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吻蝶》作者:月亮生长中》第18/114页


  “送你。”凌越说道:“虽然演出我没去看,但听说你跳得很好。”他笑起来,浅棕色的眸似乎透明,没有任何负面情绪,也不带任何探究。
  他看起来已经把刚刚发生的事抛之脑后,停在了她并不想被人触碰的伤口之外。
  “宋悦词,你很了不起啊~”


第14章 红色心脏
  宋涛为了他大哥的婚礼忙了好一阵,挺久没来云安墅。今天特地亲自来给凌越送请柬。
  把请柬递到凌越手里后,他又掏出来一份。
  凌越眉一挑,大概猜到了这份请柬的主人。他翻开用纸考究的请柬,果不其然看到了“宋悦词”三个字。
  宋涛看他猜出来了一点不意外,“虽然我知道仙女肯定不会来,估计收都不会收,但毕竟是我救命恩人,我家有喜事,出于礼貌也得喊一声。”
  凌越:“那你拿给我干嘛?”
  宋涛:“你去给?我总觉得你跟仙女比较熟。”
  凌越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倒是门铃声先响起来。美惠姨今天炖了汤,照例给凌越送一份,见他还有朋友在,特别和蔼地说道:“要不我再送一份来,特别好的鱼汤。”
  宋涛自然熟,立刻点头,“谢谢谢谢,这位……”
  凌越:“美惠姨。”
  “美惠姨。”
  等美惠姨又拿了一份上来,宋涛一边喝一边夸,“这手艺真绝了,是你家给你新请来的?”
  凌越:“照顾宋悦词的。”
  宋涛险些一口汤呛死,“咳咳……我靠你还说你们不熟?人阿姨都特地来给你送汤了!”宋二少三下五除二喝完,拿起给宋悦词的请柬就去拖凌越,“走走走,赶紧去送。”
  *
  美惠姨去给凌越送汤的时候,宋悦词正在低头看书,焚着极淡雅的盘香。
  她没提自己父亲上门来找她的事,只给外婆打了电话,听到外婆的声音后才算放下了心。
  门口传来动静,宋悦词听出是宋涛的声音,正说他大哥下月结婚。
  美惠姨接过请柬看了一眼,转身从一旁木柜上拿出封一模一样的,“哎呀,几天前就收到了的,肯定叫我们小词去的。”
  这回轮到宋涛傻了。
  “啊?”
  美惠姨仔细端详了宋涛,“上次来的是不是你哥哥呀?宋闻宋先生。”
  宋涛是真的没想到宋悦词跟他们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凌越在旁适时提醒了一句,“她外公是宋唯仁。”
  宋涛:“谁?!”
  虽去世多年,但提起文化大家,依旧避不开的人物。即使宋涛没个正形,也在他烦人的爹和完美的哥书架桌案上见过“宋唯仁 著”的书,他之前送给凌越爷爷的也是宋唯仁亲笔批注过的孤本。
  观世事局,过人生题,不能不看宋唯仁。
  宋涛家用个词来说叫“新贵”,他同凌越秦琛这几个不一样,最初的时候,他们家也只能算是普通,有心却无力。
  早些时候电影圈压根里进不去,人都是代代传的交际圈,从导演到制片哪个没背景。他家一个外来的想要进核心圈那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好在有个宋闻能力出众,事事周全。这几年先后投资的几部电影都票房大卖,有一部黑马还冲上了中国影史榜。
  宋涛从小就是皮猴,被他老爹从小揍到大。他大哥从小学习没让人操过一点心,他一年读着三十万的私立学校,什么都学,就是不学习。
  宋家多年父慈子孝的场面被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宋涛绕柱跑。
  宋涛这些年的精英教育真的苦煞他也,好在他个性到哪都吃得开,在一堆二代三代里混得风生水起。而他大哥的日子显然就比他难得多,四处奔波,也到处碰钉。
  但某一天,他大哥突然就开了窍似的。不知道被哪路高人指点,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宋悦词的外公宋唯仁。
  两人重新回到凌越家,宋涛把自己砸进沙发喃喃道:“她还真是我家的恩人啊。我有今天的好日子都要感谢仙女外公啊。”随后又反应过来,他看向凌越,“你怎么知道的?”
