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双枝》作者:鹭清》第112/147页
说曹操曹操到。
她正想着,男人便披着月色走了进来,声音淡淡:“热水已经备好了,去沐浴吧。”
“嗯,好。”卜幼莹起身,朝门口走去。
可脚步还未迈过门槛,又倏忽转身,问道:“你不去吗?”
萧祁墨愣了瞬,以为她是不识路,便说:“净室出门左转,就在隔壁,里面该有的都有,你若需要什么再喊我,这里能听见。”
“.”
听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她忽然撅唇,眉头略微蹙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他面露疑惑。
随即卜幼莹走到他面前,仰首相望,启唇:“我是说,你不跟我一起沐浴吗?”
话落,他顿时眼眸微睁,一抹讶色浮上眸底。
许是怕他误会自己不矜持,她又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是觉得等我沐浴完,你还要再重新准备热水,等你沐浴完估计已经深夜了,太耽误你歇息时间。”
话音刚落,对方蓦地轻笑出声,故作可惜:“好吧,有一点失望呢。”
“.”她旋即垂眸,眨了眨眼,一丝灼热悄然攀上耳尖。
虽说俩人夜夜同眠,也一同泡过药浴,但真要进行到那一步时,她还是需要一些心理准备的。
所以此次邀请他共浴,真的是出于不想让他再劳累一次的想法,并非.
卜幼莹抿了抿唇,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一定是入夏的原因,空气中升起些许热度,热得她从房间出来到走进净室,耳尖一直是发烫的。
尤其是浴净室中,因放了热水的缘故,不小的室内烟雾缭绕,恍若置身仙境一般,只是.
这里比仙境热得人发慌。
因此处没有女使,于是替她宽衣、伺候她沐浴的任务便自然而然落在萧祁墨肩上。
他倒也是熟练,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三两下便将她剥了个干净。
连上次没有剥下的遮物,此刻也被放进了凌乱的衣物里。
卜幼莹全程不敢直视他,自己梗着脖子跨进了浴桶,以抱膝的姿势蹲在浴桶一边。
这次的浴桶里没有棕色的药水,也没有大家小姐爱用的花瓣,更没有宫里每次都要放的香药料。
有的,只是清澈而温暖的热水。
朦胧热气中,颀长身影款款走来。
她侧过身,双手抓住浴桶边缘,视线紧盯着前方的地板。
下一瞬,周围水流晃动,萧祁墨跨了进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她吞咽一口,视线丝毫不敢转移,“你怎么没放香药料?”
虽然放了热水也不会太浑浊,但至少能遮一点。
萧祁墨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微愣了下,回她:“这里没有,你若是喜欢,下次我再让人准备。”
是了,这里常年无人居住,这种偏个人喜好的东西自然是没有的。卜幼莹也是紧张坏了,才问了这么一句。
不过许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她很快转念想了想。
自己紧张什么呀,萧祁墨与她是夫妻,她也说过要以夫妻身份和他相处,既然如此,那有什么不敢看的?
这番想法顿时给予了她勇气,虽然不多,但也足以让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只是,她仍抱着膝盖。
看着她紧张的模样,萧祁墨觉得她甚是可爱,遂唇角微勾,向她伸手:“阿莹,过来。”
他的手沾了水更好看了。
水痕从他手臂蔓延至手背,细长的指尖蓄着一颗小水珠,在她眼前滴落,激起一圈小小的涟漪,顷刻间便扩至她胸前。
这一幕,让她不知不觉想起了自己坐在桌上的那晚。
那时他的手上,与此刻别无二致。
不知为何,脑子忽然有些混沌,想是被热迷糊了,她毫不犹豫地将手放入他掌心,被他拉了过去。
热水顿时溢出些许,卜幼莹双手攀在他肩上,跪在他面前,脊背因为惯性而挺得笔直,几乎将整个上半身都暴露在外面。
胭脂微颤,双目灼灼。
烈火一般的滚烫刹那间烧红了她的脸,然而正当她想转身坐下时,萧祁墨忽然扶住了她的腰。
楚腰纤细,一只手掌便能盖住大半,再往前一推。
别说躬身坐下,就连转身她也做不到。
“你.你让我坐下去。”她无措地垂眸望着面前的人,胸口因紧张而剧烈起伏。
被热水浸泡过的身子上犹带水珠,顺着修长脖颈滑进锁骨,她微微一动,锁骨里的一小泊湖水便倾泻而下,继续顺着起伏的沟壑一路流淌。
突地,一条小舌拦住了它的去路,将它吞入腹中。
卜幼莹登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又羞又惊:“祁墨,你.这是洗澡水!”
“没关系。”他仰首,深邃的眸中眼波流转,唇角微扬:“是你的洗澡水。”
“.”
她吞咽一口,满脸通红的看着对方,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
旋即拨开抵着自己后腰的手,转身坐进了他怀里。
萧祁墨笑而不言,略微坐直身体,胸膛与她的后背相贴,而后拿过一旁的巾帕,打湿了为她擦拭手臂。
伺候她清洗身体这种事情,他倒是做得认真,毫无方才逗弄她时的玩味,将她一双藕臂擦洗得干干净净。
但剩下的,却在卜幼莹的强烈要求下,将巾帕转交给了她自己。
他佯装失落地叹了声气,弯曲手臂,置于浴桶边缘撑着脸庞,眸含笑意地看着她清洗自己。
被一双灼热的视线盯着,她难免感觉不自在,于是要求道:“你能不能别看着我?”
“那阿莹希望我看着哪儿?”他反问。
卜幼莹正在擦拭自己的大腿,想也不想便回道:“你看哪儿都行,就是别盯着我看。”
“好吧。”他再次坐直身体,往后靠着桶身,视线从她单薄的脊背上,缓缓下移,看着自己。
正专心擦洗的某人忽然感觉不对劲。
她倏地挺直脊背,侧首蹙眉:“萧祁墨!”
“嗯?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你.”她不知怎么说了。
思忖须臾,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上一次泡药浴时,自己曾对他说的话,于是又将那话重复了一遍:“你硌着我了!”
身后人极轻的笑了声,随即二话不说,双手穿过她的胳肢窝,以托举的姿势将她抱来自己身上坐着。
“如此,总不会硌着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