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作者:麦田雪人》第262/282页


  杜疼思考着:“也行,只拍他上马,然后从尸体中冲出去,背影来个长镜头。”
  谷导也同意了:“可以,这种生死未知的宿命感,其实也挺凄美的。”老头现在动不动将“美”放在嘴上,和他的外表极为不搭。
  他们三个商量着,确定了戏份应该如何更改。那边的封年已经在罗起的帮助下,喝了几口水,安抚好了情绪。
  冬树问他:“还能上马吗?”
  封年刚刚觉得自己丢了人,现在立刻答应:“没问题。”但走到马边的时候,看着那匹马清澈的眼神,他却觉得自己看到了一点嘲弄。
  他有点怕,但微微一扭头,便看到了冬树姐就在旁边站着。
  封年深吸一口气,躺倒在地上,随着牧民松开了手里的缰绳,那匹马小范围地走动起来,冬树紧紧盯着这里的情况,一旦不妥,她会立刻上前。
  封年抓住了时机,一把抓住了缰绳,然后左脚踩在马镫上,旋即翻身上马,整个人顺利趴在了马背上。
  “很棒!”冬树大声夸赞:“就是这样!”
  封年乐呵呵地笑起来:“冬树姐,我是不是没给大家拉后腿?”
  “我是不是挺努力的?”
  看着冬树的笑脸,他越说越放肆,下一句,他甚至想问问自己能不能有一些奖励了,至于什么奖励,他还没想好。
  他现在已经不纯洁了,不是几句夸奖就能满足的人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个抱抱。
  但在他放肆开口的上一秒,他看到了冬树姐身边的清卉。因为姐姐夸了封年好几句,现在清卉已经有些不开心了。
  小脸紧绷着,目光在封年身上逡巡,似乎誓要找到些封年的错处出来骂一骂才行。小宜作为清卉最忠实的狗腿子,跟在清卉身边窃窃私语,两个人看起来就不像要干什么好事。
  封年心里一惊,刚刚兴奋过度开始发飘的心立刻下沉。他端正了身体,严肃地坐在马上:“能不拖大家后腿就好,冬树姐,这是我应该做的。”
  第二天剧组便要继续开拍了,剧组拍摄停了半天已经是对段季很大的尊重了。
  毕竟段季算是投资商派来的人,重视还是要重视的,但大家那么熟,重视个一下午也足够了。
  第二天,便没人管段季了,他带着孩子和剧组的成员一样,排队在秀宁姐那里领早饭。段季早些年吃过苦,很是习惯,端着碗,便在草地上坐下来开始吃了。
  但他的两个孩子生活条件比较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现在端着碗不知所措,宝宝哥给孩子们拿来了椅子,让他们坐着吃饭。
  孩子们太规矩了,坐上了椅子,才发现爸爸还坐在地上,立刻紧张起来,不敢吃饭了。段季摆摆手:“怎么舒服怎么吃,带你们来旅游的,不用和在学校里一样。”
  他看出来孩子们有些怕他,于是将秀宁姐做的鸡蛋小饼一分为二,给两个孩子一人一半。果然,两个孩子肉眼可见地惊喜起来。
  不过是一张小饼罢了,段季头一次觉得自己不称职了。
  饭后,段季便带着孩子们去看了冬树的拍摄现场。
  今天拍的就是封年的戏份了,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是破旧的士兵服装,上面还涂抹了血浆。牧民找了不少自己认识的人,也早早到了这里当群演。
  因为人多,现场看着有些乱,杜疼看着都觉得发慌,但冬树指挥是真的有一套。她让群演们排了队,轮流换好了服装。
  冬树下指令十分简单,从不多说,但几个字便能让人很好地理解她的意图,按照她的想法来做。
  她眼神十分锐利,有些人在嘻嘻哈哈地说闲话,她一个眼神扫过去,那边便噤若寒蝉。说不出来怕什么,但她确实有这种威力。
  那些无关紧要的戏份都给了这些新来的,而有特殊动作的角色,就给了剧组里能来帮忙的人。
  段季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那边,因为这几天和爸爸在一起时间久了,现在开始尝试勇敢地说出自己的请求。
  他们觉得爸爸无所不能:“爸爸,我们也能演戏吗?”
