如果我没有过来,过得三年五载,就连他的身体也会忘记我。
我每次抽他一巴掌,西厌的眼神就会更凶狠,就像教训还是胖胖时的他,我足足打了九个巴掌。
我的手都痛了,他一声没哼,直到身体上的电流消散,西厌猛地爆发,一个冲撞将我给摁在地上。
“打得爽吗?”
我一直都知道电流困不住他多久,也做好了被他暴起发难的准备。
被摁回地上时,我的头即将磕到地上,却被他的掌心垫住了。
压在我的身上,西厌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我。
从我们在水畔大陆见面开始,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居高临下地压制我。
但是先前他的行为都有一些谨慎克制,而这次,他像是破罐子破摔,食指勾入我的眼镜框。
眼前的人一下子变得模糊,然后才又慢慢能看清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