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野》作者:江南灼》第19/123页
她的心跳如鼓擂,那颗心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可她表面十分镇静从容,看不出半分的紧张与局促。
这只手自然也被他握住。岑野的喉结上下滚动,被她触碰的地方在衣下肌肉收紧,“别闹了。”
“别闹了?就会说这句了?”云栀目光垂落他身上某处,又咬着唇,可怜巴巴拧着秀眉问他,“我闹什么了?”
“我先走了,晚上锁好门。”被她视线扫过的某处算不上太镇静,岑野松开她的手,现在急于逃走。
云栀像是知道他的动向一样,先一步挪步,挡在了他面前,“阿野还喜欢我的吧?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岑野低些眉眼,略有些无奈于今天晚上云栀的挑拨。自然也不难猜出从第二只无中生有的虫开始,就是她故意为之的试探。
她倒是大胆,仗着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而肆意妄为。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吗?”云栀表情变得严肃,“岑野,装傻充愣真的不是什么好品质。”
“我走了。”岑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大步从她身边跨过去,大步离开。
门再次被紧紧合上。
室内只有云栀一人,盯着那扇门。
她愤懑于岑野的无动于衷,软硬不吃。但心里也大概猜清楚了,他对自己绝对没有放下。
想到刚刚自己那番从不会有的大胆作为,装出来的淡定和镇静像是被无限胀大的气球,如今过了临界点,“啪”一下破了,从脖颈到脸,渐渐弥漫起羞意的红。
云栀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又想到她所见到他某处轻易的变化,摇了摇脑袋,跑去洗手间捧了水冲脸。
她望着镜子里水光潋滟的自己。心里暗骂,真是疯了,自己什么时候敢为了试探一个人做这种事了,他岑野好说歹说也是一个男人。轻易还能判断,是个长久不吃肉的男人。
这边的龙头刚关上,另一个房间浴室里龙头被打开。
冷水水柱冲刷。
岑野看着悄然起变化的某处,一手撑在墙壁,一手垂落,低着头。
疯了疯了。
她不过就隔着衣服用手指划了他一下。自己就这样了?
岑野在心底狠狠唾弃自己。自制力真他妈差。什么都被她看出来了。
-
夜里,云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回来以后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其实他还是在意自己的,可为什么,明明机会那么多,她永远等不到他的解释。
其实她只要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之间看似隔着多年的距离就能一下被拉近。
但是他没有。
好不容易入睡,云栀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他真不是个男人。
难以入眠的不止她一个。
岑野一只手撑在头下,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他空出来的手隔着衣服抚上子弹击中的地方。
他想到在送云栀坐上飞机时差点冲动给出她解释。可这险些致命的伤却让他清楚意识到,这个解释不能给。
他身上有些巨大的责任,也意味着随时承担更多的风险。如果他和云栀继续在一起,就是将这风险所带来的苦痛全都压在她的身上。
感情越深,他一旦出事,给她带来的痛苦越大。
今天云栀就是在试探。
他突然有点后悔,不该为了自己的私心接近她。她那么聪明,自己太容易露馅。
第14章 晋江文学城
边南的夜色好像比宜北更为深重。窗外不知名的虫发出频率稳定的嗡叫声,就如这世人的烦心事,道不清楚,也割舍不掉,一直在心头叫嚣着,不致命也让人忽视不得。
梦里的花白朦胧,呢喃高低。
岑野醒了,额头是汗,沾湿了已有些长的头发。他睁开眼睛,眼底浓重的昧色尚未消失透。大脑控制不住自己,去回味刚刚那场酣畅淋漓的梦,全都是那些俗不可耐的画面,偏偏还清晰地过分。
他扯着唇,低低骂了一声某种植物。骨节分明的手盖住双眼,压着眼皮的力道都不经意地重。
他心里反复默想其他的杂事,试图挥散心中不耻和下流的靡靡。
他和云栀高中毕业以后在一起,在一起了两年也没有把某项运动进行到底。
有一次两人出去旅行,夜里住了一间房,双床的。
毕竟年轻,有些暗火容易随着距离的拉近被轻易点燃。他们挤在一张床上接吻,吻得难舍难分。接吻以后,岑野喘着粗气附着在她耳边,一遍一遍亲她的耳廓。后来不知道是谁的手先伸进对方的衣摆,加重火势。
衣服都掉了一地了。
云栀觉得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虽然羞怯紧张但也默许。尤其床头的柜子还正好有需要的东西。但她意外于岑野在关键时刻的停止。
当时她说他是君子,克制力这么强。
岑野只是无奈地抱着她,缓着自己的劲儿,用低沉的语气有些难堪地和她坦白。他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喜欢她以后,偶尔一些不太正经的梦,主角都是他——
和她。
尤其是第一次岑野梦到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万分唾弃自己,那几天甚至都没敢和云栀多讲话。
当时云栀睁大眼睛,不敢置信,骂他变态,脸色也红,不敢相信他竟敢在梦中亵渎。
他笑笑,和她说实在抱歉,但真的控制不住。
身体控制得住,是有理智。大二他们方才二十。虽然很多学生这个年纪已经开放思想,但岑野还是觉得要给她保护。
不过思想和精神上……实在难以控制。他爱云栀,这种爱衍生出人性最本质的欲/念和贪婪,想要共享最亲密的距离。所以精神上诚实,也极端罪恶。
好了,现在岑野又感到罪恶了。他睁着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
现在就想找个沙袋,打个几个小时。他真他妈混蛋,竟然在梦里亵渎了洁白纯洁的她,就因为她那小小的动作。
他可以在云栀面前装作这个夜晚无事发生,但是过不去心里的关。
整个第二天的拍摄行程,岑野都没敢靠云栀太近。
云栀倒是正常。昨天的始作俑者是她,也得到了她所满意的答案,今天如没事人一样工作。
徐灿更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今天要爬一座梯田。
路很窄,云栀走在了最前面,徐灿跟在云栀后面,岑野则是走在后面。他虽然后半夜都没睡,但毕竟是军人,这点事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该扛扛,该走走,轻轻松松的。
倒是徐灿一边爬一边吐槽,这当摄影师也是体力活。
他们到达了最顶端。
入眼是一整片梯田,金黄灿烂,给人一种无声的震撼。大自然鬼斧神工,而人类智慧如神笔铺画。
云栀和徐灿的拍摄内容是有分工的。
徐灿喊云栀,“云姐,我去那边了啊,我们等会汇合。”
她拿了设备,对岑野说,“你跟云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