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狂想》作者:曲小蛐》第151/152页


  没想到在它问世前,她就成了主创团队外,第一个亲耳听到的人。
  却夏还沉浸在那截初次就勾起过她对音乐少有的全部的兴趣的前奏里,有些失神的时候,就听见低而清越的嗓音,从某个方向响起。
  '多少年我走在人海幢幢里'
  '像误入他乡客异'
  '多少年我点璀璨华灯渐次起'
  '回首孤影孑然一身无依'
  '花盈满野青草依依春日不吝惜'
  '我想就眠于春日……'
  低歌轻述里,却夏脚步匆忙的急。
  她提起的长裙在木屋的折角被经年的木刺勾挂,她顾不得解,攀着歌声转向屋后,然后慢慢收停。
  木质的围栏前,远处是青翠的山坡,白衬衫上挂着微型的麦,那人雪白碎发被山风吹得轻拂,他从围栏前回身,垂眸望住她,
  像是从一场长梦里方醒,冷淡寂然褪去,他眸里波澜泛起,望着她抬手,低轻一笑。
  '……却不期而遇'
  '像茫茫宇宙里'
  '逢见它唯一的奇迹'
  '……'
  '……'
  却夏不知道为什么,短短几步路,知道他就在这里,但她找得那么急,跑得那么急,好像几步就掏空体力,让她气喘吁吁的,热泪盈眶的,傻子似的。
  提着裙摆就跑过去,扑进那人怀里。
  “陈不恪。”
  却夏轻声念他名字。
  '……'
  '……'
  '我曾想眠于春日'
  '却见夏至'
  '我曾想眠于春日'
  '却夏已至'
  “……”
  一曲终毕。
  却夏听见陈不恪摘下耳麦,搁在一旁,然后回手牵起她,他拉着她翻下身后的木质围栏,躲开木屋前的无人机和摄像头。
  后面MV制片气急败坏地喊“陈不恪!!”
  白毛祸害在她肩上笑得直颤,一边笑还一边要来吻她,尤其是擦她眼角的泪。
  “这是吓哭了么,却总?”他声音不知是笑得还是唱得,微微发哑,“以为我丢下你了?”
  “……”
  却夏正赧然,恼恨地想咬他,却没舍得下口。
  她就仰眸无声望着他。
  直望到白毛“投降”,抬手遮了她眼睛,低低凑下来哑着声祈她:“别这样看我了。”
  却夏拨开他手,拿泪湿润过的浅咖瞳子故意威胁他:“就要这样看。”
  她又恨着声磨着牙:“厉害你就再唱一遍——你想睡哪儿?”
  陈不恪哑然地笑㛄婲:“是曾经。”
  “曾经也不行!”却夏踮起脚,凶狠地把人压在后面的护栏上,然后落回踝跟就跳起来,撞得那人在护栏上磕得闷哼,她缠上他腰腹,抑着微颤的尾声威胁。
  “从今天起,就睡在我旁边,哪儿也别想去。”
  陈不恪轻托住她腰臀,忍着哑声低眸笑,“嗯。”
  “夏天都来了,我哪也不去。”
  却夏咬了下嘴唇,还是不太信任地,她凑上前,放轻力度,很轻地亲了下他的。
  “说好了?”
  “说好了。”
  “但这首歌,你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唱了。”
  “那你忘了怎么办。”
  “…不会忘。”
  这个人,这首歌,这场盛大景色,却夏想她一辈子也不会忘。
  在世界尽头最孤独的小岛上,天空碧蓝,长海无垠,海鸟在海风里掠起洁白的羽翼,花草如茵地铺展在她的眼底。
  天海之间,她知道这是是陈不恪只献给她一人的告白曲。
  她永生难忘。
  “其实最后还有一句,不在歌里,”陈不恪低轻着声,像哄她又像谑弄,“你要听么。”
  “什么?”
  “Estoy enamorado de ti,Senorita.”
  “?”
  又被某人句尾上翘的音撩拨到,却夏犹疑地回忆着,“第一句好像不是飞机上那句的发音?”
  “嗯。”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
  陈不恪哑声附耳:“我爱你,却夏。”
  却夏一懵。
  几秒后她才蓦地回神,脸颊以可见速度漫染绯红,然后木着脸的女孩严肃地绷了许久。
  “却总?”有人耐性,低着声哄骗。
  “……”
  “却夏?”
  “…………”
  还是遭不住,尤其白毛变态贴到她耳心哑着嗓音撩拨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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