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七零] 》作者:雪中立鹤》第194/242页


  霍恬恬说了声谢谢,转身的时候,胡杰民却问道:“你二姐真的要嫁给伟民吗?她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我们一家对伟民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冷漠,这么不近人情?”
  霍恬恬转身,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杰民哥,我不喜欢打哑谜,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接开门见山,如果这当中有什么隐情,我也好跟家里人说一声。”
  “既然这样,你跟我来,我跟你谈谈。”胡浩今天不在,胡杰民的媳妇倒是在家,这会儿胡杰民见她还在厨房忙着,便压低了声音,领着霍恬恬去外头说。
  霍恬恬已经通过系统在联系小猪猪了,之前专案组到来之前,霍齐家其实已经把谢振华周围的人全都查过一遍了,不过资料里没有显示胡伟民的身世有什么特别之处。
  所以姐姐说起胡伟民小时候被兄弟姐妹排挤,大家都只当他是家里的老幺,大的欺负小的也是孩子多的家庭常见的现象。
  不过,现在听胡杰民的意思,好像胡伟民的身世有什么隐情?
  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小猪猪查不出来什么离奇之处呢?
  霍恬恬不明白,不过她还是耐心跟着,一起来到一处阴凉的墙壁后面,等胡杰民道明原委。
  胡杰民斟酌了一下,选了个他觉得委婉的方式开口:“伟民的八字很凶你知道吗?克母克姐妹克妻克女克他身边一切的女性亲属。”
  “杰民哥,你怎么会相信这些,现在是新社会,要破除封建迷信呀。”霍恬恬没想到居然不是身世的问题,而是八字的问题,她不信这个,从小就不信。
  可胡杰民却深信不疑,并试图说服她:“他其实不是我家最小的孩子,他还有个同一天出生的妹妹,不过我妈分娩那天,因为伟民是臀位迟迟生不出来,活生生把我那个妹妹憋死在娘胎里了,他这一拖,不但害死了我最小的妹妹,还害得我妈大出血差点没了。”
  “可是这事跟他没关系吧,他也只是个胎儿,他能做什么?总不能是他自己故意选择臀位不出来吧,这么做,有可能把他自己也憋死的呀。”霍恬恬实在是不理解,这种事也能怪在胡伟民头上?
  胡杰民却苦笑道:“你真觉得这事不算?可是后来,我们一家一起去赶海,他非要往危险的地方跑,我二妹为了救他,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后来他又打翻了我奶奶的救心丸,害我奶奶心脏病发作的时候来不及服药直接没了。我姥姥带他回去想把他养在乡下,结果他一去,家里就遭了强盗,我姥姥为了护住他,也死了!你算算,从他出生开始,三年之内因为他没了的女性亲属有多少?四个!”
  胡杰民情绪激动,眼眶都红了。
  霍恬恬终于明白他们一家对胡伟民的恨意来自哪里了,她攥着手里的薄荷,斟酌着字句。
  虽然她也有看不惯胡伟民的地方,可胡伟民身上其实还是有不少优点的,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她是不讨厌胡伟民的,只有站在谢钟灵妹妹的立场,她才会挑剔一些所谓的缺点出来。
  可是这种克死亲人的罪名,怎么看都是一种巧合啊。
  她尝试跟胡杰民讲道理:“杰民哥,我想问问,伟民哥在海边出事和打翻你奶奶的救心丸时几岁啊?”
  “海边一岁半,打翻药两岁。”胡杰民知道她要说什么,他嗤笑一声,“你是想说,一两岁就不算了是吗?可是家里其他人怎么没有犯蠢?为什么偏偏是他?”
