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作者:麦田雪人》第139/282页


  封瑞自然是不会允许弟弟娶了女演员的,他们家总归是个体面人家,虽然有个不着调的爹,但既然爹不着调了,这个错误自然不能重现。
  即使那个女演员风评还可以,但封瑞觉得封年是自己的亲弟弟,将来怎么都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才好。
  小年喜欢演戏,那就演,以后不喜欢了,就分家小公司给他。封瑞累一点没关系,他弟弟就该一辈子锦衣玉食的当个闲散贵人,娶个般配的女孩,生几个孩子,才是封瑞给弟弟规划的一生。
  不过,封年之前不爱和女孩玩,现在好不容易开了窍,玩玩也行,不是什么大问题。
  封瑞把这事当笑话说的,但他小妈听到了心里。
  这顿饭后,封瑞一家子离开了,小妈伺候着老头去睡了,佣人在打扫家里,封年的亲妈穿着丝绸的睡袍,坐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泳池里蓝莹莹的池水发呆。
  怎么能呢?
  她的儿子怎么能看上个女明星呢?还巴巴地往上凑?
  封年亲妈打心眼觉得自己儿子是特别好的孩子,她觉得这指定不是儿子的错,肯定是那个女明星的问题。
  女明星,她见过的多着呢,个个镜头里冰清玉洁,饭桌上喝酒一个比一个爽快。有好几个殷勤地送老头回家,都被她骂走了。
  她儿子,肯定不能娶个女明星。
  封年妈自从进了豪门,就扬眉吐气,天天和一群贵妇打麻将购物,不怎么看剧,自然也不知道冬树是个什么人。
  她只知道自己没听过这名,肯定是个等着攀高枝的、没什么名气的。
  封年妈没什么文化,年轻的时候就爱看贵公子和贫穷少女的电影,但现在她想想,觉得当上贵公子有钱的亲妈也不错。
  当晚,封年妈就做好了决定,她找了助理,第二天一早,饭桌上就摆了一张几百万的银行卡。
  她精心去做了个造型,想好了怎么对付那个妖艳贱货,便斗志昂扬地出发了。
  老头坐在二楼楼梯处的雪白地毯上抽着雪茄,不知道小妻子又去做什么了,但他毫不在乎,看她一出门,便赶紧一摆手:“快点的,我去会所。”
  本以为她性子软又听话,封年又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才顺势娶了,没想到婚后小妻子就变了模样,管得很严,老头不听话就哭闹,还会给封瑞打电话,老头已经很久没去会所浪荡了。
  冬树这几天挺忙碌的,道具组那边正在筹备最后打倒反派大戏的所有道具,导演组那边也在审核之前拍过的镜头,有些穿帮的需要补拍,但都不复杂。
  比如今天,就是没注意到拍的时候,摄像机的线被拍进了镜头里,女侠和郡主说着话,郡主粉色的裙摆上突兀地有黑色的线条。
  只能重拍了。
  拍完之后,冬树上午便没事了,她在剧组待着,看其他人拍得怎么样了,封年也在拍,但不多,他兴致勃勃地:“冬树姐,中午一起吃饭!”
  冬树点点头,同意了。
  忽然,化妆组长走过来:“冬树姐,有人找你。”
  冬树没在意,今天很忙,总有人找她,也许是补妆,也许是服装,谁知道呢。谁知,她走过去,便看到了化妆间后面停着一辆挺贵的保姆车。
  她走过去的时候,车玻璃微微降下一点,她便隐约看到了车内一张颇为美丽的面孔,有点面熟,但冬树并不记得。
  “冬树姐,车里那人找你。”化妆师没敢说太清楚。
  冬树觉得情况不妙,她停住脚步,看向车里,车玻璃终于完全降下来了,看上去就是贵妇模样的女人颇为倨傲地对她说:“和我走,我要和你聊聊。”
  冬树后退一步,她又不傻,凭什么要听不认识的人的话啊。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冬树有点担心,她害怕这是不是江家的谁,是不是想通过她来找既生的麻烦。
  冬树心里迅速地盘算着,如果这真的是江家人,她应该怎么办,肯定要告诉既生,毕竟她不知道现在既生处于什么情况中,之后呢,之后又该做什么……
  她心里弯弯转转,十分焦虑,对面的贵妇满脸倨傲地开了口:“我是封年的母亲。”
  冬树有些没反应过来,心里的所有思路都被这一个回答打断了,她愣愣地慢慢消化着贵妇的身份。
  等她反应过来这只是封年的妈,而不是什么来找麻烦的江家人的时候,冬树脸上绽开了极为高兴的热情笑容:“阿姨好。”
  怪不得,刚刚她总觉得这人面熟,原来是和封年很像。只是一个男版,一个女版,她没反应过来罢了。
  冬树热络地问:“阿姨来找封年吗?我帮您把他叫过来,不过可能还得一会儿,他还在拍戏……”
  小时候冬树去王星星家里,尽管王星星成绩不那么好,也有些调皮,但冬树也会对着他的父母说星星的优点。
  养了两个孩子,她可太理解父母的心了,不管孩子多大,都担心着孩子身体怎么样了,学习、工作怎么样了。
  于是,冬树靠着与小学同学父母交流的丰富经验开始介绍封年的情况:“封年在剧组挺好的,演得很好,也很敬业,每天都来得很早,导演都说他有竞选最佳男配角的潜质。”
  封年妈本来已经做好了找事的准备,她脸上挂好了刻薄又倨傲的表情,等着这姑娘说她和封年是真爱,然后便可以把银行卡甩出去,让她离开自己的儿子。
  但她没想到,这姑娘一开口,就像是儿子上学时的班主任。
  封年妈成绩不好,封年和她一脉相承,成绩也不好,母子两个最怕的就是家长会,封年妈一般都想法子让封瑞去学校丢人。这一下子,她嚣张的气焰便小了不少。
  “是吗,”贵妇干巴巴地笑着:“他那个样子,还能早起呢?”
