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作者:朦胧见》第234/389页
江月白面上不动声色,心内早已波涛汹涌。
怎么还搞出孩子来了。
这也太混账了。
“你......”犹豫片刻,江月白还是问了,“你母亲是谁?”
“我母亲?”江小圆睁圆眼睛愣住,愣了很久,忽然咧嘴笑起来,“噢!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啦!”
他毫不见外地伸手拉住了江月白的手,向着殿外走,“跟我来!”
涟波殿门推开,满院的侍从都面色复杂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人。
“阁主,这个小孩......他不会真的是......”
空山与凝露用一言难尽的眼神询问——这小孩难道真的是你儿子?!
什么时候有的?
为什么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江月白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们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轻声道:“我随他下山去看看。”
......
静泉山各个山谷的弟子寝舍都改造成了供逃亡百姓居住的地方。时近黄昏,到处燃着炊烟篝火,飘着食物的香气。
春日傍晚不冷不热,小风轻吹。大家都一边吃东西一边与他人闲聊,俨然一幅田园忘忧景。
巡逻弟子们见到江月白,都是一惊,连忙行礼:“阁主怎么到这里来了......”
江月白还没答话,小圆已经拉他向前走了:“快呀!就快到啦!就在前面!”
巡逻弟子看着江月白往更远处的流民住地走,正犹豫要不要跟上,江月白回眸对他们轻摇了下头,示意没事。
弟子们识得阁主,百姓们不认得,江月白沿道走过,人们悄声议论:“这人长得真干净啊......”
“啧,会夸人吗,那叫长得白净......”
“白净也不对,那是俊俏......”
“感觉都不太对,这些词都不对......”
“总之就是很好看就是了!”
“诶!你们觉得这个,和那边那个,谁更......”
江月白一路心事重重,还是有些顾虑的,脑海里预演了许多与这少年母亲见面的场景。
忘尘的诅咒在,他大概是认不得想不起对方是谁的。但人总须见一面,听个解释,也给个解释。
而且这少年......时间年岁姓氏长相都对得上,恐怕真是自己孩子......
他越想越心乱。
难道他曾经真做事这么混账,竟然和别人到了连孩子都有了的地步?
想必那人是连了他的寿运故而长寿,可是空有寿命没有修为,估计过得不好,若是如此,他不能做不负责任的渣男,只是......
正想着,小圆已经撒了他的手,向前方奔跑:“我回来啦!”
前方的篝火处围了一大堆人,有的在烤肉有的在盛饭,大多数人在热闹闲聊。
穆离渊一边烤鱼一边听旁边的人吹牛。
那人喝了酒,吹得没边没际:“我去过的地方那多了!见的人也多!什么怪人都有!”他刻意压低声音,故作玄虚,“那有的......可怪极了。”
“都怎么个怪法?”大家好奇。
“我见过一个,长着人脸,其实脱了衣服......底下是蛇身的!”
“还遇见过那种,白天看着正常,和普通人一样吃饭睡觉干活,但是一到晚上就......忽然凶性大发,长出獠牙吃人的!”
“噫,啧啧,可怕。”旁边有不少人捧场,也有不少人摇头不信,拆台抬杠,“这么说,你还和蛇女有过能脱衣的交情呢?你就可劲瞎扯吧!怕不是灵异话本看多了!”
那人说到兴头,毫不在意别人信不信,只顾着嘴巴不停:“还有那种......好几百年不死的怪物,每熬走一代人,就换个身份姓名,继续骗人感情......”
穆离渊旋转烤鱼的手一顿。
江月白的脚步也一顿。
不对劲,怎么觉得是在说自己。
小圆拖腔大喊着“我——好——饿——啊——”跑进了人群,从背后扒住了穆离渊的脖子,瘫倒在他背上,奄奄一息地说:“饿扁了。”
穆离渊没抬头,将手里烤好的鱼往背后一伸。
“好耶!我爱吃鱼!”小圆抓过烤鱼,不顾烫嘴恶狠狠咬了一口,整个人重新从扁变圆,容光焕发。
吃了几口,他忽然想起什么,抓住了穆离渊的袖子,“对了!你看!你看我找到了谁?!”
穆离渊这才顺着小圆指的方向抬头——
篝火的浓烟在傍晚的风里飘摇,欢笑交谈的人影在面前交错闪过,而后慢慢模糊,变作衬托远处人的虚影......
在这样颜色温暖的人间,他看到了站在红尘气息里的江月白。
“是不是和你总画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小圆兴奋地说。
穆离渊缓缓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江月白无言望着对方。
这人个子很高,身材也很......
江月白将人上下扫了一眼,认为“高挑”这个词不足以形容,但一时半会想不出用什么形容......
挺,拔,魁,梧。
他心里忽然闪过这四个字。
虽然用于形容某个小孩的母亲不太合适,但这个对方确实长得如此。
江月白勉强维持住了面色镇定。
心里想的却是:完蛋,这情债该不会是真的吧?
小圆的五官轮廓与自己有些许相似,眼睛则和对面这个人非常相像——很有可能是他们的孩子。
江月白微微吸了口气,已经做好了被对方痛骂“无情渣男”或是质问“你这些年丢下我们去哪了”的准备了。
奈何静立着等待了半晌,也没等到暴风骤雨来袭。
对方只是很安静地望着他。
让他很是疑惑。
甚至反常地感到一点点愧疚。
但他倒不是自责,而是狠狠责怪了天道的忘尘咒——辜负忘记谁,情非得已,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对方一个人带孩子这么久,如今混在逃难的流民堆里,想必是这些年过得艰难坎坷。
毕竟这一身粗布麻衣已经诉尽了平生穷困辛劳。
“你......”江月白觉得不能表现得太过冷漠,于是开了口,但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所以欲言又止。
“我刚刚在烤鱼。”对方很善解人意地接过了率先开口的任务,温柔地问道,“尝尝我烤的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