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如寄》作者:九鹭非香》第22/154页


  妙妙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再怎么也得有三五十人吧,不然怎么劫衙门的车。”
  孟如寄盘算了下,三五十人的话,她现在和牧随去,是有点冒进了,还是得思考思考,寻个法子,一拨一拨的骗出来抓。
  而且,山匪据点的位置,有多少人,还得去问衙门,最重要的是,如果要动用牧随的话,还得考虑下,衙门能给多少赏钱……
  “我有分寸。”孟如寄拍了拍妙妙,“你也不必同那食客置气,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叫的最大声,可贼要抢了他家,他只会叫的更大声。”
  妙妙气得跺了一下脚:“我就看不惯他。”
  两人说话间,食客已经被老板劝走了,孟如寄望着那食客的背影走进小巷,恍惚间,好像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跟他一同走进了巷子,而那个人有点像……
  牧随?
  不是让他待在小屋里吗?
  孟如寄探头想再去看看真切,可那人已经走进小巷不见了。
  而此时,孟如寄面前写着“做工”的木板被人用木棍敲了敲。
  孟如寄抬头,看见了一个身着一身劲装的男子站在她的小摊前,来人带着一个黑色的包裹。
  “帮忙送东西吗?”男子声音低沉。
  来了生意,孟如寄决定放下疑惑,相信牧随,因为这小半个月来,牧随丝毫没有恢复记忆的征兆。他还是像个小野兽一样,对外戒备,对她却很亲昵,完全信任她,听她话,就像真的把她当姐姐了一样。
  他应该,不会违逆她的“命令”……
  孟如寄算漏了的是,她刚看到的人影,还真是牧随。
  牧随在街上自然也是看到了孟如寄的,看她在和妙妙聊天,也有生意找上门去,他克制住了自己想要靠近她的冲动,快步走进了小巷里。
  自打孟如寄不让他去抓贼之后,牧随确实老老实实的听孟如寄的话,在小木屋里呆了……
  两天。
  因为孟如寄每天出去做工的时候都会交代他,“你打坐试试。”
  于是他试了两天,就试出来了,不行。
  不是孟如寄教的不行,也不是他不行,而是这个地方不行。
  他对于修行,是有一种身体记忆的。牧随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以前的自己一定能使用灵力,但现在他用不了,定是受到了什么限制。
  而要以现在的条件解决修行的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牧随很快放弃了修行这条路。
  在孟如寄离开的时候,他先是会悄悄跟着孟如寄,看看她去集市上做什么。
  知道她在集市上很辛苦,但没有危险之后,牧随开始了做别的事情,比如想办法解决孟如寄的焦虑。
  牧随不喜欢看她望着远方无力叹气的模样。他喜欢看她眼神亮亮的望着他,喜欢她笑,喜欢她身上散发出热烈的气息。
  这种气息像是有力量一样,能推动着他身体里的血液流动得更快,这会让他感觉温暖一些。
  就像……触碰她一样。
  为了让孟如寄不发愁,牧随想了很多办法。
  比如,他发现孟如寄喜欢摘果子。
  她摘果子的时候,总会欣慰的点点头,然后感叹一句:“老天爷还是不会绝我的路啊。”再继续开开心心的摘果子。
  所以,为了孟如寄能天天摘果子,牧随在他们住的林子里画了个地盘。
  遇见别的来摘果子的人,他就把他们驱逐。赶走几波人后,他确保了这片林子里,一直有足够的果子。
  他也不摘,他就等孟如寄来摘。
  她喜欢摘果子,而牧随喜欢看她摘果子。
  牧随更喜欢看她得意的说:“牧随,你看,还得靠我呀。”他就会配合的点头,诚恳的说:“对,孟如寄,全靠你。”
  再比如,牧随发现,孟如寄不喜欢打猎。
  之前他出去抓贼的时候,孟如寄就在林子里打过猎。偶尔抓个兔子,抓个鸡,拿回来的时候,她总是叹气:“就这么点肉,够个啥!”
  所以,为了她不再发愁,牧随后来趁她出去做工,就把林子里的野兔野鸡都抓了。
  也没浪费,宰了之后,他悄悄拿去集市换成了山薯与便宜的菜,一点肉,能换一堆菜。他拿回来,告诉孟如寄,这都是他在林子里挖到的。
  孟如寄高兴之后,又转为惆怅,她问他:“挖了这么多,你没累着吧?”
  然后牧随决定,以后,还这么干。但是,得在孟如寄回来之前,把山薯和菜全部吃完,这样,孟如寄就不会发现他白天出去动弹了。
  而且,晚上他也能少吃一点,孟如寄就少愁一点。
  最后,就是昨天。
  牧随见孟如寄很惆怅的回来,摘果子的时候也不太高兴,坐在屋子里洗果子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叹气。
  牧随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他出了门去,想趁着夜色,走远些,再抓一些野兔野鸡,拿给孟如寄,让她明天去集市换成她最喜欢的“钱”,让她不要为吃饭而发愁。
  但走远了些,牧随却看到了一个在夜色里疾行的人。
  是那个摸包贼,手里握着麻袋与刀,他行色匆匆,时不时往身后张望一眼,像是在躲着什么。
  更远处的夜色了,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牧随耳朵灵敏,听到远处至少有二三十人,距离大概还有三十来丈,前面这个人,落单了。
  牧随望着这独行深夜林中的摸包贼,当时就悟了。
  孟如寄时常念叨着,这林子里没有大的猎物,很可惜,牧随看面前这个人就又高又大的,把他宰了,今晚能吃得很饱。
  而他万万没想到……
  这让孟如寄更不开心了,她凶了他,还把他拦在屋外,差点没让他进屋……
  但今天,思索了一夜后,牧随觉得,那个落单的摸包贼,吃虽然不能吃,但他可能,还有点别的用处……
  比如……
  “嘭”的一声,牧随的手撑住了一个破旧的木门。
  摸包贼站在屋子里面,望着找上门来的牧随,声音和身体齐齐发抖:“大……大哥……别杀我。”
  牧随面无表情:“进去说。”
  屋子里,陈列简单,桌子板凳和一张木板床,床上乱七八糟堆着被子,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了。
  牧随走进了屋,坐在了桌前的凳子上,凳子有一个靠背,几乎是下意识的,牧随身体微微往后一仰,习惯性的想要用右手握住什么。
  待他手捞空了,牧随才有些困惑的看向自己的右手。
  他以前……或许经常坐在有靠背的椅子上,他会靠着椅背,手上,似乎常握着什么东西……
  在牧随有些怔愣的望着自己右手的时候,摸包贼识相的倒了茶,奉到了牧随面前。
  “大哥……怎么又是你啊……”他看起来快哭了,“你闻着我的味道来的吗……”
  “嗯。”
  “啊?”
  “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我……这您也知道?昨天打晕我的人难道……?”
  “干什么去了?”牧随眸光微微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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