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在御膳房打工后我成了令妃》作者:克莱因蓝蓝》第46/160页
“便是病了,你也一样是皇后。”
“若是病了,就像今日这样,臣妾油尽灯枯,而后宫里都在议论着下一任皇后的人选。”
乾隆拧眉抬头看着她:“永琮一去,朕看你也是糊涂了。你若是早早的让太医院看了,早些痊愈,何至于此?你自然一直都是皇后!”
皇后笑了笑,只是这笑却也与从前的美貌相差甚远:“皇上和令嫔妹妹好生默契,昨夜令嫔妹妹也是如此说,说臣妾一孕傻三年,早已糊涂了。”
听到令嫔二字,乾隆拧紧的眉微微松了,但只再一细想,他便知道方才在青雀舫外,魏芷卉又撒了个小谎。
乾隆脸上那些细微的表情自然都落在了皇后眼中,她强撑着不适,从榻上微微地坐起:“臣妾自然会一直是皇后,可皇上从来都只是给了臣妾一个位分罢了,皇上的心,从前在慧贤皇贵妃那儿,后来有嘉妃有纯贵妃,再后来有令嫔,可皇上,也许您自己都不知道吧,您对他们的宠爱,旁人合起来,都抵不过令嫔一人。”
皇后虚弱地说着这些话,刚一说完,便又躺了回去。
乾隆打量了一会儿榻上的人,心里的那些心思陡然间被人说中,他罕见地有一丝别扭,但只一会儿又恢复了镇定:“朕宠爱令嫔,但朕自问,待你始终如嫡妻一般。”
“嫡妻?皇上可曾见过哪位皇后哪家嫡妻,当着妾室的面,额娘被赶出宫,正室被禁足,皇上又可曾见过哪家嫡妻要在儿子薨逝当夜,看着妾室身上带着男女欢好过后的印迹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此这般,还不是她克了臣妾的孩子吗!”
皇后说着又渐渐地撑起了自己的身子,似乎坐着的姿势能让她更好地抒发心中的怒气。
乾隆紧锁着眉:“朕记得朕曾经点过你,善妒,在这后宫最不可取。还有,富察夫人为何被朕禁足你心知肚明,这一切,与令嫔无关,皆是她咎由自取!朕念及你年幼丧父,又念着傅恒和你阿玛的情谊,留她一命,已是慷慨仁慈!至于所谓相克之说,朕早就告诉过你,这样莫须有的流言,朕再不想听到!”
皇后半撑着病体,咳了几声:“善妒?可皇上您不觉得您有些宠妾灭妻了吗?”她顿了顿,并不管乾隆的反应,继续说道,“令嫔未入宫时,臣妾身为中宫,自不敢轻易奢求情爱,只求皇上能始终与臣妾相敬如宾互敬互爱,就如从前孝敬宪皇后与先帝那般,可是皇上呢?自令嫔一来,臣妾居于何位?皇上与臣妾,只剩了嫡子的情谊吧。”
她说到最后冷笑了一声,倒让乾隆有几分微怒,但他也懒得搭理她的那些牢骚,只问:“昨夜你与令嫔究竟说了什么?”
皇后叹了口气,躺回了榻上,似是筋疲力尽,但却也是轻笑:“皇上可算想起来问了?”
她顿了顿,看着坐在那儿看着自己的人,轻声道:“可臣妾不想说。”
乾隆站起身,看了眼榻上的人:“你不说,朕自不会逼你说。”
他起身理了理衣摆:“你好好歇着吧。”
他说完转身打算离开,恰巧李进进来通报说兰若奉旨前来替素清竹清二人伺候皇后。乾隆看了眼来人,点头示意他待人进来,又回身看了眼榻上躺着的人。
“皇上!”榻上的人看着他的背影喊道。
乾隆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问道:“想说了吗?”
“臣妾自知时日无多,继后是谁,臣妾不在乎,可皇上应该知道,一个家事低微,又没有子嗣的嫔位,一飞冲天成为皇后,会有多难。”她说完仿佛已经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她微侧了身,剧烈地咳嗽着,可背对着自己的人却全然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眼看那抹背影就要消失在门口,她忍了不适,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道:“毕竟,她一时半会儿也生不了。”
声音虽微,却因殿内的寂静,足以让乾隆听清,话音落下时,乾隆刚踏出青雀舫,他猛然回头,却已望不见她了。
他在青雀舫门口驻足了一会儿,紧紧地握住了拳。
他看了眼迎面走来的李进吩咐道:“让兰若好好伺候着皇后,另外,替朕传郑岁,不必让旁人知晓。”
———
青雀舫是有些远的,这在船上只能步行。
魏芷卉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初菱和小高子,问道:“皇后怎么突然又不好了?”
