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在御膳房打工后我成了令妃》作者:克莱因蓝蓝》第51/160页
两只高足海水纹碗里,放着两碗桃花酥酪,魏芷卉看了眼初菱:“一碗叫含云送去景仁宫给纯贵妃,再派个太医去,免得有什么事情本宫说不清,还有一碗随我去养心殿。”
初菱点了头吩咐了下去,便随了魏芷卉前往养心殿,
养心殿外,德忠见了她迎上来,魏芷卉问道:“皇上还在气头上?”
德忠点了点头,小声地说着:“可不是,赶走了三阿哥,纯贵妃进去求情,皇上又把人赶了出来,这会儿还在里头发火呢,师父正打算叫奴才去请娘娘呢。”
魏芷卉点了点头,踏进了殿内,才一进殿,还没来得及请安,一个杯盏便摔到了自己脚边,应声而碎,里头的茶水更是溅在了裙摆上。她脚步一顿,俯身捡了碎片,才捡了一半,面前一阵阴影,乾隆俯身把人扶起来:“让下人处理吧。”
乾隆亲自检查了她的手没有被划破,才牵着她坐在了榻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臣妾想着皇上心内郁结着,便亲自做了碗热热的桃花酥酪,皇上尝尝?”魏芷卉边说,便从初菱手里接过了碗,放在小几上,又亲自递了勺子。
有些话,不急着这会儿说,直等他吃完了,魏芷卉开口:“皇上纵然生气,可也该注意身体,听李公公说,皇上都没好好用膳。”
听到三阿哥,乾隆又有些恼:“若不是念着纯贵妃从前潜邸的情谊,又念着四公主和永瑢年幼,朕是断不肯轻纵了的!”
魏芷卉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在他身边坐下,半倚着他,抬手替他抚平了眉心:“罚也罚了,皇上也该消消气,注意身子,何至于伤了自己呢?”
乾隆看了眼坐得虚浮的人,轻轻挪了挪,把人搂得稳当些,言语间又是微怒:“朕问他为什么不见一丝哀容,竟只是做做样子,你可知他和朕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最近好凉
哭了……
第38章、西瓜冰
魏芷卉不解地看着乾隆, 却听他轻嗤了一声,倒有几分气笑了的样子。
“朕竟不知素日里都是何人教导的他, 竟要管起朕后宫的事来了!”
他说话间的恼怒惹得胸腔震颤, 魏芷卉背靠着他的胸膛,倒是感受强烈,一时间,也有几分惊讶。
“他问朕, 是不是从未有过立纯贵妃为继后的意思。”
魏芷卉不由得一惊:“继后之事……臣妾可听得?”
乾隆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妨, 你且听着便是。永璋才十三四岁, 竟要过问朕后宫的事来了?朕立谁为继后是朕的事, 他倒好, 朕若无心立纯贵妃,他便要对孝贤皇后不敬么?”
他沉吟了一会儿,继而说道:“依朕看, 他是想着纯贵妃当了皇后,他便成了嫡子, 也可争一争太子之位了?但这般不守孝道,嫡母葬礼未见哀容不说,反而打起瞌睡的皇子, 如何能登大任?”
听他越发得恼了,又提起瞌睡一事, 魏芷卉轻轻转过了身, 替他顺着气,将小几上的茶递给他:“皇上喝口茶润润嗓子。”
过了会儿,魏芷卉才开口:“臣妾听闻昨夜是永璜和永璋守灵, 虽说一夜未睡难免劳累, 可这守灵期间, 也是可以轮着歇息那么一两个时辰的,更何况也会送一些醒神的汤给大家,怎么会还这么困顿?皇上可曾想过?”
听她一说,乾隆才有所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些什么,他正要叫李进去查,魏芷卉却起了身。
“请皇上恕罪,臣妾来之前派人查过,昨夜送给守灵各人的醒神汤里,唯有三阿哥的那一碗里,被人加了一味安神助眠的药,因此今日三阿哥才会……”魏芷卉蹲在那解释着,但却也不敢抬头看他。
“这几日的长春宫人多手杂,再加上这药药效又慢,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臣妾派人去寻昨儿负责汤药的人时,发现最后经手的小太监已经自尽了……”人多手杂想要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太难,想要帮纯贵妃至此便也差不多了,再往下,便容易得罪人了。
乾隆垂眸看着抿紧了唇的魏芷卉,叹了口气,把人扶起来:“你便这么帮着纯贵妃?”