  片场人太多了,并且是战争戏,看起来脏脏的,段季不想演戏,但他还因为早上小饼的事情愧疚着,于是答应了:“我问问导演。”
  冬树看了眼段季:“你可以,但孩子不行。”
  她弯下身子和孩子们解释:“你们看,今天是战争戏,打仗的时候没有小朋友,所以你们不能演。”
  她把孩子当大人一样,没有糊弄,而是好好解释。孩子们点了点头。
  但段季却是可以的,他跟着群演们一起换了士兵的服装,因为谷导觉得段季的演技应该和牧民的朋友们差不多,于是让他演了具尸体。
  但他毕竟是投资商,也就是既生的人,谷导勉为其难给了他一个有镜头的尸体角色。
  镜头是一直跟着封年的,于是段季演的尸体就在封年的旁边。
  段季躺好之后,看到孩子们牵着手,站在不远处兴奋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尸体果然好演,但也出了点小小的问题,封年的状态还可以,但这是第一次拍这段戏,中间冬树停了几次,调整镜头的位置和一些细节。
  段季便躺了很久,等到最后一次成功的时候,因为封年太过入戏,跑起来踉踉跄跄,踩在了段季的手上。
  这也怪段季,谷导说过的,让他把手收起来,但压在身下不太舒服,段季偷摸将手拿了出来,就放在了身边,刚好被封年踩了。
  封年看起来有些瘦,但毕竟是个小伙子,这一下踩得段季挺疼。
  但做事就要做好,段季一向是这么秉持的,所以当尸体也要当具优秀的尸体,他一声不吭,眼皮都没动,受了封年的这一踩。
  等到戏份终于拍完,段季终于能站起来了,他听到封年正在兴奋地和别人说话:“我真的特别入戏,走路都软乎乎的,脚下踩到了尸体一样,真的和在战场上失血过多一个感觉。”
  段季的手刚刚疼得发麻,现在好多了。
  既然已经好了,冬树也这么忙,段季也没必要将这事告诉她了,他瞟了封年一眼,慢腾腾将服装脱了,交给了服装组之后,他去找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们比刚刚更激动了,七嘴八舌地夸奖爸爸:“爸爸是最帅的尸体!”
  “演得特别好,和死了一样!”
  好吧,段季只能接受了这两句不怎么吉利的赞扬,这次之后,果然孩子们又和他亲近了一些。
  这场在既生提议下的亲子之旅,现在有了十分显著的进展,段季觉得自己手上那点疼还是值得的。
  他没在草原耽误太久,第三天便和冬树告别了。
  冬树叮嘱他:“要是去了之前我说的那几个景点,记得给孩子们买牛奶脆饼,现做的,挺好吃。”
  段季答应了,冬树没有送他,宝宝哥带着段季离开了。
  在之后的旅行中,他带着孩子吃到了牛奶脆饼,果然挺好吃的,只是有点太膻了,孩子们不太接受原味的,得加些糖才行。
  等回京市的时候,孩子们和他亲近了许多,刚开始很进展,拉着他的手都只敢拉着小手指,现在累了都敢和他撒娇,想要背一会儿了。
  段季幸亏身体好,孩子们累了,他就前面抱一个,后面背一个。
  身体十分疲惫,但心里的满足感十分强烈。他头一次在工作之外感受到了幸福和满足,段季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才能在年轻时获得了事业的成功,又在年纪大了的时候,收获了志同道合的友谊,还有家庭的温暖。
  也许,他默默想着,这一切,都源于在几年前,他拉住了一个残疾少年的手。他托举了他半程,他便给了他未曾梦想过的所有。
  段季回到京市的时候,整个人容光焕发,柴秘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第二春啊?”
  段季摆摆手:“肤浅。”
  既生看出来他状态好,但他能理解,所以没问。
  工作的时候,段季心情也很好,他看着和之前无异穿着黑西装像个老古板的既生,忽然想逗逗他了。
  “老板,你猜我看到什么了?”他神神秘秘地问既生。
  段季很少用这么童真的方式问话,既生忍不住好奇起来:“看到什么了?”
  段季太想看既生的反应了,于是没有继续制造悬念,而是直接说了答案:“我看到剧组那边,有个男孩……好像在追求冬树。”
  说完之后,段季便满心期待着既生的反应,是不敢置信,还是会惆怅?
  但是既生满脸平静,没有丝毫反应。
  片刻后,他才开了口:“有人,追我姐?”
  他忽然摇着头笑起来:“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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