  凌越:“猜的。”
  宋涛:“好啊,有秘密了,你对我有秘密了。”
  凌越:“你正常点。不然云安墅这么多栋,我为什么住这啊?”
  宋涛想想也是,云安墅地段价值是没得说,各项规格在那放着,但毕竟也是老楼盘了,按照凌越的风格,那种简洁至上的大平层才最适合他。
  宋涛:“你爷爷挑的?”
  凌越:“嗯。他老人家觉得文化大家住过的房子,再怎么也能连带着熏陶熏陶我。”
  宋涛:“得了吧,你这小老外文化水平比我还好,想想都气人,不过仙女肯来真是太好了。”
  那张没送出去的请柬跟凌越的放在一起,就静静地躺在他的网球包旁边。
  *
  用过晚饭,宋悦词正修剪挂着的一株吊兰,很快一声闷雷降下。
  雷声不断,在一声特别响的雷声过后,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厨房收拾的美惠姨立刻喊道:“小词啊,断电了,你别乱动,小心磕着碰着。”
  宋悦词:“好。”
  美惠姨把家里不需要插电源的小灯都亮起,还给她点了个漂亮的烛台。
  宋悦词盯着摇曳的烛光看了一会,暴雨还在继续,噼里啪啦愈下愈烈。
  等美惠姨泡了安神茶坐在她对面,宋悦词摩挲了一下温暖的杯壁,还是开了口:“美惠姨,你为什么……对凌越不一样啊?”
  美惠姨:“看他长得好看呀。开玩笑的,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看得出凌越是个好孩子呀,年纪轻轻的为了想做的事,肯定也吃过很多苦的,你外公在的时候不也总是说哪,人啊,要是有着能够撑着自己的东西,陷在沼泽里也不用担心的。”
  宋悦词没说话,她看了眼扑到落地窗上的雨,大有浇透整座城市的架势。
  “还有就是看在我们小词的面子上啊,知道你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但是凌越应该帮过你是吧?”
  就像那朵歪歪扭扭的白色花现在也还插在花瓶里。即使跟美惠姨精心准备的其他花待在一起格格不入,它也依旧在那里。
  其实还有别的原因在。比如她感觉不到凌越的目的,或者说是企图。对凌越来说应该她没有任何可以被利用的地方,他不需要借她的任何来达到什么目的。他什么也不缺,也什么都不需要,他的援手,没有带任何条件。
  她没有说,还有很多的话,她都没有说。因为被打动或是感动,这样的话她没法坦率说出口,好像这样轻易有了情绪波动,就显得她软弱。
  云安墅有备用电源,一般来说不可能影响住户的生活需求。但宋悦词今天等了半小时,灯还是没亮起来。
  宋悦词盯着漆黑一片的外面,她不确定凌越是不是怕黑……至少那天在电梯里,凌越是恐惧的。凌越见过她恐惧到无法动弹的时候,就像她也见过他喉咙没有被外力捏住却难以呼吸的时候。
  “美惠姨,我上去看看凌越。”
  美惠姨显然被她的话惊到。宋悦词从玄关长柜里抽出一把伞。她做什么都有分寸,也有道理,美惠姨没有多问,只说了一句,“外面雨大,你小心一点啊。”
  “嗯。”
  风大雨大,手里的伞撑了跟没撑一样。宋悦词第一次站在凌越家门口,她用力拍了两下门喊道:“凌越!”
  没有人应。
  她只能更用力地拍门,“凌越!”
  人在陷入自己绝对恐惧的状态时,是很难脱离的。宋悦词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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