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作者:senorita621》第34/42页
洛意突然激动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怕影响我的心情,肯定会说之后再说。但你现在不愿意说,不就摆明了心里是会影响我心情的答复吗?”
郭建川拉过他的手,轻轻地捏着他的指尖:“说说说,都快被你绕晕了。”
“你知道什么样的答复会让我伤心,那你就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呀……”
他自己很少考虑郭建川的想法,却理所应当地觉得郭建川会揣摩他的想法。事实确实如此,可惜郭建川往往会想得更多一点。
洛意问他有没有认真考虑过和他结婚的问题,他当然考虑过,甚至多到有些可笑的地步。他考虑了如果洛意答应了,是出于一时的激情还是打算好好跟他过日子,如果是出于激情,等激情退去了他们该怎么相处,是分居还是离婚?他考虑了即使洛意答应,他家人反对怎么办,现在他嫂子暗示家人不会反对,但如果洛家上下只把他当作一个提供精子的工具人,他能顶住压力保证自己对洛意的感情不变质吗?他还考虑过他跟洛意结婚后做家庭煮夫的样子,这是他想象中为数不多的温馨画面。
但这些他该怎么跟这个没心没肺的洛长官说呢,至少在战时没法好好说。
他拉过洛意的另一只手捏,边捏边说:“结婚这么严肃的事情,还是得有仪式感一点。我至少得回老家在我爸妈坟头把情况给汇报了,才能正式开始谈婚论嫁。”
“那是不是你结婚还要你爸妈显灵同意呀?”洛意不满地说。他感觉自己又要被一些无厘头的话轻轻松松地糊弄过去了,但他被捏得实在太舒服了,一时半会儿怎么也计较不起来了。
第40章
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南亚国海的上空,人间的战火并不能影响到它的皎洁。前几天郭建川的一位同乡收到家人的电子邮件,说在新乡已经要穿上风衣了,但郭建川这里却感受不到季节的变化。他依然穿着维修人员统一的绿色卫衣,背上印着中队的标志,下身是标志着士官身份的靛蓝色长裤。这些衣服既耐磨又耐火,但就是不透气。
黎邦智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衣服,两人并肩站在升降机的护栏旁。机库里在给水兵放电影,他们这两个军士长把手底下的兵安顿好,便悄悄地溜出来聊天。在航母上给水兵放的电影讲究颇多,战争片是肯定不会放的,水兵们已经受够了战争,爱情片也不能放,以免激起这些年轻男女不必要的荷尔蒙,最后能放的片子大都很无聊,郭建川他们这些老水兵基本提不起兴趣。
他们在苏比克湾休整了十天,之后又在海上漂了近两个月,作战任务时而重时而不重,没有一次鼓舞人心的大胜。若是总统想表现得强硬一点,战斗机便会高强度出动对安南的土地狂轰滥炸,若是国内反战撤军的舆论占了上风,那么双方便会偃旗息鼓一会儿。
黎邦智拿着一个在苏比克湾买的小扇子狂扇,说:“我好想快点回国,这次部署比以往任何一次部署都难受,这破南亚国海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郭建川调侃道:“在苏比克湾呆了十天还不够解你的乡愁啊。”
黎邦智说:“我再强调一遍,我在华国长大,吕宋土语一句都不会说,我现在只想回广汀吃虾饺。”
郭建川说:“我倒是挺喜欢苏比克湾的,以后要是能常驻这边的基地也挺好。”
黎邦智啧了一声:“你小子心很野啊,刚调来我们中队不到一年,又想换单位了。”
“我是说以后。这边的人都会说华语,生活挺方便的。”
黎邦智说:“你可真有闲情逸致,还能想那么远,我每天都在想今天什么时候过去。”
其实郭建川也没比黎邦智好多少,这场战争发展到现在,对许多华军士兵来说都只剩下了煎熬。他们不知道为何而战,明明总统府里的老爷们在商量着怎么撤退,他们却依旧要在前线打仗,他们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什么时候能结束,这似乎并不却决于每次战役的胜利或者败北,而更多的是一个与他们无关的政治问题。
郭建川不热衷政治,但现在的状态——用洛意的话说很准确,就是工作没有正反馈。他叹了口气说:“不想点退役后的美好生活真的熬不住。”
“我以为你想象中退役生活是那种赘婿爽文,十年前我入赘洛家遭尽白眼,十年后我迎娶陈家小姐接管陈家让你们所有人高攀不起。”
“合着我就是报仇也得靠入赘是吧。”郭建川哭笑不得。
“那不然呢。”黎邦智说,“现在又不是一百年前穷小子白手起家也能成亿万富翁的时代了。”
郭建川跟他又聊了一会儿,拍拍他的肩说:“我一会儿有事,你帮我盯着点我车间里的小孩。”
黎邦智故意问他:“啥事呀?”
郭建川也故作玄虚:“毛猴呀,你虽然在华国长大,但我们华国人的处事精髓,你还是要多学习一下,看破不说破,懂不懂?”
他那点事无非就是要去见洛意。今天船上放假一天,士兵军官都有活动,正是两人幽会的好时机。
郭建川一路提心吊胆地来到洛意的舱室,他每次来都像贼一样,生怕被人看见,一进门就迅速把门关上。洛意正在手机上下象棋,看他那样子说了句“掩耳盗铃”,又继续玩他的游戏。
郭建川也觉得没必要,他在甲板上也偶尔会被军官调侃,不过思想不是一朝一夕能扭转过来的。他坐到洛意旁边,看了一会儿说:“怎么不钓鱼了。”
“没意思,不如玩这个动动脑筋。”
“韩柠呢?”