魏芷卉看着两人仍旧交握着的手,在心里慨叹,不愧是帝王,她看似是在帮三阿哥,可事实上,她想帮的还是纯贵妃。
“当日臣妾初为贵人时,宫中人人都以臣妾出身低微而轻视臣妾,唯有纯贵妃愿与臣妾有所往来,时至今日,宫中因三阿哥一事,众人纷纷落井下石,臣妾……”
她没说完,仰头看着乾隆,想来他也能懂的。他捏了捏她的指尖:“朕不会迁怒纯贵妃,至于永璋,朕问他听何人说的继后流言,他竟告诉朕,是在长春宫听两个宫女窃窃私语听来的!朕无意考究其理由是真是假,若是真,他读了多年书,如此听信一面之词,也足以令朕失望。”
乾隆虽不信,但魏芷卉却知道,这两件事情里只怕都有怡嫔的手笔,只可惜,事涉太后的想法,乾隆恪尽孝道,她倒不敢提。
若说起来,三阿哥太实诚,两个没看到脸的宫女窃窃私语他都能信了,也确实难当大任,算不得委屈了他。
只是这场继后之争,终究还是娴贵妃胜了,但若是她能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可能是一个谜团的话,可能也不乐意当这继后吧。
———
纯贵妃自孝贤皇后丧礼过后便称病在景仁宫养着,自此,后宫琐事皆由娴贵妃打理,娴贵妃将为继后的消息,只差了一道圣旨。
丧仪过后,乾隆有一阵子没往后宫来,偶尔来过一次还是去的永寿宫,侍寝次日,派了德忠来传话,说是郑岁已经被赶出宫,从前的药也不必再吃。
德忠的一席话,倒是提醒了魏芷卉,丧礼虽忙,却也不能忘了正事儿,她和乾隆之间,还有一些帐没算清呢。
她想起那日乾隆在永寿宫,提起继后一事,说自己属意于她。魏芷卉以自己资历尚浅又出身不高婉拒了。
一代帝王于她,有没有真心呢?她想起孝贤皇后说的一些话来,也许是有的,她从不是一个只以自己为中心的人,平素的相处间,她自然能觉察到乾隆待自己和待旁人的不一样。可既是有一分真心在的,那为何就是没有信任呢?
思来想去竟有几分恼了,恰逢前朝因大小金川一战已是波涛汹涌,乾隆许久不曾前往后宫,魏芷卉倒也乐得如此,起初还每日一道菜或者点心的送过去,或是牛舌饼,或是芸豆卷,或是牡丹鱼片,或是茶叶熏鸡。
后来时间久了,杜茂一来请平安脉,她便想起那药的事,只怕再不来,都要忘了这茬了吧。于是她干脆称了病,说自己近日身体不适,翊坤宫那儿的请安她也不去,养心殿那儿的膳食她也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送着。
而这一时期的养心殿内,乾隆日日夜夜都在忙着金川的战役,后宫之事,他压根无暇过问。
“皇上!张广泗进剿屡屡失利,还请皇上早下决断!”讷亲手持奏折,在一旁说着。
乾隆一心看着地图,沉吟不语。
“派岳钟琪去前线,你们看如何啊?”乾隆抬了头,看着傅恒和讷亲。
讷亲看了眼傅恒,欲言又止,倒是傅恒开了口:“依臣之见,岳钟琪大人与张广泗大人素日不合,若是如此恐难定军心。”
乾隆摆了手:“朕知道,朕打算让岳钟琪以提督之衔前往前线效力,再下一道旨意,让班第驻守军中辅佐张广泗。”
见二人无异议,乾隆方点了头:“便这么办吧。”
好容易等乾隆从战事上抽了心思出来,李进才敢把敬事房的人带进去:“皇上,太后传了奴才多次,让您翻牌子呢!”
乾隆刚忙完朝政正累得很,听了这话不由得蹙了眉,看到桌上摆的龙井,倒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眼那堆绿头牌:“令嫔的呢?”
此话一出,倒是敬事房的人尴尬了,忙抬头看着李进等着“获救”。
“皇上,令嫔娘娘前几日身子不适,便派人去敬事房撤了绿头牌,说皇上忙着朝政,便叫人先瞒着皇上。”
“病了?可派了太医去?杜茂怎么说?”乾隆想起这几日的膳食,倒确实是很少听到哪一碟子是永寿宫送来的了,倒是什么启祥宫偶尔有样学样地送些才过来,却也送不到他心坎,都被他搁置在了一旁。
提起杜茂,他摁了摁眉心,好像有些事,自己还欠了她一些解释,也不知这是真病还是假病。
“回皇上,杜太医说了,这会儿刚入夏,宫里头不比去年圆明园,要热一些,娘娘一时贪凉,吃多了冰,并不妨事,只需静养一段时间便可。”
乾隆叹了口气:“去永寿宫瞧瞧。”
话音刚落,又迟疑了一会儿:“罢了,不去了,既是要静养,便先养着吧。”
本是想着过一阵子再和她解释郑岁的事,可这时间一久,他倒反而越发迟疑了,想来这人也是怪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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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装病,魏芷卉也是装得有模有样,初入夏的那会儿,她确实是太自信了,每天就捣鼓一些冰,吃什么都吃冰镇的,把自己给吃伤了,但是其实没几天就养好了。
只是作为一个穿越来的人,她心里自然有自己的小九九,这不,本可以早早好了的病,她愣是拖着拖到了六月初。
今日杜茂来诊脉,说起皇上今儿过问了她的病,杜茂怎么回的她才没仔细听进去。
她在心里抓狂,狗男人,这会儿才想起来问!呵,你最好再也别来了!
送走了杜茂,她才不喝那药,苦得一塌糊涂,什么养身?才不是养身。自己的病早就好了,可这杜茂在这种事情上只担心自己的脑袋能不能留住,压根不管自己竭力阻止再吃药这件事,非说是乾隆千叮万嘱要好好保养给开的药,于是嘛,全给她倒了。
“初菱,把本宫的西瓜冰拿来,再把那风轮扇上,这宫里闷得慌!”手里的团扇在这炎热的六月,压根起不上什么作用。
才吃了几口冰,含云走了进来:“娘娘,舒嫔娘娘来了。”
魏芷卉一听,忙拿了手帕擦嘴,拉了初菱,轻声道:“快把这冰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