“奴才听说,皇上与皇后娘娘似是在青雀舫争吵过,再后来,皇上走了没多久,娘娘便又犯了病,太医说怕是不好。”
魏芷卉与身侧的舒嫔相视一眼,轻叹了口气,纵是早已对皇后没了敬重之心,但当人真要走了,却也还是有些不忍。
“从前太宗皇帝患鼻衄,我听说流鼻血时,竟要以碗盛?”舒嫔低语。
魏芷卉一惊,这些先祖的事情,她知道得不多,这般流血,早就失血过多休克了吧。
她四下望了望,虽然已是三月,却正是倒春寒的日子,天空阴沉,风也有些大,今日的水路并不比来时安稳,也许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倒让她忘了晕船这事。
青雀舫就在下一个拐角处,已经能远远地看到了。魏芷卉抬头望了望这阴郁的天,下一个艳阳天,皇后应该是见不到了。
“皇后娘娘崩了——”
几乎是在两人刚走进青雀舫的那一刻,太监带着哀戚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行进的船队。
一时间,青雀舫的方向哀声不绝。
作者有话说:
依旧是求生欲:别骂别骂别骂,我尽量不膈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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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豆皮金针菇卷
凄惨的哀声传遍各地, 两人相视一眼,匆匆地往青雀舫内走去。
殿内, 只见皇后静静地躺在床上, 没有一丝生气,边上跪着素清和竹清二人,二人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
魏芷卉看着那掌印愣了愣,一脸疑惑, 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两人给在场的两位贵妃请了安, 便与怡嫔和愉妃等人一起跪下, 倒是不见嘉妃。
两位贵妃站在一旁, 脸上虽哀伤, 但眼泪却是一点没有的。
可不吗,这位置一个不留神就要落到自己身上怎么还能伤心起来呢?
“皇上那边可派人去了?”娴贵妃看了眼站着的兰若问道。
“回贵妃娘娘的话,早就派人去了。”
魏芷卉跪在舒嫔身旁, 看着挡住自己视线的两位贵妃的背影,这场大战, 终究还是来了。
“大行皇后已逝,娘娘的丧仪还得有人操持,若不然, 臣妾等人也是没了主心骨啊!”愉妃说道。
两位贵妃面面相觑,还没看出个先后来, 身侧的怡嫔开了口:“大行皇后先前有孕之时, 后宫中的事皆由娴贵妃操持,此时还得娴贵妃来啊!”
闻言,魏芷卉一怔, 她瞥了一眼身侧的人, 一时间有些惊讶。
娴贵妃看了眼身侧的纯贵妃, 说道:“当日悼敏皇子葬礼,便是纯贵妃与本宫一起操持,今日之事,也该一起才是。”
纯贵妃原先有些尴尬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等众人换上了白色的丧服再度回到青雀舫的时候,阖宫众人俱已在此,也是这会儿,嘉妃才挺了个肚子进来,而大行皇后也早已换上了入殓的朝服,直等良辰吉时入殓。
青雀舫内唯独不见乾隆与太后的身影,一侧的怡嫔低声说道:“大行皇后崩前,那血止都止不住。”
殿内除了哭声便只有这低低的谈话声,魏芷卉与舒嫔斜了怡嫔一眼:“大行皇后刚刚崩逝,这些话,莫再说了。”
怡嫔看了眼面色凌厉的魏芷卉低声嘟囔着:“你怕是恨极了她,怎的这会儿竟不说了?”
魏芷卉微蹙了眉,再没说话,恨极?她又没要自己的命,倒也谈不上恨极了,毕竟还没到恨得想盼着人死的地步。
随着大行皇后入殓,周围人不绝的哭声宣告着乾隆十三年的三月十一日,皇后富察氏崩逝于德州舟次,年三十七。
含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看着这个本该在自己殿内的宫女,魏芷卉有些疑惑,轻声问道:“什么事?”
“李进公公派人来,想让娘娘去一趟。”
含云的声音不大,但舒嫔离得近,自然听见了,她小声说道:“你去吧,大行皇后崩逝,皇上那儿也该有人陪着。这儿若有事,我会叫人告诉你。”
魏芷卉点了点头,在初菱的搀扶下起身:“先回去换个衣裳。”这纯白的孝服自然是不能穿去皇帝御船的。
待换了一身素色的旗装,魏芷卉才匆匆前往皇帝的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