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爸妈卷成首富[九零]》作者:易楠苏伊》第2/463页


  张招娣母亲生了七个女儿,才生下一个宝贝蛋子。张招娣作为长女,才四岁就被爷奶指使干活,照顾妹妹。等她长到十八岁,父母作主要把她嫁给村里一位鳏夫,只因为对方出得起三百彩礼。
  卡尔・荣格说过一句名言:健康的人不会折磨别人,一般折磨别人的人往往曾被人折磨过。这句话换在家庭中也同样适用。自小受过重男轻女的迫害,长大后也成了加害者。封建毒瘤最恶毒之处就在于它具有传染性,极难根除。但是也有例外。
  张招娣作为家中老大,经常要走十几里下山卖山货,她算是有点见识。
  得知父母将她嫁给老鳏夫。那才鳏夫前一个媳妇就是被他打死的。日子过得不好,她也有求生的本能。她想好好的活着,于是她鼓足后半生所有勇气,趁着下山卖货的功夫逃了。那时候还没有身份证,她没有介绍信,就只能在集市附近的几个村子转悠,碰巧遇到了回乡的苏爱国。
  苏爱国那时候到了年纪,想成家娶媳妇,但是养父母大概觉得他娶了媳妇,不会再孝顺,把着他的工资不肯张罗。作为养子,苏爱国自然不敢提意见父母,就只能自己另想办法。
  张招娣走投无路,也豁出去了,主动跟他讲,“我嫁给你,不要彩礼,但是我以后只生一个孩子。”
  苏爱国从小就寄人篱下,父母虽养大了他,却没享受过父爱母爱,他受尽苦楚,偏偏又不能对外人道,所以也不在乎有没有儿子传宗接代。于是一口答应。
  没有婚礼,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两人去民证局领了证,苏爱国找关系将张招娣的户口转到鹏城,两人过起了平凡的夫妻生活。
  第二年就生下唯一的女儿苏以沫。
  以沫是苏爱国起的名字,寓意两人从此相濡以沫。
  苏以沫上了幼儿园后,张招娣终于有了空闲,刚好食堂招工,她抓住机会当了帮工,两人每月领着三百多的工资,养着一个女儿,日子过得倒也和美。
  原身的记忆多数都是父母宠爱的画面,却是苏以沫从小到大都没经历过的。她陷入这些美好的回忆不可自拔,忽听旁边传来敲击声,她侧头一瞧就见张招娣正拿着筷子敲击碗沿,让她别发呆,快些吃饭。
  苏以沫立刻收敛心神,大口扒饭。
  “来来来!都是你的。”张招娣将红烧肉全拨到女儿碗里,瞪了眼伸筷子过来的丈夫。
  苏爱国心里一叹,这么多红烧肉,他吃一块没关系吧?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讪讪将筷子挪到旁边的白菜。
  苏以沫抿了抿嘴,一开始知道原身的母亲叫张招娣,她心里一个咯噔,以为对方重男轻女。没想到张招娣却是个例外,她很疼女儿,眼里的慈爱真心实意,作不得假。她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有个疼爱的母亲总是好事。
  “不好吃吗?”张招娣见女儿没怎么吃红烧肉,有些着急。
  苏以沫端起那盘红烧肉,拨了三分之一给张招娣,“妈也吃。”
  然后又拨了三分之一给父亲。
  张招娣和苏爱国对视一眼,不仅不觉得高兴,反而更担忧起来了。
  张招娣放下筷子,仔细打量女儿的神色,“是不是没胃口?”
  苏以沫抿了抿嘴,原本应该香甜松软的红烧肉吃起来却硬帮帮的,颜色也清淡得很,没有想吃的欲望。上辈子实现财务自由的她,特地请了个厨艺极佳的保姆照顾她饮食,每天都能吃到可口的饭菜。
  苏以沫不想她担心,“红烧肉太油腻,我嘴里淡,吃点素的就行。”
  张招娣嫁人前就没吃过肉,小时候过年,家家户户都会办杀猪宴,满村飘着肉香,但是肉太金贵,只有家里的男人才可以吃,她特别馋肉。这就造成她有个认知偏差,这世上没有红烧肉治不好的病,一顿不够就两顿。
  见女儿不吃红烧肉,张招娣立刻心疼上了,“这么好的肉给我和你爸吃都浪费了。”
  “给你们吃怎么能是浪费。你们有好身体才能照顾我啊。”苏以沫慢条斯理吃着。据她吃过那么多年大锅饭的经验来看,厨子最拿手的菜是白菜豆腐粉丝汤,颜色鲜亮,清爽可口。
  张招娣弯了弯唇角,“小滑头,就你嘴甜。”
  话虽如此,张招娣到底没有将肉夹回去。
  吃完饭,张招娣熟练得收拾碗筷,见女儿又要往屋里去,忙叫住女儿,“小沫,你病好了,别整天闷在家里,去找你同学玩啊。他们正在院子里呢。”
  苏以沫抿了抿嘴,出了家门。
  今儿正是星期天,刚刚吃完饭,孩子们就在院子里撒欢。
  男孩子们玩玻璃珠,女孩们跳皮筋,还有几个孩子追逐打闹,离老远就能听到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苏以沫住在三楼,慢条斯理从楼梯口走下院子,却并不靠前,而是站在阴凉处观看。
  张招娣为了照顾女儿,请了好几天假,现在女儿不发烧了,她就得销假,要不然会扣工资。
  她叮嘱女儿“好好待在家,不要出家属区”,就火急火燎走了。
  苏以沫等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待在院子里太无聊,以她的年纪自然不可能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径直回了家。
  换成别人,突然实现返老还童的梦想,估计能乐死。可上辈子的她奋斗了十二年,三十岁好不容易拥有省城三套房子(价格两千万),存款百万,终于实现财务自由,还没享几天清福,谁知一夜回到解放前。她能开心吗?