  “杰民哥,你没了两个妹妹,没了奶奶和姥姥,我也觉得很抱歉,可是,如果伟民哥当时只有一两岁,这真的不关他的事吧。海边的事我觉得你家长辈的责任更大,一岁多的小孩正是不懂危险到处乱跑的年纪,你们居然也敢带他去海边,去了海边也不看好了,反而怪他乱跑?至于那个药,他连那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怎么好赖在他身上呢?失去亲人的痛苦谁也不愿意面对,可是你们一味地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未免有些太不讲道理了。至于你姥姥家进了强盗,这更是天降横祸,又不是他让强盗来的,你们这样,我是真的不能理解。”霍恬恬有点烦了,忽然有点理解胡伟民的叛逆来自哪里了,想想真是怪可怜的。
  可胡杰民不觉得他可怜,反倒是恨得彻骨,说话带着一股狠劲儿:“不理解?那你看看我妈,她虽然活着,但那次彻底伤了身子,整天病恹恹的,动不动就卧床不起,活着跟废人也没什么区别。这就是即将成为你姐夫的男人,你真的不考虑劝劝你二姐吗?我个人是很欣赏你二姐的,所以这桩婚事我一开始就持反对意见,我不想好好的一个杰出女性就这么被他坑死了。你自己想想,你二姐跟他处对象之后是不是一直不顺利?他这是命里带来的衰运你知道吗?你再看看姜家,姜雨为他挨刀子,他却把姜雨送去坐牢,姜雪为他茶饭不思,他却把姜雪也送去坐牢。他就是命里带煞,他是克星,会害了你姐姐的!你要是不信,那算了,我尽力了,以后出事了别来怨我。”
  胡杰民劝不动霍恬恬,唉声叹气地离开了。
  霍恬恬站在原地,看着手里沁人心脾的薄荷,想想还是丢在了路边,不要了。
  这真是蛮不讲理的一家,照着胡杰民的逻辑,那霍恬恬应该也是个克星,不然怎么解释她妈妈和大舅遭受的苦难?
  不然怎么解释谢玉秀和阮娇娇在她来后都成了倒霉蛋?
  这种逻辑本身就是强盗逻辑,是用结果去逆推,证明当事人是个祸害。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怪不得郑长荣之前被人当成天煞孤星的时候都懒得去澄清什么,因为迷信的人是不讲道理的。
  怪不得他明明是个年轻有为的杰出人才,却一直单身到了二十九岁,这当中自然有他看不上别人的原因在,可他天煞孤星的凶名,肯定没少帮他挡掉那些年轻貌美的女性。
  该说霍恬恬因为这个凶名捡了便宜呢,还是说郑长荣因为这个凶名遇到了真正的明珠呢?
  迷信这把双刃剑,似乎成全了他们这一对,却即将挥舞着森冷的利刃,扎向姐姐那一对。
  无论如何,她要先弄清楚姐姐怎么想的,可别结婚之后被人挑唆,反倒是成了怨偶。
  想到这里,霍恬恬快步往家走去,回来的时候走的是条小路,倒是运气好,看到了一株野生的薄荷,便干脆摘了一把叶子,带了回去。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二姐被一个拄着棍子的瞎子拦住了,喊道:“姑娘,算命吗?”


