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作者:卟许胡来》第180/246页


  司芸一开口就咳了两声,不由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两口茶水压下喉咙里的痒意。
  陈御医将司牧的脉象跟情况都说了一遍,没有半分隐瞒,“至少从表象看来,只是高烧。臣医术有限,再多的真看不出来。”
  只是高烧那就对了。
  司牧身为长皇子,若是有中毒的迹象,或是轻易能被人摸出真正的脉象,可还了得。
  司芸捏了颗白子,按在棋盘上,“下去吧。”
  陈御医颔首躬身退下,“是。”
  按着司牧服药的剂量来看,起初便只是高烧不退,随后才是身体慢慢虚弱,最后卧床不起。
  典型的久病不治。
  刚才陈御医进来,若是说点别的,亦或是模棱两可说司牧可能有别的问题,司芸定会怀疑。
  她现在坦白讲完实情,司芸倒是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司牧是装的呢。
  他装病,再跟熊监正串通好,让熊监正过来跟她说星宿一事,最后把过错都推到晋国身上,将他摘得干干净净。
  演一场大戏给群臣看,给她看。
  要不是让人亲自去谭府探望,司芸胸口这颗心始终会提着。现在陈御医跟熊监正双方印证之下,倒是证明熊监正跟司牧属实没提前串通拿星宿一事说谎。
  毕竟司牧那个身体,怎敢拿高烧开玩笑呢,他也不怕把自己玩死了。
  看来她这咳嗽,还真是着凉跟被晋国气运影响,不是大事。
  司芸轻咳两声,将空盏茶递给赭石,示意他填茶。
  “你看看,临近过年朕跟阿牧都病了。”
  司芸笑,“不省心啊。”
  她虽摇头叹息,但心情极好。
  赭石轻声道:“皇上,今日恐怕会下雪,到时候可要尝尝雪水煮茶?”
  司芸闻言不由来了兴趣,捏着白玉棋子在指尖把玩,“‘雪液清甘涨井泉,自携茶灶就烹煎’,不错不错,去备吧,让朕也风雅一回。”
  “是。”
  用清冽的白雪跟清甜的泉水煮茶,向来备受文人喜爱。司芸看茶经读诗书,向往的便是这种日子。
  她有些疲惫,索性扔下棋子,往后仰靠在凭几上,将旁边的书拿过来继续看。
  赭石起身出去,站在门外长廊下朝天上望。
  今日从清晨起便阴沉沉的,铅云积压,明显有雪。
  寒风鼓起衣袍,赭石立于风中,却不由有些走神。
  司芸那话的后半句分明是,“一毫无复关心事,不枉人间住百年”。
  赭石缓慢垂眸,掩下眼底讥讽。
  她可不是一个不问俗事只顾品茶的“闲人”。


第71章
  “殿下想听情话吗?”
  司牧昏睡的时候, 老太太跟谭橙都过来看过。
  “还没退烧?”老太太坐在床边,挽起袖筒,用温热的手背在司牧额头上贴了贴, 吓了一跳, 眉头拧紧,“这么烫!”
  谭橙站在一边, 也不好凑太前,压低声音问谭柚, “怎么突然病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 沈御医正好听见了, 不由从屏风后面探头出来,连忙跟谭橙摆手说, “快别问了。”
  本来谭柚就因为这事生气呢, 谭橙这无异于往火上浇油,让谭柚又想起来司牧偷偷作死的事情。
  谭柚眼睫落下,情绪平静, 只道:“应该是冻着了。”
  她让硃砂端来温水用勺子慢慢喂给司牧喝, 能喝多少是多少。
  老太太倒是想的更多, 她将被子给司牧盖好,微微叹息。
  这姐弟俩,如今都是以命相搏。
  亲姐弟,却已经容不下彼此了。
  只可惜司牧养了小半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身体底子, 这一病又掏的干干净净。
  也庆幸他提早养身体,否则真不一定能扛住这场高烧。
  “先退烧,”老太太拍拍谭柚的手臂, “今天辛苦你好好守着他了, 若是你有别的事情需要人帮忙, 尽管让花青去喊我。”
  谭柚轻声应,“好。”
  老太太也是听闻谭柚过年放假期间还在批改策论,就说如果谭柚照看司牧忙不过来,她帮忙批改也不是不行。
  喊谭柚一个人老师,能收获一个谭博士跟一个谭太傅的双重批改,怎么算学生都是赚了。
  老太太又双手抄袖溜达到屏风后面,笑呵呵问沈御医,“晚上当真住这儿了?”
  瞧这话说的,好像她有选择不住的权力一样。
  “对了,”老太太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问,“皇上那边如何,可还咳着呢?”
  沈御医皱皱眉,“看表面症状,像是偶染风寒,有些咳嗽。当然,我也是听其她御医们说的,具体病情没把过脉不清楚,也不敢乱说。”
  她很明显被划分到长皇子阵营了,皇上怎么可能会喊她过去把脉。
  沈御医哪怕出于大夫的本能,觉得这情况多少有些不对劲,但也不能说。毕竟皇上多疑,难免会想东想西。
  老太太点头,“天冷吹了风,是容易生病。只是皇上跟司牧身份都不寻常,如今同时生病,百官难免担心啊。”
  她喃喃自语,“是该找熊监正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就算老太太不问,其他人也会好奇,不如及早给出个说法,安大家的心。
  只是熊监正这个人,向来左右不沾,不知道司牧病前有没有跟她打过招呼,又是怎么走通的这条关系。
  老太太在这儿没坐多大会儿,就听下人说有人来探望她。
  身为太傅,门下又有无数学生,像过年过节这种时候,老太太是闲不下来的。
  “那我去看看,司牧退烧了着人跟我说一声。”老太太往床上看,故意板着脸轻声哼,“等这次好了,看我不得好好说说他!”
  谭柚眼睫微动,温声道:“祖母,别让客人久等了。”
  老太太睨她,谭柚微微别开视线看向别处。
  老太太,“……”
  什么让客人久等了,是怕她说落司牧而已。
  感情她夫郎只能她自己说落,别人谁多说一嘴都不行。
  忒护短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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