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作者:抱空山》第63/134页


  河面,绿莹莹的荷叶层层叠叠,前几日还未有荷花,这几日叶嫩花初,已有许多花苞了。
  微风习习,盈了李青溦满袖。
  李青溦本沉眉敛目,等着陆珵自陈错处。又怕他说出她不想听的话,兀自纠结了好一会儿,身后却久久没有动静。
  她回身偷偷一眼。
  浮光掠动将他浓密的发打做绀青,他倚靠着船壁,鸦青的长睫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他眼轻闭,似是睡着了。
  谁叫他睡的!李青溦一时郁闷,正想走前再踩他一脚。
  近了才瞧见他眼底的浅青和微干的唇,当是这几日没有睡好,倒有几分不忍心了。她早就听说过工部事多,又知他做事认真,应当是累的。
  她轻声嘟囔:“一个八品小官,随波逐流便是了。想也是死榆木头不开窍才会忙成这般,睡觉的空都没有。”
  她话虽如此,一时又想若他同他爹爹一般,为官做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日日里在班房混日子,她确也看不上。
  她又轻轻摇头,哼一声:“叫你入赘,却也不愿意。也不知是有几分骨气还是……”
  还是,只是不愿同我在一起。
  他半晌未醒,李青溦的问题自然没有答案,她有几分无趣,索性出了船舱。
  船娘已过半百,戴着斗篷正在船头撑篙,瞧见她出来。回头善意一笑,先前二人在桥头发生她看在眼里,此刻看李青溦神色有几分恹恹的,低声道:“小娘子同郎君吵架了吧?”
  李青溦眸垂落,瞧路过的荷叶,一时未语,只是轻抿了下唇:“他向来清冷自如,有时真的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心中有我。”
  船娘乃是过来人,看她如此,倒笑道:“郎君们多的是这般的。小娘子们越在乎呢越是看不懂。你家郎君是讷于言语,嘴上不说,许心早就说了。”
  李青溦一愣,道:“心?”
  船娘呵呵一笑,船停在岸边的码头上。
  已过傍晚,两岸满是灯火光流明灭。
  船娘放下船橹下船,码头上面有一小小的面摊儿,一旁似是她郎君的中年男子,笑吟吟地将她按在小桌前,端过一碗鸡丝温面,二人凑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说什么,一时齐齐笑。
  李青溦想起船钱并未付,又想起自己未带荷包。忙回到船舱中,她本想叫醒陆珵,瞧见他安静的侧脸,倒也未舍得出声,只轻轻解下他荷包。
  摸着倒是很轻,她一时疑心他也未带银钱,轻轻打开。
  里头只静静地躺着一枚熟悉的琉璃香包,因存放的仔细,榅桲香的香气还很浓,连那络子都未见脏一分。
  李青溦一愣,手里头团着这香包呆呆地未动。
  半晌,一道因刚睡醒而略带了些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怎么了?”
  李青溦抬眼,陆珵漆黑的睫微微下垂,一双润澈如春水的眼睛不错眼地看着她。
  他深邃的五官未见波澜,同往常看起来一般。
  李青溦一时未语突揽住他的腰,伏低身子轻轻靠在他胸口。
  她冰凉丝滑的发轻轻拂过他的下颌,陆珵鼻端闻着一股清清的玉兰花香,她的身子也似是一株玉兰花一般,柔又轻,泛着潮气一般。
  陆珵身子微僵,手轻轻攥住她的手腕,正要推开她,一时又未动。他脸上有几分茫然,垂头又问她:“怎么了?”
  傍晚的光落在河面上,每一缕橘黄得光都那样纤细,河面开满了深深浅浅的橘黄色的花。
  李青溦贴近他的胸口,四周静得出奇,隔着水声,她渐渐地听见他擂鼓似的心跳声。
  她抬眼看他:“一个男子若是心中有一个女子。她若靠近他,定然能听见他心口丁丁的回响。”
  “我听见了。”
  作者有话说:
  有时候真的不是故意鸽哈…是实在码字慢呜呜。
  帮我可爱的基友友推一下文,感兴趣的可以移步 金花银蕊《夫君逃婚后对我真香了》
  重生前亓官婌是亓官家的女家主,生得清丽高洁,是颍川州众人求娶不得的人间富贵花,本该择一如意郎君入赘偕老。
  却因为一场宴会上被知州府新认回来的真少爷看上,真少爷因求娶不得因爱生恨,算计她家破人亡。
  流落街头之际,先前的爱慕者皆退避三舍,唯有沦落为农妇之子的假少爷对她伸出援手,护她安稳。
  重生后亓官婌左思右想,果断下聘提亲,纳假少爷为夫。
  结果前世被真少爷欺压都没跑、还能打个有来有回的假少爷,就这么跑了???
  ·
  知州之子顾筠溪,声名在外,当代大儒关门弟子,顺风顺水多年,端的是恣意横行、鲜衣怒马少年时。
  谁想到先是真假少爷揭露,他成农妇之子,后是颖川州女首富,开口下聘强纳赘婿。
  这富贵,不要也罢!
  顾筠溪前脚刚跑,后脚就捡到位遭受蒙骗的绝世美人。
  美人容貌秀丽,似那水中浮萍、风中柳絮柔弱无依,可怜至极。本是存了救风尘的怜悯,却不想美人对他刻意撩拨、主动示好,一步一步踩着他的心间,美目流转皆是风情。
  顾筠溪眸色淡漠,句句劝说后退,却在她对别人巧笑嫣兮之时,终于忍不住霸道的揽住纤腰,不悦咬牙。
  都被撩到这个地步了,不娶回家这很难收场啊!
  ——
  顾筠溪一直知道这个美人有一逃婚的未婚夫,就是害她沦落至此,一度暗地吃醋,非常在意。
  直到他屡次及第、逢考必过之后,亓官婌终于表示要带他回家见见岳丈。
  结果看着面前富贵大气的豪宅,和牌匾上大大的“亓官”二字,再身边眼神宠溺的娘子。
  渣男竟是我自己?
  顾筠溪:“是遭人抛弃?还是故意钓我?”
  亓官婌眼波流转:“少奋斗三十年,夫君不高兴吗?”


第50章
  “我听到了。”
  她一眨不眨地看他, 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在这般奇亮的傍晚下泛着波纹。
  一张瓷白的脸很像是一轮新上来的弯月,皎洁逼人,叫他移不开视线。
  四目相对。
  李青溦轻声道:“你脸上的神情向来这般自如, 是惯会骗人的。可你的心不会骗人, 我你为何不愿意承认?”
  陆珵性子向来清冷自持, 自小所受乃处世之道, 世事之变。各式的繁文缛节,却好似并未有人告诉过他如何做自己,他也不擅于表露情绪,久而久之, 脸上的清冷许是化了形。
  许是这样惹了她伤心, 但其实并非他本意。
  他心中如何想。
  除却身份, 他自然只是个普通人, 即便面上再自如,每一次见她, 她或笑或恼, 都叫他心里又冷又热。见着她的眼泪,他也会忧患不安。
  这是以往从未有过之事。
  但他不知如何说下,一时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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