第142章 第142章逃婚(二更)
  谢钟灵不喜欢这些算命的, 在她看来,这些人都是没有谋生本领的废物,有一个算一个, 全都是招摇撞骗的, 把他们送去坐牢的话, 绝不会冤枉了他们。
  谢钟灵看到这个瞎子就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候寄养在金淮老家, 那个阮二妮就找人给她算过命,说她是八字纯阴的罕见命格,要找个八字纯阳的人家早点送走当童养媳。
  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赶紧从后门偷跑了出去,一路打听着, 才知道是邻村有个人家死了儿子, 要把她买回去配阴婚。
  那件事她至今难忘, 她为了反击, 直接在外面躲到了半夜,趁着守灵的人打瞌睡的时候, 用板砖敲晕了他们, 偷走了那个死鬼男孩的尸体, 扔去了荒郊野岭。
  二十年前可不像现在,人口急剧增长, 到处都是人家,那时候刚刚结束了战乱, 到处百废待兴。出了村子,可能连着走好几里地都是荒无人烟的抛荒地, 那时候野狼还有不少,黄鼠狼和獾子更是随处可见。
  她特地找到了一处狼窝, 扔下尸体就跑,后面的狼对死人不感兴趣,却对私闯领地的谢钟灵张牙舞爪,对天嚎叫一声后,便领着两只狼来追她。
  原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不想,危急时刻,一个神秘的猎户忽然出现,嗖嗖嗖,几箭就射死了想偷袭她的野狼。
  死里逃生的她瘫软在地上,抱着那人的腿哭声震天,猎户等她平静下来,把她带去了山里,指着乱石堆后的一处小木屋,告诉她他就住在那里,怕她不记路,还画了一张地图给她。
  本打算带她认了路就行,还叫她以后可以抽空来找他学射箭,可她离开的时候,因为饿得太狠,走路都开始打晃了,猎户见状,赶紧又把她喊了回去。
  逮了两只野兔子杀了,让她吃饱喝足,才亲自把她送回了村口。
  配阴婚的事就那么不了了之了,可她却得了个凶名,说是八字纯阴把那个男孩吓得诈尸自己跑了。
  明明是造谣的话,却因为足够离奇,很快传遍了公社,不少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看到了小男孩夜里在门口路上飘。
  很快,众人看她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忌惮,几分嫌弃。
  她是无所谓的,只要不再惦记她就行,从那以后,她一有空就主动帮阮二妮割猪草,实际上都是偷跑出去学射箭了。
  所以上次北去的路上,妈妈能扛起枪杆子,她却问妹妹要了弓箭。
  说她百步穿杨那都是谦虚了,为了活命,她可是亲自射死过头狼的。
  至今她都忘不了那个猎户,他蓄着很长的胡须,一直拖到了心口,他的头发也很长,却打理得干干净净,她记得他家院子里有皂荚树,他那一头柔顺黑长的头发,离不开皂荚树的帮忙。
  可等她即将被爸爸接走的时候,她特地去找猎户道别,却发现他不见了。
  小木屋也被一把火烧了,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只剩下那棵皂荚树,诉说着被岁月遗弃的故事。
  那天她哭得好大声,她可是把猎户当做父亲一般的长辈,敬爱崇拜了整整三年啊。
  三年,爸爸终于来接她和哥哥妹妹了,可她敬爱的猎户大叔却不见了。
  她为此消沉了好一段时间,来了岛上之后,更是看谁都不顺眼。
  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认识了胡伟民,她看到了被排挤被欺负的胡伟民,觉得他跟自己是同类人。
  是的,他们都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他们都跟自己的家人格格不入,他们就像是怪物,明明自己伤痕累累,却还是被别人当做洪水猛兽,他们真的活得很辛苦。
  这才是谢钟灵最终决定跟胡伟民在一起的根本原因。
  胡伟民再有缺点,那也是曾经在她生命里互相取暖过的人,中间两人因为苗金花的挑唆逐渐形同陌路,可现在,他原意为了她挨刀子,她自然是感动的。
  这才做了这个不算理智的决定。
  可现在,面前这个瞎子见她头也不回地要离开,居然口出狂言,道:“姑娘,你不要我算命不要紧,可你不能不顾你母亲和妹妹的死活吧?你要嫁的那个人,可是个八字凶狠的煞星,你真的不怕吗?”
  谢钟灵不知道背后是谁在搞鬼,她只知道,这人一定不是自己跑过来的。
  她也不直接翻脸,而故意装作大为震惊的样子,拽着这瞎子的胳膊,把他骗到了院子里,随后贴在霍恬恬耳朵边上,让她去找一捆麻绳过来。
  而她自己,则拖延时间,装作很害怕很担心的样子,听这瞎子大放厥词。
  正好胡伟民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大包喜糖,刚到院门口就听谢钟灵说道:“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大师,谢谢你特地过来提醒我,要是我真的嫁他了,哭都不知道找谁哭呢。大师你坐会,我去给你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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