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作者:麦田雪人》第169/282页


  章凌开了一辆黑色的大车,车身还贴着贴纸,上面是很大的字体“百意门武馆,传承中华武学,联系电话……”
  贴纸有些斑驳,时间久了,似乎也受过撞击。
  上了车后,章凌便往郊外开去,一路风驰电掣,让从不晕车的冬树都难得地生出了一些想呕吐的感觉来。
  有传承的武术门派一般都在不怎么繁华的地方,因为难盈利,无法维持繁华地段的高消费。
  百意门也是同样的情况,但稍好一点。
  “我家这不是赶上拆迁了吗。”章凌笑起来,颇为骄傲。
  原来的武馆被拆了,获赔了拆迁住房和铺子,但都不大,不适合在里面继续办武馆,只能租了出去。
  章凌她爸妈在城郊买了大院子办武馆,用房租养着武馆,偶尔接个活动,再加上入了武协,有些特殊的时候能获得补助,生活虽然不富裕,但也不拮据。
  章凌从小身边都是糙汉师兄,现在有了个那么强、又温和的冬树姐,章凌特别想和她亲近。
  “冬树姐,”章凌一路嘴不停:“我家院子可大了,你不是说你弟弟过几天可能会来吗,就住我家里就行,别住酒店了,费钱。”
  “你也别住酒店,”她挺实诚:“我想和你一起住,还能说说话。”
  章凌刚说完这个,立刻又转头问起自己感兴趣的:“冬树姐,你是怎么打得那人?”
  “打死了吗?”章凌真心实意觉得,冬树姐下了狠手,那是一定会死人的。
  冬树颇为无奈:“没死人,死人就是大事了,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
  那倒也是,章凌点点头,眉飞色舞地继续开车,马尾辫扎得很高,整个人都充斥着昂扬的精气神。
  她没安分两分钟,又问:“冬树姐,拍戏好玩吗?”她一问话,头就往副驾驶歪,车也开得更歪了。
  冬树心惊胆战看着她开车:“章凌……”冬树不顾什么身为客人的礼貌了:“不然我来开车吧?”
  章凌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开车可好了。”
  她对路熟,不按导航走,选了更近的小路,路边全是杂草,忽然,前面路中央蹦过来一只兔子,章凌一个急刹,冬树一股恶心的感觉泛上来。
  她心情复杂地意识到,章凌也许就是自己此行最大的困难。
  等到她们终于到了的时候,冬树下车后,站在地上好好地喘了几口气,才找回了正常的呼吸节奏。
  “章凌啊,”冬树看停好车的章凌回来了,真诚地告诉她:“以后别自己开车了,尽量找个人陪你。”
  “那不行,”章凌忧心忡忡:“我大师兄开车可莽了,坐我旁边总骂我开得慢。”
  这下子,冬树知道车上的撞击痕迹是从哪里来的了,大抵他们整个门派都有些贡献吧。
  百意门的人挺热情,就是最近接了去学校宣传文化的活动,有些忙碌,于是,招待冬树的事情全程都由章凌负责。
  休息了一天之后,章凌把所有的文字资料都拿给了冬树,让她拍照,之后上传到系统。
  文字资料挺多的,厚厚的好几本,一天肯定做不完。
  章凌在旁边等着,冬树就拿着相机逐页拍照。上午拍照,下午冬树便将这些照片导入到电脑里,分门别类地放好。
  冬树忙了两天后,既生也到了。
  既生的企业在这里有分公司,他开了公司的车直接过来的。
  既生一进门的时候,章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这是你弟弟啊?”章凌挤眉弄眼地问冬树:“你可没说咱们有这么帅的弟弟啊。”
  冬树十分不明白,既生怎么就成了“咱们的弟弟”了。
  既生来了之后,章凌很明显地变得文雅了起来。之前她对冬树也热情,但那是一种“自己人”的热情感。
  章凌给冬树用的是家里的大搪瓷杯喝水,反正他们习武之人不在乎。
  但既生一来,章凌专门去拿了家里的白色的瓷杯,还沏了茶,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
  把茶水给既生端过来后,既生道了谢,问:“这位怎么称呼?”
  章凌颇为娇羞地走到了冬树的身边,小声问:“冬树姐,你弟弟……是喜欢姐姐还是妹妹啊?”
  冬树的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她记得章凌在港城比赛时,就对长相帅气的男选手心动不已,当时冬树还以为是一见钟情,原来是惯犯了。
  “你们俩一年的人,”冬树说:“彼此叫名字就好。”
  既生对章凌很客气,毕竟这是姐姐的工作,他想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于是,在冬树拍照的时候,既生就帮忙处理导进来的照片,进度快了不少。
  章凌又想起来另有一件事:“对了,冬树姐,我家有块碑。”
  “很旧很旧了,”她比划着大小:“上面挺多小字的,但那字我们都不认识。”
  “就放在仓库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上面说不定是资料呢,冬树同意了:“那就去看看吧。”
  章凌想得简单:“我家就这一块,好好存着,没有其他的了,没必要专门花钱找人来鉴定,冬树姐拍个照存资料库,说不定以后武协统一找专家来辨认呢。”
  她觉得自己很机智:“这不是省钱了吗。”
  仓库在后院,他们从阳光下走进仓库中,光线陡然变暗。
  过了片刻,章凌找到了开关,冬树才能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在正中的位置,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
  章凌还在说话:“……我们猜着说不定记着我家哪位先祖的故事呢……”
  冬树走到了石碑前,当她看清上面字体的时候,眼泪却几乎要落出了。
  这是她的时代的碑。
  是燕国的字体,冬树其实上一世没上过学,家里日子太难了,她只断断续续跟着军武里的人认了些字。
  但现在碑上字字看来都熟悉。
  她忍不住走得更近一些,终于看到了上面记录的东西。
  写的是一个村庄在那个时代的经历,他们辛勤地耕作,平凡地生活,却遭遇了战火。
  在面临覆灭之际,有个女将军带着兵马前来,救他们于水火。女将军满脸烟尘和鲜血,临走时告诉他们,她会护着他们,但他们也得学着护着自己。
  之后,村里开始有人学武,慢慢发展成一个小小的门派。
  冬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救过那么一个村庄,有没有说过那么一句话。
  她以为自己活得挺失败,最后也只是做为棋子消亡。
  但她没有想到,在一些已经被遗忘的角落里,竟然有人记住了她所做的事情,并且试图告诉给他们的子孙后代。
  冬树长久地盯着那块碑。
  章凌等了很久,她好奇起来:“冬树姐。”
  “难不成你认识?”
  冬树终于动了,她摇摇头:“不,我不认识。”她没办法解释自己认识的事情,只能否认:“我只是……觉得这块碑很好看。”
  章凌看了看冬树姐又看了看那块碑,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冬树姐之前混过艺术圈,说不定艺术圈的人审美和他们不一样呢。
  “我把上面的字全都拍下来。”冬树说:“之后会放到资料库里。”
  然后,冬树认认真真地将石碑上每个字都认真拍了下来,即使是石碑下面已经辨识不清的刻碑人姓名,她也仔仔细细地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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