  “是啊,阿姨,”冬树不遗余力地夸:“封年很棒,刚开始可能有些不习惯,起来之后总是打哈欠,现在可精神了,帮了剧组不少忙。”
  “他演得很好,入戏特别快,大家都说和他搭戏很舒服,他对工作人员也很尊重,经常请大家喝饮料。”
  面前的姑娘说得很认真,封年妈没想到自己想见的妖艳贱货竟然是这个样子。妆容清淡,梳了个古代的高马尾,身上只穿了亚麻色的宽松长裤和白色T恤,衣服有些皱了,也许是坐在哪里休息了,起来后也没整整。
  不修边幅,但也不邋遢。
  封年妈刚开始是坐在车里听冬树说话,但她听了会儿,心里总是抑制不住对班主任的潜意识畏惧,越来越如坐针毡,只好从车上下来了。
  她们两个面对面,封年妈听着这姑娘认真夸自己儿子,说实话,养了儿子二十多年了,她都没发现儿子竟然有这么多优点。
  儿子应该是情绪很不稳定,不高兴了连亲爹都骂,更不用说什么讲礼貌、尊重老人了。还有自律,这不是开玩笑吗?
  在家的时候,她和老头早上都起来了,儿子还没睡,她和老头吃早饭了,儿子才去睡了。
  有时候,三口人在家里住了两周了,她硬生生没和儿子一起吃过一顿饭。
  无论无何,封年妈都没办法将儿子与冬树口中那个温文尔雅的好青年联系到一起去。
  算了,封年妈默默想着。
  儿子指定是没这么好的,但在姑娘眼里能看出来这么多优点来,人这辈子能遇到一个满眼都是他的女孩不容易。
  这个恋爱愿意谈就谈吧。
  娶是肯定娶不了,但谈谈恋爱没什么大问题,她没必要当这个恶人。
  封年妈挺感慨的,她读中专的时候不懂事,老头给她买房,给她买包、买首饰,她便被迷了眼,后来就没再上学,给老头生了儿子,也只能靠着老头过了这一生。
  她不缺钱,又领了结婚证,还有儿子,看起来算是圆满。
  但现在想来,当时上学的时候,隔壁班有个挺腼腆的小伙总是偷偷看她,天天给她暖水壶里打了水送来,她丢钱哭泣的时候,那个男孩悄悄将自己的生活费全都给了她。
  也许当时不是老头的话,她会另有一段也许差钱、但能幸福安稳的人生。
  封年妈拍了拍冬树的肩膀:“好好拍吧。”她想了想,把精致手包里的银行卡拿出来给了冬树:“拿着吧。”
  冬树没太明白,这句“拿着吧”是个什么意思,但阿姨面上表情很正常,冬树就觉得那肯定不是给自己的。
  她收下了:“好的阿姨,待会我给封年。”
  封年妈不管了,她摆摆手,上了车离开了,来时斗志昂扬,现在无精打采,为自己失去的另一种人生感到了万分惆怅。
  冬树拿着卡往片场走,有些想不明白,来都来了,不见见儿子的吗……
  冬树将银行卡给了封年,封年挺懵的:“什么?我妈来了?”
  他不太敢信。
  一是不敢信他妈竟然不在家盯着老头了,也不去逛街购物了,竟然来这个穷地方找他了?
  二是来都来了,他妈竟然就这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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