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杀(重生)》 作者:屋顶上的小笼包》第60/70页


  周怀宁双手被按在头顶,已经疲乏至极,虽没有之前疼,但这已经是今夜第二次了,后面像是还有,总之何时结束的也不知晓,她再醒来,就只看到外面从窗柩处透过来的日光,照出的光亮,院子里似乎也是静悄悄的。
  “玉竹,甘草。”她拦开窗幔,准备下床,只是觉得腿有些软,还有些别扭。
  玉竹就在外间候着呢,忙走了过来,看到姑娘还捂嘴笑起来。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现下都是晌午,其他院的恐怕都用过午膳了。”她边说边伺候姑娘穿衣。
  周怀宁还有些不信,“别是诓我罢。”
  玉竹摇头带着姑娘坐在妆奁前,看着她脖子处的痕迹,姑娘跟姑爷感情好,她们最是开心。
  “谁敢诓姑娘啊,姑爷临走前说是进宫,像是有事。”
  周怀宁点下头,往铜镜中看了又看,不自觉的咬了咬牙,“帮我遮盖一些。”
  玉竹笑着应下。
  徐降忙了一整天,戌时才到家中。
  周怀宁招呼好饭菜,一起坐下用饭说话,外面蝉鸣声不断,今闷热异常,恐怕一会就要下一场大雨。
  “后日,我要去一趟真定,差不多两三日就回来。t”徐降忙一天就为此事,国公府家的亲属强买卖圈地,还打死无辜百姓,此事是已经定下,他去就是走个过场。
  周怀宁点头,“你放心去忙,祖母今日同我说,等回门后,就先让我试着管家。”
  “你有什么拿不准的,可以去问祖母。”徐降说完又想,“若是需要人手就找我。”
  翌日,三日回门。
  周怀宁跟徐降下马车,就看到周序川带着妻子站在门口迎着,说着话先去了栖霞苑,跟周旬正和俞夫人见礼,然后老夫人把周怀宁叫去了立雪堂。
  周旬正几人陪着徐降说话。
  周怀宁到立雪堂时,老夫人坐在大炕上,旁边是陈泽兰,以及站在一旁的周云宁。
  “祖母,大伯娘安。”
  陈泽兰不用打听,看着她这面色,就知她过的不错,就连身上穿的衣裳料子,还有发间那一支蝴蝶金簪,工匠的手艺精巧,恐怕花费不小,说到底也不是在江蓠院被沈姨娘随意哄骗的周五姑娘了,她还是想跟周怀宁打理好关系的,毕竟往后恐怕还是需要这位五姑爷的。
  “怀宁,瞧着气色也好,如今家中就只有你七妹妹一个,还有原姨娘那的几个月的十丫头,也是没那么热闹了。”
  周怀宁看着老夫人今日也不热络,还特意把周云宁叫来,像是有事。
  “听闻大姐姐有孕了,改日我去府上与她说说话。”
  陈泽兰笑着哎呦一声,“她才两个月,还没坐稳,又是第一次有孕,有你们姐妹惦记着,肯定能好好的。”
  时也命也,五丫头命好,徐大人得重视。
  老夫人笑着看向周怀宁,冷不丁的开口,“五丫头,你七妹妹正是在家中无趣,想着今日你回门,可把她带回去,到徐府上也给你做个伴,毕竟你们在闺中关系就好。”
  陈泽兰听到这话就十分咂舌,老夫人是怎么回事?若是想让七丫头去做妾室,那也要等五丫头最起码有了身子吧,现在人家夫妇蜜里调油,徐大人去宫里请的赐婚圣旨,摆明了是十分看重,她也不敢说话,只端起茶盏剐去浮沫,小口品尝。
  周怀宁眼神又移到一直乖巧站着的周云宁,老夫人并不是个蠢的,她的意思很明确,希望自己给徐降纳妾,可她最是个会拿捏的,按理来说是要紧紧巴着自己才是,怎么会突然下自己脸面?
