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七零] 》作者:雪中立鹤》第181/242页
她把篦子里的苏木扒拉扒拉,瞧着晒得差不多了,便去储物柜里翻出她提前洗干净晒好的面粉袋子。
这种袋子用来沥水很方便,家里做水饺的时候经常用,把焯好水的青菜装进去,扯住两头跟拧毛巾那样一正一反用力,就可以把水挤出去。
不过她用这个袋子不是为了挤水,而是为了把苏木装进去泡水。
她根据郑长荣给出的草木染教程,选择了身边最好入手的苏木进行第一次实验。
苏木是一种中药材,物美价廉,也是草木染当中红色系的重量级选手,农村最广泛的用法是用它染红蛋。
不过霍恬恬肚子里的孩子还小,现在只是用它来染布料子的。
根据染色布料子的不同,苏木可以染出各种红色系的偏色和旁色出来。
比如麻布的料子,直接染的话,就可以染出木红色,如果加点明矾,则可以得出娇嫩的粉红色。
再比如真丝,直接染色的话,可以得到杏红色和橘红色,如果加了明矾,则可以得到大红色和紫红色。
再比如棉布,直接染色的话,成品是木橘色的,加入明矾后则得到橡皮红。
不过霍恬恬不喜欢橡皮红,所以她先直接染,看看木橘色是什么样的。
她特地买了一口新的不锈钢汤锅,里面盛入半锅水,随后把苏木装进袋子里,用线绳扎好袋子口,将苏木泡入冷水中放置半个小时。
时间一到,她便拔掉了煤球炉子下面出风口的盖子,准备大火烧开,再小火慢熬半个小时。
郑锦绣闻到味儿过来看了眼,打趣道:“呦,孩子还在肚里呢,当妈的都准备染红蛋了?”
臊得霍恬恬面红耳赤,一个劲地把她往前面诊所里撵:“哎呀妈,你就当我贪玩,你别取笑我啦。”
“谁取笑你了?”郑锦绣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小乖乖,你看你妈多疼你,自己还是个门外汉呢,都开始张罗着给你染漂亮衣服了,你可得乖乖的,不要折腾你妈妈知道不?”
肚皮平平的,里面也纹丝不动,霍恬恬害羞得很:“哎呀妈,你不是说四个月才有胎动嘛,我这才两月不到,你说了孩子也不会理你的,你快去忙你的。对了,我等会要出去一下,长荣哥哥说麻布可以染出粉红色,这是我最喜欢的眼色,我得去找找供销社有没有卖的。”
“那可真不好买,如今这年头都爱用的确良,麻布这料子早就不受欢迎了,倒是云南那边用得多。你要是真喜欢,回头让你大嫂他们弄点过来,他们七堡礁那边倒是有一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公社下发的指标。要是实在没有,那回头我教你吧,也是一门手艺呢,正好学习累了调剂调剂。”郑锦绣其实自己也爱穿麻,透气,舒服,她有好几件老衣服都是麻的。
不过给小婴儿穿的话,当然还是要做新的好,一是干净,二是图个“新”字的好意头。
所以不是她不舍得把旧衣服拆了改孩子的小衣服,而是没必要。
霍恬恬没想到婆婆居然还会织麻呢,她真是开心坏了,应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粉色了,我要染好多好多,妈你一定要教我啊。”
晚上郑长荣回来,听她兴高采烈地说要学着织麻,忽然有些好奇:“你那系统连被褥都能买,还会差几块布料子?”
“那不一样,这是我给我孩子的见面礼,亲妈做的,意义非凡!”霍恬恬理直气壮,再说了,她还要把甜蜜值省下来做别的呢。
郑长荣更好奇了:“你要省下来做什么?”
“不告诉你!”小媳妇得意洋洋,继续跟个八爪鱼似的,盘在男人身上,闭眼,睡觉。
第133章 第133章当断不断(一更)
姐姐的事情告一段落, 霍恬恬最近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
早上起来吃过早饭便回一趟娘家,从老妈那里领一下今天的学习任务,然后跟着婆婆去诊所。
患者多的时候就帮把手, 不需要她做什么的时候就学习, 学习累了就去捣鼓草木染, 看着她亲手染出来的布料子在阳光底下随风飞舞, 心情格外美好。
到了午饭时间则去娘家找妈妈, 把上午遇到的问题一股脑儿问出来。
毕竟过目不忘不等于懂得举一反三,所以数学题目还是需要妈妈辅导一下的。
好在霍齐家还没把这些知识还给老师,讲起来头头是道, 很快就能让她茅塞顿开。
老谢赴任去了,一个月也就回来一两天, 霍齐家到底是年近五十的人了, 对于男人回不回家没有太大的执念, 总之, 身边有孩子陪着,自己也有事情做, 这样就挺好。
二姐单位虽然道了歉, 但二姐是彻底不想回去了, 辞了职安心在家看书学习,大哥婚假一结束就回去继续抓毒贩子去了, 张娟留在家里,本来没打算学习, 可她看到婆婆和小姑子那么认真积极,不想自己成为最没用的那个, 便也拿起了高中的课本。
一切好像都挺不错的,可是每当霍恬恬看到姐姐强颜欢笑的脸, 便有些放心不下。
今天一早,刚到诊所,她便看到胡伟民趴在柜台上在哭。
她本来没想好怎么开口,可胡伟民自己倾诉的欲望强烈,已经念叨起来了:“甜甜,你姐明天生日,我特地给她挑了一条新到的真丝方巾,让张娟带给了她,可她居然不要。她是不是还在生气?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看我一眼。”
