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作者:初云之初》第750/768页


  许景亨一拍大腿:“不错,就是这么回事!”
  李方妍收到后方传书,不禁短暂的羞愧了几秒钟:“啊?这不好吧……”
  然后果断的贯彻了下去。
  这会儿还能留在黄河一线的官员,超过百分之九十都是硬骨头――一个不好,那是真的要丢脑袋的!
  其中多有蒙冤被杀那位将领从前的旧部。
  李方妍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轻轻松松的将其治下之地收入囊中。
  当然,这其间也不乏有心向朝廷,不愿向李氏伸手相助的人,李方妍当即一发炮弹把门炸开,顺手递了一份老爹从后方批发来的手书――经李节度使研究批准,尔等乃是诚心倒戈!
  如此暂且抛却脸面,前线再进军时,速度较之先前便要快得多了,不过数日之间,便已经荡清黄河以南的所有敌人。
  戎人仓皇北逃,为了争取喘一口气的功夫,甚至于在临走前把能搜集到的船只统统都集中起来烧毁了……
  而与此同时,天子行在处接到的消息也是一次比一次叫人震惊。
  自从李氏在南都办报大获成功之后,朝廷不甘心叫李氏专美于前,马上使人照样全抄copy了一份出来,然而由于缺乏群众基础、没人敢说实话、遍地歌功颂德、全是颂圣文章等问题的存在,始终都没能如同南都报一般广泛的流传起来,最后只得如同一头累赘的四不像一般,成了邸报的一部分。
  但是不得不说,作为专供官僚的报纸,也的确起到了一些促进讯息流通的作用。
  头一天是《惊,南都节度使李衡麾下将士攻破长庸关!!!》
  士大夫们还在惊诧异常呢,紧接着就得到了第二份《再惊,戎人业已仓皇北窜!!!》
  又过几日,已经变成了《克复在即,南都势不可挡,将战线推至黄河南岸!!!》
  一次又一次的猛料袭来,甚至于叫人怀疑是不是南都那边花了钱往外放假消息。
  但是很快,北边便陆陆续续的有消息传回来,证实了相关新闻的准确性,喜讯传到民间,底层几乎瞬间就沸腾起来,行在所在的整座城池,几乎都成了欢乐的海洋!
  作为本朝的腹地、天子南狩之处,这里一度面临刀锋,而城中更多有当初自神都随从天子南逃的官员,乃至于陆陆续续从北方逃到这里的百姓,如今得知戎人退却,再无战火之忧,怎能不喜?
  这是一场属于所有人的狂欢。
  这日城中所有的酒楼几乎都被卖空了,满大街都是欢天喜地的人流,素昧平生的两个人见到也笑着彼此问好,更不乏有人相拥一处,回想往昔,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更有极多诗人骚客在这天一挥而就,作下了无数诗篇。
  而处在城市中心的官署,具体来说是天子行在,此时却是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内侍和宫人们低着头,宛如一群木偶,噤若寒蝉,听面容苍老,眉宇间隐含几分阴鸷的天子询问近侍:“南都那边有消息过来了吗?”
  近侍小心翼翼的回禀:“陛下,还不曾有消息过来。”
  天子不耐烦的摆摆手:“再去打探!”
  近侍脚步轻的像是一缕烟,飞快的飘了出去。
  ……
  此时此刻的中军大帐,许景亨端坐在书案前理事,李元达则翘着脚在旁边吃橘子,一连几日吃的脸蜡黄。
  许景亨忙里偷闲问了句:“给朝廷的奏报写完了吗?”
  李元达起初还是写的,长庸关破之后,便懒得动笔,只打发手底下的文书来捉刀,待到黄河以南几乎尽入囊中之后――
  他仰着头,趾高气扬的剥橘子:“叫我给他写奏报?我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
  哪来的狂妄之徒,居然敢教朕做事?
  朕警告你们,别太分不清大小王!
  剥完橘子还分了一半给许景亨。
  许景亨一看他这德行,就有所明悟。
  他将那一半橘子托在掌心里:“直接打?”
  李元达一口将剩下的那一半吞进腹中,目光望向天子行在,笑着重复了一遍:“直接打!”
  皇帝等了三天,没等到南都发来的奏报,却等到了南都正集结军队往行在处行军的消息。
  闻讯之后,他默然良久,传召朝中重臣前来,环视一周后,苦笑道:“如今之事,为之奈何?”
  满坐寂然。
  如是过了很久,终于有人开口:“是否可以使人前去劝谏?”
  没有人出声反对,但是也没有人出声赞同。
  最后,还是皇帝无可无不可的点了头,随手指了个人出去。
  他对此并不抱很大的希望。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对在场的官员们觉得失望。
  国家养士几百年啊,到了今日,竟然连个愿意以死报国的都没有吗?!
  亦或者说……
  皇帝心下闪过冷冷的嘲弄:他们早就做好了逢迎新主的准备!
  只是,想叫朕对李氏这样的臣下低头,束手就擒?
  做梦!
  ……
  五日后城破,皇帝为人生擒。
  ……
  许景亨紧跟着李元达的步子,低声问:“要不要叫他自尽?就说我们进城的时候,他就放火自焚了!”
  李元达大步向前,头也不回:“不必。”
  许景亨快步跟着,又问:“要不,就随便给个爵位,荣养起来?”
  李元达脚下不停,又一次道:“不必。”
  许景亨急了,索性掀开桌子给他打明牌:“李衡,你想干什么啊?!这会儿直接把天子行在打下来,生擒了天子,已经难免引起四海非议了,你要是再光明正大的杀他……”
  李元达对此嗤之以鼻:“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关我屁事!”
  许景亨见他犯了倔驴脾气,只能顺毛摸,当下柔和了语气,道:“不是不许你杀他,只是别大喇喇的杀啊,这样影响不太好,后世若是有所效仿……”
  李元达简洁明了道:“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后世若是亡国,那是子孙不肖,是杀是剐他们自己受着也就是了,我没意见!”
  许景亨见劝不住,只得作罢,皇帝跟他又不是什么实在亲戚,该说的都说完了,这也就够了。
  许景亨只是不明白:“怎么就非得叫他死?还得是众目睽睽之下死?”
  空间里边,刘彻也正迷糊呢:“他也没怎么得罪过你啊?”
  朱元璋有点忧心许景亨先前提到的“被自焚”的那把火烧到老朱家,没有作声。
  嬴政想到自家二世而亡,且还亡的格外惨烈的大秦,也是怏怏。
  唯独李世民若有所思,眸子里的神色随之明亮了起来。
  李元达告诉许景亨自己一定要皇帝死,且还要光明正大杀他的原因:“我杀他,并非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林帅。”
  许景亨初听微怔,继而神情猛地一震,嘴唇嗫嚅几下,定定的看着他,没有言语。
  为了林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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