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作者:麦田雪人》第68/282页


  她相信剧组,相信导演,相信女助理,所以她拼尽全力,直直地冲向了地面。
  这个镜头拍得太好,导演看了几遍回放,都觉得没有什么重拍的必要。
  最后,只让冬树在空中多停留了一会儿,多拍了她在空中的特写镜头。
  她的戏份,成功在一天之内结束。
  冬树很高兴,导演也很高兴,大大地夸赞了冬树。
  同时,录音师汇报,说宫亭自己添加的情节,没有录到声音。导演问:“宫亭,你说了什么?”
  宫亭无所谓地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张了张嘴,我觉得也许他有些话想对妹妹说。导演要是觉得不合适,把这段掐了就好。”
  导演考虑了之后,同意了他的看法:“可以加上这一段,给观众留个遐想的余地。”
  冬树站在一边,悄悄看向了宫亭。
  骗人。
  她听见了。
  “回去之后好好学习啊,小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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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冬树一共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完成了她在这个剧组的所有工作。
  周一下午,小央将她送到了车站。
  他们一边走一边闲聊:“电影叫《外焰》,等上映了你可以去看看。”
  冬树点了点头:“我们化学学过焰火了,外焰是焰火比较亮,温度最高的部分。”
  小央思考了一会儿,明白了过来:“我高中没学过这个……”他终于明白了电影名字的含义,寓示着行动队的男女主角就是外焰,不是最明亮的,却散发出了最灼热的温度。
  小央又问了冬树火焰的其他组成部分,他认认真真把这些知识点记下来,准备找机会说给导演或者其他人听,希望自己能被赏识。
  聊完了化学,他们又说起其他。
  “但你的名字不会出现在演员表里,”小央觉得很遗憾:“这是扮演罗血衣的演员提出的要求,被写在了合同里。”
  “其实这事是保密的,只是导演让我和你解释一下。写在合同里的东西,就不能违背,不然导演还要赔钱。但这样子,你的功劳到时候都是那个演员的。”
  小央侧头看她:“别难受,刚开始都是这样的……”
  “还好,”冬树认真想了想:“我没有难受。”
  但她又说:“其实有一点点不开心,但没有到难受的地步。”
  没有难受,是因为她能赚到钱了,最大的目标已经完成。
  而不开心是因为自己即使拍了这部戏,仍然不会有一点点名气,以后不好找活,也挣不到更多的钱。
  小央也和她说了自己的情况,他搭上了一些人,开始有了一些机会,他很累,但也挣到了一些钱,这些钱被他邮回了村子里。
  他托人找了养老院,将几个年纪很大的奶奶送了进去。
  他送奶奶们去的是高端些的养老院,定期会给小央打电话,还会给他寄照片,听到几个奶奶的笑声和含含糊糊的絮叨声,让他注意身体,天冷了要添衣,要吃饱饭,他就觉得自己还能坚持很久很久。
  冬树没有告诉他清卉的具体情况,如果说了,就像是要借钱一样。
  因此,她只是说清卉的身体最近不太好,还说了既生做了个小手术。
  小央问:“你家里缺钱的话,要不要我找个角色给清卉?她长得好看,应该没问题,两个人挣钱总比一个人挣钱强。”
  但冬树摇了摇头:“也没那么缺钱。她成绩不好,还是学习要紧。”其实,更主要的是,清卉的身体撑不住剧组的高强度劳动。
  清卉只是个学生罢了,顶多是个长得有些漂亮的学生,剧组不会对她特殊关照的。
  小央陪着冬树在车站坐了一会儿,没等到冬树的火车来,他就不得不离开了,下午还有戏呢。
  临走前,冬树用小央的手机给武馆附近的面馆打了个电话。
  面馆的孩子会告诉清卉她要回去的消息。
  冬树坐在车站里,书包背在胸前,比她来时重了很多。
  里面有钱,钱其实现在不该给的,但导演知道她缺钱,也知道她没有银行卡,于是自己掏了钱先给她了。
  里面还有巧克力和香蕉牛奶,都是导演的那个女助理给她的。
  女助理叫杜疼,剧组的人时常拿她的名字开玩笑,但杜疼毫不在意:“我爸妈疼我,哪知道他们忘了我爸姓杜呢。”
  杜疼对冬树很好,信誓旦旦地告诉冬树,等她以后拉到钱了,就来找她拍戏。
  但杜疼现在刚毕业两年,在剧组的经验甚至不足小央,对于她承诺的事情,冬树并不十分信任,但仍然给予了祝福:“希望疼疼姐早日来找我拍戏。”
  杜疼颇为感动,几乎想把自己所有东西都送给冬树一份。
  最后,冬树只要了一个血袋和一把有些破损的道具匕首,既生和清卉还没见过,她想给他们见识下。
  冬树坐在车站外,享受着阳光。
  她身上有些酸痛,在打斗中形成的青紫其实还好,都是她熟悉的痛感。最让她不舒服的是吊威亚时造成的擦伤。
  拍完之后换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出了血,涂了紫药水之后,走路时还是会疼。
  但她的背包里有钱,这种安心感让疼痛和伤痕都值得。
  冬树的火车还得很久才能到,进站太早也是无聊。
  她现在坐在车站外的花园台阶上,慢慢吃了一根香蕉。车站外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步履匆匆,大包小裹。
  路过的人偶尔会向花园中无意扫一眼,便看到里面有个挺瘦的小姑娘,独自坐着,怀里抱着个书包,一看就是一个人。
  一对路过的老夫妻看冬树的时间更久了一些,夫妻两个年纪很大,穿着得体,看到冬树的瞬间,视线彼此交换。
  他们看冬树的时间太久了,冬树也看了过去,等她看过去的时候,那两个人便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车站上方挂了一个很大的钟表,冬树能看到上面的指针,她预估着时间,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该出发了。忽然间,有人走到了花园,遮挡了冬树的阳光。
  她抬起头,便看到了刚刚那对年迈夫妻中的丈夫。
  “哎,姑娘。”老人慈眉善目:“你看见我老婆子了吗?”
  冬树只看见他们夫妻两个走了过去,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竟然走散了:“没有看到。”
  老人愁眉苦脸地叹息:“那可怎么办呢……”
  “我们说好一起去公交站的,老婆子可能先过去了,她认死理,等不到我也不会回来找,只会在那里一直等,我可怎么办呢……”
  老人往旁边走了一步,冬树便看到老人身后有个很大的袋子,看起来很重。
  冬树的火车其实没多久了,她本来已经打算进站了,但是老人刚刚挪动的时候,冬树便看到了他有些跛。
  一下子,冬树就心软了。
  一切能让她想起来清卉和既生的人或者事,都能让她心软到极致。
  她站起身:“我送你到公交站。”
  老人颇为惊讶,还想说些什么,全都堵在了嘴里,最后只道了谢:“谢谢姑娘了。”
  冬树背起自己的书包,将老人身后的包拎起来。
  在拎起来的那一刻,老人还在说:“小心点,挺重的……”
  但那个重字还没出口,冬树便单手将包拎了起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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