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燕燕》作者:多木木多》第632/633页


  这个人又说:“您的工资和津贴一直在党委为您保管着,等您回国后,会如数交给您的。”
  祝玉燕惊讶极了,没想到还要给她发工资。
  祝玉燕:“……呃,有很多吗?”
  这个人笑着说:“不多,只有几百块,我们的底子还太薄,日后会给您更多丰富的回报的。”
  祝玉燕摇摇头:“不用给我留着了,可以用来交党费嘛……啊,对了,能收养孤儿吗?我的养父也没有孩子,能不能请您为我收养个孩子?这个钱就当做是他的扶养费好了。我的养父姓于,让这个孤儿姓于好吗?”
  这个人惊讶的说:“您只有这个要求吗?为您的养父收养一个孩子?您的养父已经……”
  祝玉燕:“他牺牲了,为了救我,被日本人给打死了。多亏了他,我才活了下来。”
  这个人郑重的说:“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的。”
  四十年后――
  祝玉燕花白的头发剪到耳际,戴一个黑色的发箍,梳得整整齐齐,她穿着一件大红色团花的对襟毛衣,里面是白衬衣,戴一条橘色的丝巾,下面穿一条黑色的女式西裤,穿一双黑色布鞋。
  她在全身镜前转了个圈,问:“苏老师,我好不好看?”
  苏纯钧仍是肩背挺拔,他的头发也白了,同样整齐的梳起来,还用了发腊,他穿着条纹蓝衬衣,银灰色的圣诞羊毛马甲,下面穿一条黑西裤,一双黑皮鞋,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西装。
  他笑着说:“漂亮,漂亮极了,快点吧,车在外面等了。”
  两人手挽手下了电梯,一楼有人在接他们,酒店外停着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
  今天是要接他们去□□,因为祝玉燕说要参观□□,还要在□□合照。
  祝玉燕拍了标准的游客照,还“悄悄”跟卫兵合照,笑得一口假牙都露出来了,还对苏纯钧说:“苏老师,卫兵像你一样帅气呢。”
  苏纯钧也笑得很开心:“我还当你忘了我呢。”
  两人游览了一些著名景点,最后去了一个孤儿院。
  这个孤儿院的大门处挂着一个铜制的牌子,上面写着“感激仁人善士于先生、苏先生、祝女士、代女士、金女士、施先生捐款建立此院”。
  再往里面走,院长和员工迎了出来,还有五个年轻的孩子,有男有女,他们上来给他们两人献花,拥抱,感谢他们的捐助。
  一个女孩子声音清脆的说:“我叫于文文。”
  另一个女孩子说:“我叫祝江山。”
  第三个男孩子说:“我叫苏诞。”
  第四个男孩说:“我叫金盛。”
  他们一起向两人鞠躬。
  他们说:“我们都是今年考上大学的,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所学帮助更多的人。”
  在这些孩子之后,院长把他们领到了饭堂,这里同时也是这个孤儿院最大的地方,墙上贴满了奖状,挂满了奖牌,奖杯摆了三张桌子。
  院长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打开说:“我们每送走一个孩子,都会给他们拍一张照片。这里全都是这个院子里接收过,又送走的孩子,他们有的成才了,有的永远的离开了。”
  本子里是相片剪贴薄,不止这一本,在图书馆里有更多本,从祝玉燕和苏纯钧的工资捐助第一个孩子起,这里就留下了他们的照片。那个孩子现在在上海,明天就到,他已经结婚,有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现在都在外留学。因为祝玉燕和苏纯钧的经历,这个孤儿院的孩子都知道学会更多的知识,才能帮助更多的人这个道理。
  学习,是他们的武器。
  院长:“一共有一千一百六十九个孩子,我是第四个院长。”
  她向祝玉燕和苏纯钧深深的鞠了一躬:“我要感谢你们为孩子做的这一切!”
  祝玉燕扶起她:“不止我们,还有一些人他们不能过来,我会把你的感谢带给他们的。‘
  结束北京之旅后,他们又回到了英国。
  从火车站下去的第一站是教堂墓园。
  祝玉燕买了两束花。
  她先去看张妈,把那一束女王花束放在她的墓前。这束女王结婚时使用的花束,张妈曾说过非常好看,她就总买这个来看她。
  在她能把祝颜舒等人接到英国来的时候,张妈已经不适合长途旅行了,她是被医护抬上飞机的,在到英国一年后,她就去世了,临走前最后一句话是“我听不懂,你可别说了”,这句话是对英国大夫说的。
  祝玉燕把张妈葬在了离家最近的墓园,有时晚餐后散步都能来转一圈。
  第二个埋在这里的人是金小姐。
  她在离开前,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画家了。她存世的画作并不多,不到二十幅,全都由祝玉燕收藏着。
  在她离开后,祝玉燕办了一个画展,将画作的价值炒高后,就一口气都捐赠给了博物馆。
  现在,金茱丽成了一个非常知名的画家,她的离去被称为是世人的损失,她的画作充满灵气和感情,她极少画人,多是以物做画,画中出现最多的就是窗户,窗外的景色总是非常美丽的,不论是阳光还是雨天,她的画都让人感到温暖。
  在人们的口中,她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女士,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士,她与养母一家的感情也格外深厚。
  ――那些事永远的消失在了她的人生中。
  从此,她被人记住的全部就是她叫茱丽・罗克斯特・贝弗里。
  祝玉燕送上花束,就挽着苏老师回了家。
  他们在郊外有一座大房子。
  一楼住着祝女士和代先生,二楼住着祝玉燕和苏老师,三楼住着代玉蝉和施无为。
  行李已经先由人送回来了。
  看到他们进门,所有人都聚在一楼餐厅等着他们。
  祝颜舒已经九十九岁了,但她看起来还像个七八十的老太太,可能人老了以后会长时间保持一种样子吧――祝玉燕想。
  祝颜舒:“终于,回来了。”
  代先生过来插话:“我正在等你们,玉生和约克写了信回来。”
  代玉生是代先生的小弟弟,目前在德国教书。约克是油坊少主的孙子,被代先生收养,现在在美国当律师,天天跟人吵架――代先生自己说的!
  代先生:“文明吵架,还能收钱,这就是律师。”
  说的真是太对了。
  施无为扶着代玉蝉,她的姐姐正在瞪她。
  因为这一回,她又没有让她回去。
  姐姐总认为她应该站在前头。
  但她同样认为,她应该站在前头。
  因为她几乎做了所有人的主,她必须保证自己没有出错。
  他们吃了一顿还算安静的晚饭。
  祝玉燕拿出她拍的照片给大家看:“这个,就是当时跟我合照的那个俄国人巴克洛夫,他居然是个将军!他把照片放在他自己的家里,然后被捐给了他们国家的历史图书馆,这次去我竟然看到了,太有趣了。”
  她还跟这张照片合照了呢。
  另外还有许多照片,她都说不过来。
  大家静静的听着,慢慢的议论着。
  还是施无为问了她一句:“我们能不能也回去看看?”
  她在三十多年前,把祝颜舒和其他人强行接了过来。
  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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