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作者:御宁风》第648/660页


  黑雾快速褪去,他脸色一变,看向天空中隐隐透出的金光,“风、枕、眠。”
  他找了那人那么久都没找到,没想到这人躲起来,给他来了个大的。
  暴君嘴角落了下去,看着那金光涌现的方向,“很好。”
  他倒要看看,风枕眠还能翻出些什么浪来。
  另一边,神之墟。
  金色的华光将风枕眠紧紧裹住,成了纯白的宫殿中唯一的颜色。
  神界已经关闭太久,早已没有了任何生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千年前的血腥味,殿下站在一旁,等待那道金光散去。
  过了大概三五分钟,也或许更久,那阵金光才慢慢消失。
  风枕眠缓缓睁开眼,眸子里溢出几分金色。
  “恭喜。”殿下看着他,这人似乎与之前没什么区别,又似乎哪里都不一样了。
  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在此刻看不出什么区别,风枕眠眨了眨眼,按着自己空落落的心口,微微皱了皱眉。
  断情不代表遗忘,他与过去告别,舍弃了那部分感情,但并不代表他完全放下了。
  否则,之前也不会有那么多飞升神明放不下红尘。
  “如今,你是神界的新主人了。”殿下看着他,“神明拥有权力,也代表责任,希望你……不会辜负自己。”
  “不会的。”风枕眠抬眸,“我不会的。”
  他记得自己来时的路,记得路上那些牺牲的人,自然不会走错。
  “既是如此…那这世界,便交给你了。”殿下说着,身影逐渐消散。
  他本就只是殿下留下的一抹意识,一抹指引修士飞升成神的意识。
  如今任务完成,自然也到了离去的时候。
  浅金色的光在空中转了几圈,随即没入风枕眠的心口。
  他低垂着眸子,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又抬脚朝着自己曾经的宫殿走了去。
  那座纯白的宫殿依旧坐落在神界边缘,几千年过去,没发生任何改变。
  风枕眠推开门,看着里面熟悉的陈设,指尖缓缓从上面划过。
  暴君来时,就看见风枕眠坐在桌前,面前还摆了两杯茶。
  明摆着是在等他。
  “你来了。”风枕眠的确是在等他,“尝尝?”
  茶是殿下千年前的茶,神界的茶并没有过期这一说,风枕眠也没什么负担,直接泡了。
  反正也是他的遗产,怎么造都行。
  暴君盯着那杯茶看了一会,忽然笑了,“你在搞什么?”
  “怎么?”风枕眠握着茶杯抿了一口,“怕我给你下毒?”
  “你又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暴君拉开椅子,坐在了风枕眠对面。
  他们俩难得有这么和平的时候,四目相对,又纷纷挪开。
  “其实我一直在想,你是怎么被污染的。”风枕眠握着茶盏,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毕竟,你就是我,而我足够了解自己。”
  殿下无情无欲,是不可能被污染的。
  而他在轮回前就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所以肯定会为之后生情的自己留下些什么。
  “所以?”暴君喝了一口茶,很苦,“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风枕眠没说话,而是看着暴君,露出了一个笑。
  “……”暴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风枕眠这个视线让他很不舒服。
  诚如风枕眠说的那样,他足够了解自己。
  风枕眠了解暴君,暴君也足够了解风枕眠。
  “你,是主动引污染入体的。”风枕眠忽然开口,“因为你发现,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解决掉污染的办法。”
  欲望是填不满的沟壑,以他的力量,是除不掉这座沟壑的。
  他杀不死无穷不尽又无孔不入的污染,但如果他成为污染呢?
  那就只用杀掉他自己。
  “是。”暴君没否认,他眯着眼睛咬了咬舌尖,“然后呢?你又能做些什么?”
  他的确是主动引污染入体的。
  那段记忆实在是太过久远,久远到回忆都泛了黄。
  “我做不了什么。”风枕眠摇头,在暴君的注视下又说:“是你能做什么。”
  不等暴君说话,风枕眠又先一步开口道:“我说过了,我足够了解自己。”
  他忽然伸手,金色的华光从指尖溢出,正中暴君心口,“引污染入体是一件极其冒险的事。”
  他的确会为了这个世界去冒险,但他不会拿这个世界去冒险。
  金光刺破黑雾,直逼暴君的灵魂。
  “所以,我肯定会做些什么,以防万一。”风枕眠突然往前一刺,掌心贯穿暴君的胸膛。
  暴君低头看了看那只贯穿心口的手,又抬头看着风枕眠,表情再次沉了下去。
  “比如说……留下杀死自己的方法。”
  风枕眠从来都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他看着暴君手上的力气加重几分,“你觉得呢?暴君殿下。”
  金光与黑雾碰撞,暴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占据了神经。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疼痛了,贯穿自己胸口的那只手肆无忌惮,似乎是在摸索着什么。
  偏偏,他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好像被唤醒了一样,让他动弹不得。
  “果然。”风枕眠笑了笑,“你是可以被杀死的。”
  神明从来就不是战无不胜的存在。
  “呵……”暴君忽然笑了,萦绕在他周身的黑雾依旧在与风枕眠的金光不断碰撞,“我输了……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赢?”
  暴君忽然抓住风枕眠的手,猛得一折,“风枕眠,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成功?”
  “因为你也是我。”风枕眠的手被折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他面不改色,将暴君扣着自己手腕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我是风枕眠,你也是。”
  即使是不同的时空,即使经历的事情不同,他们也拥有着同一个灵魂。
  他不是有信心杀死暴君,而是有信心杀死那个引污染入体的风枕眠。
  “风枕眠。”风枕眠盯着暴君,忽然唤了一声,“该醒了。”
  远方似乎有一阵钟声传来,暴君的脑子被那阵钟声震慑一瞬,也在这时,那道金光贯穿了暴君的身体。
  暴君不是没想反抗,而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在风枕眠唤了他名字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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