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之意》作者:飘荡墨尔本》第48/434页


  宗极递给他的那一叠“演变史”,让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要说没有遗憾,没有敌意,那肯定是假的。
  但真的已经所剩无几。
  梦心之的反应,让聂广义放下了对极光之意工作室的最后一丝敌意。
  “肯定不是这个原因。”聂广义如实回复道:“我是一年前才有的这个想法,半年前才开始建模。”
  “一年?”
  “对,我有这个想法,是在极光之意工作室建成之后。”聂广义亲自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我把奖项退回去给组委会,就是害怕会被先行一步建好的极光之意工作室说我外观抄袭。”
  说到这儿,聂广义的天才之傲又开始抬头,他深怕梦心之不相信,敛容屏气道:“我此前,真的真的没有在任何场合听说过极光之意工作室,更不要说见过。”
  梦心之刚刚的第一反应,给了被这件事情困扰多日的聂广义非常多的安慰……
  【安慰】这个词用得不太对。
  天才哪里会需要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
  聂广义不屑被安慰,却又油然而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极光之意说是工作室,其实就是我们的家。要不是小意和程诺姐投缘,别说你此前没听说过,此后也很有可能不会听说。”
  就是这种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很让人舒服。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他都偶发性不对古典过敏了,还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的诗句?
  梦心之把聂广义的出神,理解成了对错失奖项的遗憾,她细心地换了一个话题:“聂先生是不是想知道历史里面没有写过的细节?”
  聂广义的眼睛都亮了,顾不得先把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想清楚,直接开始表达自己的诉求:“恩恩恩,给我讲讲历史里面没有的。《千里江山图》铺陈了五层颜料,画了三百多座房屋、二十多座亭台、将近百艘船只这种肉眼可见的细节,都可以跳过。
  “好,我先前说,梦见过参加翰林图画院的入学考试,但你问我的时候,我又一问三不知,是因为我不是自己去参加入学考试,而是推着原来应该去参加的那个人,去外面看了看。”
  “推着?”聂广义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对,推着。”梦心之肯定道。
  “哪种推?摩肩擦掌、推推嚷嚷?你在梦里是个男的。”
  “不,我还是我自己。”梦心之说,“我推的是轮椅,轮椅上坐着的人是王希孟。”
  “轮椅?宋徽宗那会儿有轮椅了吗?”
  “有的。诸葛亮那会儿就有。”
  “等会儿!”聂广义忽然提升了音量,“你刚说轮椅上坐着的人是谁?!”
  “王希孟。”
  “《千里江山图》的王希孟?”
  “对。”梦心之准备好了,从激动不已的聂广义那里,接收关于王希孟的一切提问。
  只听聂广义来了一句:“你是怎么推的轮椅!”
  “啊?”梦心之讶异道:“用手推啊。”
  “我要问的是,你是在哪里推的轮椅?考试在哪里举行?”问到这儿,聂广义自己忽然又改口,“不不不不不,这些都不重要。”
  “啊?”梦心之被问得只剩下了语气词。
  “王希孟诶!那可是《清明上河图》的同时代!你有没有推着轮椅走过了汴京城的某一条街?你有没有看到街上的餐馆都在卖什么吃食?你在梦里有嗅觉吗?有没有那种满街飘香的已经失传的小吃?”
  “……”
  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幻羽应该就是个很“壕”的读者。
  飘飘认识幻羽的时候,他首先是个作者。
  至今还记得,幻羽大大的处女作《我真的不是富二代》里面有这样的一个场景。
  说外国人睡不着可以数羊,但中国人不可以。
  按照幻羽大大的说法,外国人数羊,是因为羊(sheep)和睡觉(sleep)很像。
  真的假的?雅思写作8.5分的我,竟然第一次听说……
  幻羽大大还说了,中国人如果也要数的话,必须要数水饺。(他就是这么干的!)
  一个水饺、两个水饺、三个水饺……
  翻译过来就是——
  一个睡觉、两个睡觉、三个睡觉……
  (怎么越往后数越不对劲?)
  飘飘不是很懂啊,就想问问你们,幻羽大大的这个数法,正经吗?


第19章 广义大少
  “聂先生,刚刚不还说对希孟特别好奇吗?”梦心之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不知所措。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的梦里还有《清明上河图》啊。”聂广义说:“我就喜欢这种不入流的画。”
  “不入流?”宗意听完就不乐意了,“我说,这位叔叔,你怎么敢说《清明上河图》不入流?”
  “我为什么不敢?”聂广义反问道:“不信你可以问你姐姐,你们说的那个千古艺帝的《宣和画谱》里面,是不是压根就没有张择端的名字。都没有入册资格的,还不是不入流吗?”
  “姐姐姐姐姐,真是这样吗?”
  “这幅画确实是没有编撰入册的。”梦心之赞同了聂广义的说法。
  “啊?为什么啊?《清明上河图》难道不应该是最有名的作画吗?”
  梦心之吴侬软语地给宗意解释:
  “《清明上河图》有没有名这件事情,要看你站在哪个时代去看。”
  “之前聊达•芬奇的时候,姐姐有和你说过,文艺复兴鼎盛时期,是以真实为最高要义。”
  “所以,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下,画得越真实,在当时的影响力就很有可能越大。”
  梦心之看向宗意,宗意一个劲地点头:“嗯嗯嗯,我记得的。”
  “那么好了,现在让我们回到张择端的那个时代来看《清明上河图》。”
  宗意忽然举了个手:“姐姐姐姐姐,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张择端是和东坡居士一个时代的吗?”宗意问。
  “以我们跨越近千年的眼光来看,算是差不多,张择端只比东坡居士小了48岁。”
  梦心之顿了顿,又道:“既然你提到苏轼,那就刚好可以用东坡居士的话来解释,为什么《清明上河图》在那个时代【不入流】。”
  “怎么解释,怎么解释,怎么解释?”宗意激动地提问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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