“不知道,中午我帮你问问?”霍恬恬忍不住叹气,这两个人啊,真不知道要别扭到什么时候了,不过这事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只能是他们自己往前看往前走,才有重新牵手的机会。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去问了问姐姐,谢钟灵压根不想提胡伟民的事,态度忽然变得彻底疏远冷漠了下来,倒是当妈的看不下去了,劝道:“姜雨不过是气不过他妹妹被判了刑,所以才口出狂言,你不要跟那种人一般见识,更没必要迁怒伟民嘛。”
“可他跟胡伟民是好兄弟,他能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可见胡伟民也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好男儿!”谢钟灵反应很大,抓起手绢擦了擦泪,不想再提这个人了,气得躲进了屋里不肯出来。
霍恬恬一头雾水,不知道姜雨到底说什么了,只能等待老妈破解谜题。
霍齐家也有些说不出口,这时张娟放下了手里的纸笔,义愤填膺地骂道:“他可真不要脸,仗着自己跟胡伟民有点交情,就蹬鼻子上脸了,他给钟灵写了封信,威胁她永远不准再跟胡伟民好了,不然的话就找人蹲守在你回家的路上,说要把你打晕了抗走给他兄弟们玩玩,好给他妹妹报仇。钟灵哪里舍得你被这种人盯上,肯定是要跟胡伟民划清界限的。”
原来是这样。
霍恬恬却觉得他们太紧张自己了,没有跳出关心则乱的怪圈,客观看待这个问题。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姜雨他肯定不敢!他就是虚张声势,他故意恶心姐姐的。”
“怎么说?”张娟觉得问题的关键不是姜雨敢不敢,而是霍齐家和谢钟灵信不信。
两人牵挂着霍恬恬,当然不敢拿她的安全冒险,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所以谢钟灵宁可不理胡伟民了,也不想给姜雨借题发挥的机会。
可霍恬恬不这么想,她的理由很简单,姜雨没胆子惹她。
“他要是真的那么没脑子,他还怎么在道上混?这群街溜子有几种势力是不敢正面招惹的,一是警察,二是政府的工作人员,三就部队的人了。咱们这一大家子都是军属,他有几个脑袋敢惹到我们头上来?”霍恬恬的理由倒是充分,可霍齐家还是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谢钟灵也从屋里出来了,她神色平静地握着霍恬恬的手:“不管姜雨敢不敢惹你,总之他有这个想法就很可怕了。胡伟民到现在还在跟他称兄道弟,我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所以小妹,你不用管他,好好学习养胎才是正经事。”
霍恬恬明白了,姐姐在意的其实还是胡伟民没有跟那群街溜子划清界限。
不过她估计难咯,成年人的世界,牵扯太多了,姜雨之前宁可挨刀子也要帮助胡伟民,胡伟民又是那么讲义气的一个人,只怕这次姐姐真的要失望透顶了。
她也不劝了,回去后胡伟民问她,她只说不知道。
不一会姜雨过来找胡伟民,胡伟民果然二话不说出去了。
霍恬恬赶紧让狗蛋儿跟着,不一会狗蛋儿传来消息,原来姜雨攒着劲儿要报复胡伟民,正准备带胡伟民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姜雨引着胡伟民来到了他们这些街溜子常去的一艘船上,指了指被捆住手脚丢在船板上的两个姑娘:“兄弟,你看看今天的货多好,咱俩一人一个,好好快活一把,嗯?”
胡伟民不知道的是,姜雨早就买通了这两个姑娘,只要胡伟民敢碰她们,她们会立马尖叫起来,说胡伟民耍流氓。
这年头对流氓罪的处罚相当严厉,坐牢都算是轻的,严重的枪毙没商量。
到时候姜雨既不用伤了所谓的“兄弟情义”,又可以送胡伟民去蹲大牢,一举两得,实在是一场算无遗漏大快人心的复仇。
然而胡伟民不肯侵犯这两个姑娘,反倒是扭头就要下船,准备找人来解救她们。
眼看着计谋要落空,姜雨的手下便直接扑了上去。
胡伟民被一棍子敲晕,重重摔倒在甲板上,姜雨的手下则把他捆起来,跟那两个姑娘一起关在了船舱里,随后便按着计划去报警,等警察快到的时候,留在船舱的人会直接扒了他们的衣服,从窗口跳船离开,这么一来,就可以制造出胡伟民奸yin良家妇女的假象。
狗蛋儿赶紧问霍恬恬要不要帮忙,毕竟这事胡伟民挺冤枉的,霍恬恬只允许狗蛋儿解开胡伟民身上的绳子,顺便把他弄醒,其他的就不用掺和了。
于是狗蛋儿飞起两脚踹晕了看守胡伟民的人,解开绳索后把胡伟民的肚子当跳床,三蹦两跳就把他折腾醒了。
胡伟民一看情况不对,赶紧翻窗离开,噗通一声掉进水里,玩了命地往岸上游去。
姜雨听到动静出来一看,胡伟民跑了!
可他手底下的人已经去报警了,到时候看到这两个被捆的女人岂不是要坏事?
只得先给她们松绑,警告了她们一声,把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