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双枝》作者:鹭清》第132/147页
“那太好了。”她高兴道:“下了雪我们便有新的东西可以玩了,我们可以堆雪人、打雪仗、还可以吃雪酒。”
他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啊,就知道吃酒。”
卜幼莹嘿嘿笑着,反问他:“难道你不喜欢吗?小时候每次两家聚在一起,你总要偷萧伯伯的酒喝,有一次你还醉倒在书房呢,你忘啦?”
“怎么可能会忘,那次可是被我爹狠狠打了一顿,不过后来我便不怎么喝了。倒是你,跟个小酒鬼一样。”
“嘿嘿,我也喝得不多,我酒量又不好,喝个一壶便能醉了。”
“那你这次吃雪酒是要醉还是不醉?”
她扬起笑脸,眼眸晶亮:“当然是要醉啦!”
两人的笑声顿时响彻周围,像一对无忧无虑的神仙眷侣,又像是成婚较早的少年夫妻,言语间充斥着天真烂漫。
可就在这样的笑声中,萧祁墨一身银色大氅,拾级而上,对上他们还未来得及收敛的笑容。
第71章
这几个月内, 萧祁墨每个月都会来探望她一次,待上两日,最多三日便得回宫。
只是往常都是在月末才过来, 这次却是在月初便过来了。
卜幼莹略微有些吃惊, 但仍是领他进了屋内, 将自己的汤婆子递给他。
随后问道:“你前些日才刚过来一次, 我还以为要等一个月才能再见到你,怎么这次月初便来了?”
萧祁墨浅浅笑道:“听说穆怀山的雪下得比上京城早, 我想和你一起看初雪, 便同父皇提早请了假。”
“嗐, 初雪而已,这有什么好看的。”她说着,双手抱住他拿汤婆子的手,关心道:“我记得你最怕冷了, 一到冬日手便冻得像冰块一样, 这么冷的天你应当在宫里好好待着的, 皇宫里有地龙呢。”
行宫除了几个下人外, 常年无人居住, 自是没有地龙可烧的。
卜幼莹不是个特别怕冷的人, 所以有没有地龙也无所谓, 只是萧祁墨自小体温偏低,到了冬日便比旁人要怕冷些,想必这一趟过来他的手早已成了冰块。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刚握上去,便被冷冰的温度刺了一下, 忍不住开口:“你看吧,我就说你的手肯定冻死了, 冬季就不要过来了嘛。”
看着关心自己的卜幼莹,萧祁墨唇角不自觉漫上弧度,声音轻柔:“可是不过来的话,我会想你。”
“那想我还能比自己的身体重要吗?”她抬眸看着他,眨了眨眼。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嗯,见你很重要,非常重要,是最重要的事。”
卜幼莹蓦地笑了:“怎么一段时日不见,你越发的油嘴滑舌了?”
“阿莹不喜欢吗?”
她摇摇头:“喜欢啊,我是个俗人,就喜欢听好听的话。”
说完,她笑着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
这几个月卜幼莹的心情调理得不错,萧祁墨自第一次过来后,之后每次来看望她都不会提起让她回去一事。
而陪在她身边的萧祁颂则更加懂事了,再也没说过以后如何如何,更是再也没问过她是否喜欢祁墨。
总之,这几个月的时光是她迁居上京城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天气越发寒冷了,萧祁墨这次为了陪她看雪,特地多请了几日假。也算是天公作美,他住到第三日时,夜里终于下起了雪。
彼时他们五个人正在屋里推牌九,邢遇不会,只能靠在窗边看着他们打。
突然,他发现窗外似乎落下一枚小雪花,伸手接了须臾,果然又有一枚雪花落在他袖口上。
“小姐,下雪了。”他淡声道。
卜幼莹正自摸呢,一听这话,连牌也顾不得了,连忙跑上前:“啊?哪里哪里?”
邢遇袖口的雪花化得很快,她没看着,于是干脆走出门去,举起两只手臂去接。
初雪愈来愈大,她的毛绒大氅上接了好多枚洁净的雪花。
“真的下雪了!”她惊喜地睁大眼眸,唇角漾起满满的笑意,回头看向他们。
除了邢遇外,萧家兄弟和未央也一起走出来,抬头望着天空中纷纷下落的雪花。
“未央,快去找酒瓶来接一些,咱们做雪花酒吃。”她激动地吩咐道。
“是。”未央福礼离去。
萧氏二人一起站在她身边,萧祁颂先开口说道:“这雪今夜应当是积不起来了,不过雪势很大,这么下下去明后日便能积起厚厚一层雪。”
“是呀。”她噙着笑,“到时我们便能打雪球了。”
他也跟着笑:“那我到时肯定不让你,一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好啊,你以为我怕你啊。”她挺起胸膛扬了扬下颌。
萧祁墨瞥了一眼正说笑的二人,很神奇的,心里竟然没有以往的不悦和嫉妒。
这几个月他每次过来,都能见到阿莹脸上高兴的笑容,他看着心里也很开心,与祁颂之间便也默契地再无争斗。
可就是如此,他竟然已经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了,他们三个人生活在一起,好像没什么不好。
况且阿莹开心的时候,是不会忽略自己的。
比如此刻,她倏然转头看向他,啊了一声:“差点忘了,你不能在外面待这么久,小心着凉了。快进去快进去,我们牌还没打完呢。”
说完,提起裙摆便往屋里跑,还不忘喊道:“我马上就要自摸了,可不能把这个忘了。”
她坐回位置,将方才摸起来的牌再次放入手中,兴高采烈地喊出自摸二字,随后一把推倒自己面前的牌,笑得像个瓷娃娃一样。
萧氏二人被这份开心所感染,也不禁露出笑容,纷纷推倒面前的牌。
未央这时将酒瓶子拿来了,卜幼莹让她交给了祁颂去接,反正他此时无事可做,而后未央又坐回了牌桌上,几人继续推起牌九。
屋外白雪簌簌,一位少年静默接雪。屋内则欢声笑语,一群人笑逐颜开。
这样的日子,若是能一直过下去便好了.
打完了牌,卜幼莹便同未央一起去做了雪花酒,不过这酒当日不能喝,得放个两日才行。
这两日白雪已经积起来了,萧祁墨怕冷,便没有参与他们的打雪仗,只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四人玩得欢腾。
萧祁颂这个人打起雪仗来完全不会怜香惜玉的,巴掌大的雪球直接往卜幼莹脖子里塞,气得她让邢遇按住他,往他胸口里塞了整整三个雪球。
“嘶——”他冻得倒吸一口冷气,抖了好几下才把那些雪抖干净。
卜幼莹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突然又一个雪球朝自己丢来。
她双目圆睁,惊讶看向雪球丢来的方向:“好啊你,未央,看我怎么对付你!”
她蹲下身又捏了几个雪球,笑着朝未央丢了过去,却都被她灵活地一一躲过。
“不许用武功!”
“这不是武功。”萧祁颂一脸得意地插嘴道,“这是我们习武之人的反应能力。”
“切,我也有习武之人。邢遇!给我丢死他们!丢到他们求饶为止!”
“是。”
几人再次打得热火朝天,难分伯仲,看得站在门口的萧祁墨也蠢蠢欲动。
不过也只是心里想想了,他一到冬日就不怎么爱动弹,就这样看着他们玩,自己心里也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