  “若是七妹妹愿意来府中小聚也可,我徐家祖母身边缺个侍奉的丫头,陪着一同吃斋念佛。”
  老夫人听闻就冷哼一声。
  “说的是什么话,这是你嫡亲的妹妹,怎么能做侍奉的丫头,你把她带了去,给徐降做个妾室,你夫君定然夸你识大体。”
  陈泽兰更是不敢说话了,只端端坐着。
  玉竹在旁更是愤恨,她家姑娘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
  周怀宁不是没想过给徐降纳妾室,可那也要是徐降喜欢的,这些日子的相处,徐降是个心里头清楚的,若是他不喜,就算是强塞给他,也不可能的。
  “祖母怕是吃酒吃胡涂了吧。”她轻声细语的开口。
  老夫人猛地把炕桌上的茶盏摔下去。
  “混账东西,你以为你是高攀了徐家,我就说不得你了,五丫头,你若是不想你做下的事让徐家知道,就自觉地把七丫头接到府里,尽心撮合。”
  她这些日子冥思苦想,从知道五丫头摆了她一道,就心中愤恨,五丫头眼看着是不听话的,也不好拿捏,可她的那些手段,徐家定然不知,所以她先是让周怀宁嫁进徐府,后来再用此事要挟,并且笃定徐降只以为是姨娘对她不好,并不知她的龌龊手段。
  周怀宁听到这里才明白她什么意思,虽然不知她是怎么得知的自己做下的事情,可既然做了,也就不怕被人发现,又当着大伯娘的面来说,不过想威胁自己。
  “那祖母就请自便吧。”
  陈泽兰已经听不明白了。
  老夫人又沉下一口气,又耐心劝导,“你当真觉得徐降会一直爱护你,不会厌弃你,你七妹妹若是能入府,帮着的也是你。”
  周怀宁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被人打断。
  “老夫人,恐怕徐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徐降大步从外面进来,声音低沉有力,站在周怀宁的身边,牵上她的手,低声跟她说话。
  “我知你在周府过的不好,没想到现在还要委屈求全。”
  陈泽兰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忙站起来,略有些惶恐,“姑爷此话怎么讲?”
  徐降只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莫要把旁人都当做傻子,至于怀宁做过什么,我都知晓,说句不当听的话,若是我,恐怕会比她做的更狠,那时老夫人还有没有命跟我在这里说话都未可知了。”
  老夫人被气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只撑在大炕上。
  堂内无人再说一句话,只听到外面洒洒作响的树叶声。
  周怀宁直愣愣的看着徐降。
  徐降捏捏她的手心,眼中满是心疼。
  “我们回府吧。”
  周怀宁回过神,嗯了下。
  周云宁看她要走,又看到徐降明朗的身姿,满脸泪痕的猛地开口。
  “五姐姐,你害死我娘,你当真不会有愧吗?”
  周云宁站在堂内,满脸泪痕的猛地开口。
  周怀宁脚下一滞,回头看向她,平声静气的开口,“七妹妹,我离开母亲十年了,这十年我都是如你这般过来的,这样的日子你才过多久,就觉得难受了吗?你难道不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吗?”
  她说完又看着旁边的老夫人,“祖母,不,堂祖母,你为了保住周家的体面,嫌弃我母亲的身份,那你可以放弃这门婚事,让她另寻良人,可你不是,你怕旁人议论周家背信弃约,便把有婚约的人从大伯父换成了我父亲,因他不是你亲生,但你还是为了体面,让娘家侄女来做贵妾,想必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你应该松了一口气,你徐徐图之,总算得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结局,若是能扶姨娘做正室,那一切都圆满,老夫人,你真当以为你们这周家好啊,愚昧无知的父亲哪里配得上我母亲一点,她大好的年华都陪葬进这大宅子里。”
  陈泽兰这会才明白过来,想来沈姨娘的事是五姑娘的手笔,她很让人刮目相看,正想劝上两句,就看到站在门口听了全部的三弟和三弟妹。
  “周怀宁,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周旬正皱紧了眉头,大步进来,严厉呵斥,若不是见姑爷还在此,早就动了手。
  徐降有意挡在她身前。
  周怀宁却是半点不让,“父亲也知晓了吧,母亲当年小产是沈姨娘害的,不知父亲对此有何想说的。”
  俞夫人挺着肚子被丫鬟扶着进来只站在一个角落里不发一言。
  周旬正看上她的眼睛,又不自觉的撇开。
  “人都已经死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周怀宁是想说的,“父亲是两榜进士,食君禄,自命清高,最不喜金银,也从不过问宅中用度,不知父亲可知自己用的都是谁的银钱。”她说完轻叹一声,“是母亲,就是那个你们谁都看不上的商贾出身的女子,她带着她海一样的嫁妆,入了周府,去世后庄子店铺还被人拿捏着,添补家中的开销,您爱名画,书房内摆放多是,那些价值几何,一副几百几千的靠您的俸禄吗?还是靠家中那些佃租,父亲,我有时候都在想,你怎么堪为人夫,为人父的呢?”
  俞月低眉看着肚子。
  周云宁满脸震惊,她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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