“打牌在。”
“你不去带带他,他得输不少钱吧。”
“韩大少爷又不缺钱。我刚入队的时候也输钱给前辈的。”
实际上洛意现在也经常故意输钱给同事,这都是飞行队中的人情世故,只是郭建川不了解罢了。郭建川尬笑着说:“我看他上次输完回来,整个人都挺郁闷的。”
“他再郁闷能有我郁闷,多少次能赢个大的的牌我硬是输了。”
这句话把郭建川整沉默了。洛意又下了几步便直接点了认输,把手机扔在郭建川身上,郭建川再伸手给他放到床头的小桌上。洛意半支起身子按住郭建川,数落他道:“你怎么来这么晚。”
“跟黎邦智聊了会儿天。”
洛意的表情立刻不满意了起来,但他最近想稍微体贴一点,硬生生地改口说:“你累不累。”
郭建川见他装乖就忍不住想笑,又怕自己笑得太欢洛意以后装都不装了,只能配合地说:“不累,今天放假,有什么累的。”
洛意听了便凑上去咬他的唇:“那你今天要好好卖力。”
“全船都在休息,就我还在卖力。”
他只是这么随口调笑了一句,没想到洛意却认了真,眼睛眨巴几下说:“那今天换我来伺候你。”
郭建川一点都不期待:“您伺候我?”
“嗯。你先把裤子脱了。”
谁伺候别人还先下一句命令呢?但郭建川知道自己不能奢求太多,老老实实地把裤子脱了。洛意跟他大眼瞪小眼了几秒,手伸下去握住了他的性器。
是的,洛意说得“伺候他”,就是帮他撸一下。郭建川任由洛意把他的阴.茎捏瘪搓圆,提前进入了贤者模式。他想到最开始半被强迫着跟洛意上床时,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想洛意之前有过不少床伴这件事,有时候担心洛意见的屌多了,自己这种没什么经验的人不能让他满意,有时候又自己给自己添堵,想洛意和别人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是更主动更浪荡一些,还是像在他床上这样娇气,完全等着他使力。
后来两个人在床上像是本来就该嵌在一起一样,他就想不到这些了,进而开始想感情上的事,而这又成了一种新的郁闷的开始。今天洛意提出来要“伺候他”,他爽没爽到另说,倒是解了刚摆脱处男身份时的一个心结——洛意看这样子大概是从不为床伴服务的,他活到现在只有过洛意这么一个人,洛意没给他口过,他就从来没被口过,但洛意好像也不是针对他一个人。
这个斤斤计较的小处男迅速被郭建川在心里击毙,骨灰都给他扬了。他笑了一下,握住洛意的手说:“行了行了,洛长官,躺好吧。”
洛意被他的反应弄得很不服气,眼神仿佛在质问他“你对我的服务有什么不满意吗”,郭建川懒得理他,一面无声无息地剥他的衣服,一面调笑着说:“洛少校,您当鸡.巴是飞机摇杆呢,左打一下右打一下,时不时按按顶端。”
洛意最受不了他把房事和飞行联系起来,一下子锁骨往上都红透了。郭建川的手探到他的腿间,隔着布料描摹他腿心的种种,手指从会阴一路往上,在穴口处画了个圈,然后缓缓划过突起的、肥硕的阴.唇,他刚在阴.蒂处弹拨了几下,洛意便触电似的紧紧夹住了他的手。
“哥,哥,你好会……”
他刚刚放弃得太快,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便这样拐弯抹角地承认自己的手活不行。郭建川最吃他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将他全身各处喜欢被碰的地方都撩拨个遍,最后拉着他的腿盘至腰上,一声不吭地猛干了起来。
他今天答应了要卖力,便实打实地卖了十二分的力气,弄到最后洛意都有些后悔了,口齿不清地说自己明天要开会求他停下。郭建川固然总是以他的工作为重,但这时才说未免有些迟了,郭建川喘着粗气问他:“洛长官,给个准话。要,还是不要?”
“不要了,不要了……”洛意已经顾不上郭建川的问话,只是一味地摇头。
事后洛意的床上一片狼藉,洛意坐在韩柠的床位上,看着郭建川弯着腰收拾。他用脚尖踢郭建川的屁.股:“你不听我的话。”
郭建川头也不回:“我怎么不听了?”
“我说要的。”
郭建川没有回话,洛意继续踢他:“射到床上脏死了。”
“脏也是我收拾。”
郭建川收拾完便拎着洗衣袋去了洗衣房,他在那里有认识的人,塞20块钱便能自己使用一台洗衣机。他在外面花了点时间,再回到洛意舱室的时候手里拿着个电推子。
洛意凑上去看了看,问:“你拿这个干什么。”
郭建川早已习惯了他吃饱之后的白痴样:“推子还能干什么,我剃头发。”
洛意瞬间跃跃欲试:“我来帮你吧。”
郭建川皱着眉头看他:“我怕你刚爽完手抖。”
洛意红着脸打包票说不会,又说今天晚上一定要为郭建川服务一次,郭建川拿他没办法,只好把推子交到他手里。
洛意像个老师傅一样,边给郭建川剃头边跟他聊天。郭建川有近两个月没理发了,头发确实长到了一个对寸头来说有点尴尬的长度,好在他底子不错,没对颜值产生致命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