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我捉到皇帝了》作者:裳小柠》第2/177页


  大家又是一阵讨论,见船队彻底停稳,后头几艘船上已经有人从船舱出来,穿的都是统一样式的衣衫,一看便是家仆与护卫。
  “这到底是打哪里来的船?船上倒是没有任何徽标!”
  “便是有徽标,你又认得了?”
  “我怎么认不得?我也跟我大哥出去走过几趟镖!见过世面的!”
  “唉,也不知这样的船中坐着的是怎样一位小姐啊!”
  “若能让我见一面,死而无憾矣!”
  不少人嘲笑,却无人离开,大家的心思是一样的,都想看看船里的那位千金大小姐!
  没多久,却又有轿子急急往码头赶来。
  大家再一看,嗬!这竟然是县太爷的轿子!难道是来接这船上之人的?
  码头处便更为热闹,连县太爷都来接的人,真不知到底是谁!
  县太爷的人上了船,轿子就停在码头处静静等候时,有人高呼:“快看!那小姐的船里有人出来了!”
  众人赶忙往那艘船看去,确实是有个人出来了!
  却不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千金大小姐,而是个少年郎,身上穿的也是缎子衣服,但一看打扮便知,这样的少年应当只是书童小厮。
  大家有些失望,又见那少年走到甲板,朝着一个方向招手。
  不一会儿,便有艘小船缓缓驶来,戴着斗笠的小娘子将船停稳,抬头笑着问:“客官,可是要买吃食?”
  这小娘子,大家都认识,一向是在水上撑船做些汤水生意的,她的小船堆满吃食,她也早早就看到这支船队,早就满心好奇,此时被叫来,她很高兴。
  见少年生得好,她脸上的笑又深了两分,热情道:“客官,都是早上新做的,放在碗中湃在新打的井水里,又新鲜又好吃又清凉,甜的、咸的都有,您要些什么?”
  少年低头,仔细去看她船上的吃食,应该都是清和县的特色小吃,做得还算干净,反正他们少爷也只是吃个稀罕,他打算一样来一份,正要开口。
  “那是栀子花?”
  少年身后忽有另一道声音传来,是男子的声音,恐怕年纪也不大,声音是少年郎的清越,还带着股漫不经心,说的是官话,却是江南口音,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语调微扬,莫名又给这声音染上些许撒娇的意味。
  伴随这道声音,船帘也被一只象牙雕刻般的手给撩开,船中走出一人,身着天水碧色长衫,腰悬白玉双鱼佩。
  小娘子下意识地便抬头看去,随即便愣在原地。
  先前那位书童立马往岸边茶楼看去,看到那乌泱泱的一大堆人,吓得赶紧冲到此人身畔,直接用身体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他倒也没有在意,往前几步,也走到船边,只看小娘子身上斜跨的布包,又问一句:“包中栀子花卖否?”
  小娘子连连眨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是盯着他看。
  他也眨了一下眼睛,头微微歪了歪,这才看向她,眼露疑惑。
  “少爷。”
  这时前头楼船也有人来,小娘子回过神,通红着脸磕磕绊绊道:“卖,卖——不,不卖……不是……”
  小娘子的意思是想说,不卖,送给他!但就是没法好好表达!她又急又气,脸反而更红。
  “少爷,您怎从船舱出来了,日头已出,外头晒得很。”来的是位漂亮姐姐,她走到几人面前,直接张开手中帕子,挡在他额头处,这下就连那位小娘子的视线也挡住了。
  很显然,这船上坐的压根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而是位少爷。
  这便是江南首富余家独子余心乐了。
  余心乐顿时什么也看不到,闷闷不乐,声音也变得低沉:“我想买她的栀子花。”
  漂亮姐姐笑道:“确实已是栀子盛开的季节,少爷请放心,京城家里早就给您种上了,都是早些年从咱们平江府的家里移栽过去的。”
  余心乐面上这才稍微好看些许。
  漂亮姐姐又劝他:“少爷,先进去吧。”
  “娘在做什么?”
  “李大人派人过来,想请老爷夫人过去一叙,恐怕不得不去,夫人叫婢子来告诉少爷……”
  漂亮姐姐忐忑说完,果然余心乐又不高兴了。
  这位姐姐与方才那位书童对视一眼,看着余心乐,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这一路,确实是委屈他们少爷。
  余心乐又何尝不知他们难做呢?
  他最终“哼”了声,转身回了船舱。
  两人松口气,付银钱与那小娘子买了一包的栀子花,还把整船的吃食都给买下,护卫将吃食搬运过来,小娘子便撑着船晕晕乎乎地走了。
  两人则还留在甲板。
  年长些的这位漂亮姐姐是余夫人的贴身大丫鬟,名叫晓寒。
  少年是余心乐的书童西园。
  晓寒将栀子花递给西园,叮嘱道:“千万看好少爷,一定不能下船,我陪夫人去李府,我们午后便能回来,如何都要哄好少爷,再有十来日,咱们便能到京城,一切就都好了!”
  西园也有些蔫,他点头应下,又不平道:“好心也有错?长得俊也有错?我们少爷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帮那个忙!说起来也都是官家小娘子,怎么做出来的事,都跟土匪似的?!”
  晓寒自也不悦,闻言也不由暗咬银牙。
  但她年长几岁,劝说西园几句,两人便分开。
  西园抱着栀子花回到船舱,天气渐热,余心乐怕热,窗下摆了冰,不时有白色轻雾冉冉升起,轻雾中,余心乐单手托腮,懒懒地在看一本书,影子落在雕着孔雀的窗格上,窗外的晨光柔软地落在他的面庞,隐隐约约有只孔雀模样,一时间他竟也不舍得打断这室闲适。
  余心乐翻过一页书,手还托着脸,却是抬眼看他,问道:“怎么,两人商量好要怎么关我了?”
  “……少爷。”西园走到近前来,心疼道,“少爷,您受苦了,但晓寒姐姐说的也是,再熬十来天,咱们到京城就好了!”
  这里没有外人,余心乐终是将面前的书推开,烦闷道:“谁知到了京城会不会变好!那姓王的,她姑姑是在宫里当贵妃的,到了京里岂非更容易逼婚?!”
  “不会的少爷!咱们京里也有人啊!”
  余心乐嗤笑,他们家京里的那些人?
  算了吧!
  那些人能不拖他们后腿就不错了!
  再说岸边那些人,好不容易看到个影子从船舱出来,瞧着甚是曼妙,结果被人家家仆挡得个严严实实,什么也没看着,心里那个恨,那个可惜啊!
  同时,他们也更坚信这是位小姐。
  否则何必挡得如此严实呢?
  等到那撑船的小娘子回来,大家赶紧招手叫她过来,说是买吃食,实际是问那小姐的来历。
  小娘子这会儿都还没回过神来呢。
  她长这么大,在水上做生意也有五年,也算是见过世面,却是头一回见到那般相貌的人。
  此时被人一通问,她红着脸,喃喃道:“他、他好像是天上仙宫里走出来的人……”
  大家只当是“她”,更为兴奋,再问他们从何而来,说的是哪里的话。
  小娘子想了想,说道:“似乎是从平江府来。”
  那吴侬软语的腔调再不会错。
  顿时,窗边就跟烧沸的热水一样。
  在这锅沸水之外,角落离码头较远的窗前也站有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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