  躺到床上睡觉,或许一觉醒来,她就可以回去。她抱着这样的愿望缓缓闭上眼。


第2章
  苏以沫这一睡就睡了六个小时,她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醒来时,外面已经黑了,她爬起来开门。
  苏爱国拎着暖水瓶站在外面,见女儿睡眼惺忪,他微微一愣,连连催促女儿去洗澡。
  家属区住户太多,相应的配套设施却跟不上,经常因为厕所和洗澡的事拌嘴。孩子们都是放完学就赶紧去洗,等大人下工回来,澡堂门口挤得跟腊肠似的。
  苏以沫没有穿回去,只能认命。
  澡堂位于家属区大门两侧,左边是男澡堂,右边是女澡堂,刚刚下工才五分钟,此时门口已经排了上百号人。
  苏以沫排了半个小时才进去,此时队伍已经排得老长,在院子里足足绕了三圈,就好像波板糖。
  进入浴室,跟以前她上辈子的高中差不多,几十个管子连通锅炉,管子另一头是花洒。
  洗完澡,浑身清爽,只是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晚饭吃的又是大锅饭,清汤淡得能照出影子,菜也是以水煮居多,连点油腥都没有。比后世的减肥餐还难吃。苏以沫苦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
  张招娣见女儿吃得不多,以为她刚刚病好,还没恢复平时的饭量,眉头紧紧蹙起。
  晚上,苏以沫躺在自己的小床,怎么都睡不着,倒不是刚穿过来不适应,也不是下午觉睡多了,而是外面不间断地传来嘈杂声,有人下班交谈的声音,洗澡的声音,工地施工的嗡嗡声……这么多声音交织在一起,吵得她脑壳疼。快到四点,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不到六点,苏以沫就被爸爸喊醒,比昨晚高了好几倍的嘈杂声在外面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张招娣上的是早班,四点多就走了。
  小孩子没有定性,苏爱国这个父亲就要督促女儿起床、吃饭、上学。
  苏以沫穿好衣服,走到客厅右侧的盆架,这边墙上挂着一块镜子。
  以苏以沫的身高,自然看不到,她踩在凳子上,终于看到自己的这张脸。
  上辈子她容貌很普通。有多普通呢?可以这么说吧。她跟竞争对手抢总经理的位置,他输给她,他都不会用“她是靠姿色上位”这种借口来抨击她。
  可这张脸却是出乎意料的好看。
  只是这张脸却唤醒她脑子里一段久远的回忆---
  她高考那年,成绩被人顶替,她误以为自己没考好,家里又不肯出钱让她复读,她只能去省城打工。她到省城的第一天,在火车站遇到一对夫妻,苏以沫之所以记得这么清,因为这对夫妻长相一般,却有个容貌不俗的女儿,但是这女儿痴痴傻傻,明明二十多岁,却有儿童般的笑容。夫妻坐在火车站门口的台阶上哄女儿吃东西。女儿将手中的吃食塞到父母嘴里。多么温馨的一幕。
  也就是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她的家人并不疼她。这一幕深深刻在脑海里,每当她熬不下去的时候,她总是回味这一幕,告诫自己:这个世界还是有爱,只是她运气不好,没有遇到。
  镜子里的这张脸跟上辈子的那个傻姑娘因为年纪不同,她分辨不出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那对夫妻却跟原身的父母非常相似。
  那么问题来了,她穿成了原身,那原身呢?是穿成了她,还是投胎转世去了?
  她的视线扫到旁边的日历,上面的日期是1990年4月20日。
  看着这种老式日历,苏以沫揉了揉疲惫的脸,这才有种回不去的真实感。
  苏以沫满腹心事去洗漱池,这边已经挤满了大人和孩子,排了好半天才轮到她。
  洗漱完,苏以沫回到家,苏爱国已经从食堂打好了饭菜。
  作为食堂员工家属,苏爱国唯一的特权就是不用像其他职工排队。直接进后厨就能打到饭菜。
  早餐比昨天的饭菜好吃些。油条、豆浆、馒头和潮汕菜脯,干净清爽。
  苏以沫吃完饭,按照原身的记忆去幼儿园。中午就在幼儿园吃饭,下午四点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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