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吻蝶》作者:月亮生长中》第15/114页


  凌越到底在这待的时间少,又常年定居国外,少爷脾气简直可以说是一点没有。他整个人,打着记号的就是他自己。
  跟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直接越过所有,任何家族或长辈的光环都无法掩盖他,所以,随心所欲,格外自由。在他们中,重要的不是能要到什么,而是拥有说不要的权利。
  而凌越,拥有这种权利。
  因此他一向对什么都不太能提起兴致,他现在露出这种神情,让宋涛也跟着好奇,“你怎么了啊?”
  凌越看向窗外,“没什么。”
  宋涛之前说感觉宋悦词连死也不怕,他本来觉得那是无稽之谈,因为之前宋悦词拉住了他的衬衫衣角,那不是一种可以坦然放弃自己的表现。
  但他现在发现,宋悦词大概的确是那类自己死撑到极点痛苦到极点,也不愿意求救的人。
  他不知道在那个密封的环境里正常表现应该是怎样的,即使不会跟他一样痛苦成那样,但至少,也不会像宋悦词那样,至少也该有短暂的慌乱和恐惧。
  但她没有。
  她很无所谓。
  她甚至从头到尾没有慌乱过一秒。
  所以到底会是因为什么,让她那天无法掩藏住自己的痛苦,明明感到痛苦却依旧选择背负。
  仿佛她低头,就输了,输了的话,会让她比死更难受。
  宋涛:“你在电梯里有跟仙女聊天吗?”
  凌越:“你觉得我当时说的出话?”
  宋涛:“你们那个氛围,我还以为你会把你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说出来……”
  凌越:“怎么可能。”
  凌越七岁的时候,回他爷爷这里过长假,结果遭遇了跨国绑架,被蒙眼反绑在集装箱里待了50多个小时。期间只有集装箱顶部开了个小洞往里面随意浇水保证他不被渴死。
  他比起一般的幽闭恐惧症患者其实已经很厉害了,不怕飞机不怕地铁也不怕黑。因为有想做的、必须要做到的事,他努力解决了很多问题,很多连医生都说不太可能能够克服的困难。
  宋涛挑开了话题,“不过我说真的,电梯门刚打开那个瞬间,嚯,要不是你们俩,我都觉得是可以诞生爱情的情况了。”
  凌越从窗外收回视线,“你看什么都是爱情。”
  *
  宋悦词拎着点心袋子搭了地铁,又步行了十分钟到了云安墅。结果在家门口先被流浪阿橘拦了路,又被凌越挡了路。
  凌越坐在家门口的石阶上,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眼神不再失焦,也不再是惨白的一张脸。他看起来是特地在等她。
  宋悦词在他面前站定,言简意赅,“感谢就不用了,你也帮过我。”
  凌越仰头看她。他换了衣服,白t宽松,棕发柔软,这个角度看起来莫名有些乖,“嗯,但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说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宋悦词有些不明所以,凌越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已经延伸到了她的脚下。
  凌越:“就互相做个自我介绍。”
  夏虫在高歌,夜风在抚琴。而宋悦词难得露出迷茫的神情,她看向凌越,“你不是知道我的的名字吗?”
  凌越:“虽然在认识之前就从别人和别的途径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但从别人那里知道的和你自己告诉我的,完全不一样吧。”
  他说完还真就开始做自我介绍,“凌越,凌驾的凌,超越的越。”
  宋悦词轻轻皱了下眉,短短一晚上,她好像一直在见识凌越隐藏于人后的许多面,不管是眼前这个,还是电梯里的那一个。跟从朋友那里听来的、微博上刷到的,甚至是她为数不多的接触下来所感受到的都不一样。
  宋悦词看起来完全不想进行这个环节,她抬步从凌越身边经过。但在指纹锁传来一声“滴溜溜”开门声的同时,传来一句,“唐诗宋词的宋词,赏心悦目的悦。”
  凌越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依旧坐在台阶上,只是眼底慢慢浮上笑意。
  身后的门打开又关上,屋内的声音清楚落到他的耳朵里。
  宋悦词:“美惠姨,我带点心回来了。”
  然后是美惠姨的声音:“小词回来了啊?我去给你热汤。”
  再普通不过的对话,在一个不那么普通的夜晚。


第12章 无中生友
  宋悦词完成了她的最后一次复健训练。她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也没有留下什么不可逆的损伤。
  她出医院后给一直关心她的叶昙发了条微信。
  【syc:叶老师,我基本痊愈了,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关心】
  那头几乎是秒回。
  【叶昙:那太好了,如果能追得上大家的进度你还能赶上新排的演出剧目/拥抱】
  宋悦词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看叶昙的演出视频,幼时拜师也遗憾过叶昙从不对外授课。能够被从小的目标和偶像赏识教导,对她来说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宋悦词到家跟美惠姨说了过几天回学校的决定,又把最新的拍片和诊断报告给她看,确定是没事了,美惠姨才终于放下心来。
  美惠姨:“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哦,这么长时间,你外婆一问我你好不好,我就心虚得厉害。”
  宋悦词上前抱了抱她,“辛苦您啦。”美惠姨拍拍她的背,“以后要更注意,宁愿偶尔偷个懒,也不要练到站不稳,摔下来多危险啊是不是。”
  两个人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宋悦词垂下眼,美惠姨看不到她因为那个拙劣的谎言而突然低落的情绪。
  宋悦词松开手,露出个乖巧的微笑, “嗯,知道啦,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问题了。那我上去收拾一下,看看需要带什么回学校。”
  只是她回房间不到二十分钟,就听见美惠姨在楼下大喊:“小词啊!小词!”
  她心一慌,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蹬蹬蹬从楼梯上跑下来,美惠姨又一句:“慢点跑!当心腿!”
  宋悦词慢慢下了最后几个台阶。
  客厅电视开着,扫地机器人兢兢业业工作着,美惠姨手里还抓着衣架,却直直指向电视,“这,这个是不是住楼上的邻居啊?”
  54寸液晶显示器,配上现场摄影的怼脸特写,凌越这张脸简直让人无法遗忘。这是体育频道在他转入中国籍之后对他的第一次正式采访。
  凌越面对采访时游刃有余,每个回答在保留个人特性的同时也足够周到。眼里全是跃跃欲试的期待,这种毫不掩饰的野心的状态让宋悦词觉得熟悉。
  美惠姨:“我以为他那些球,还有挂着的那张网,就是玩玩而已的呀,他是专业运动员啊?”
  美惠姨不爱上网,更爱种菜种花研究食谱,不然她应该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位现在万众瞩目的归化球员,在他15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国际青少年网球赛上获得过第一。
  宋悦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接了话,“嗯,跟我决定跳舞一样,应该会做到做不动为止的。”
  凌越是在半个月前去国外进行特训的,宋悦词那天还在家门口碰到了他。
  白色的埃尔法保姆车停在不远处,好几个人正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一切。凌越的个人团队看起来极其专业,他身边的黑色行李箱和挎包都被仔细地拿上了车,最后只剩下一个网球包他自己背着。
  凌越走之前还跟她打了个招呼,说起来应该是没必要的,他们也远没有熟到这个份上。
  但凌越单手撑在车窗边,在车发动时冲她挥了挥,“邻居,拜拜。”
  美惠姨看完采访后看向她,“我们小词也厉害的,马上就要回去跳舞了,多好呀。”
  宋悦词看着她发自内心为自己感到高兴和骄傲的神情,“嗯。”
  *
  下课铃已经响过很久了,但宋悦词她们这个排练室的门始终没开。
  外面倒是挤了一堆人,都试图通过门上一道透明的玻璃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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