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作者:卟许胡来》第211/246页


  谭柚微微挑眉,眼里露出惊艳,不由翻开看了一下——
  吴思圆的折子。
  谭柚,“……”
  说实话,谭柚有些诧异。
  吴大人这手好字跟她的身形,差的有亿点大啊,但一想想现在的吴嘉悦,又觉得吴思圆年轻时也许跟吴嘉悦一样。
  想想谭母,想想吴思圆……
  时间果然是只猪肘子,一口一口将人喂胖。
  谭柚返回来看折子内容,开头先是写了几条关于方便新税往下推行的建议,后面提了一嘴赵家的异常之处。
  谭柚对国公府赵家不是很熟悉,但家里老太太对赵家却格外敬重,包括谭母跟她的两位夫郎。
  能被老太太这般敬重的人家,在京中好像仅此一户。
  听闻上次因谭府办宴一事,赵家两姐弟上门解释原因,谭主君跟沈氏都是亲自迎到门口,走时又备了礼物跟送给赵锦钰一只上好的镯子。
  可见赵家到底不同。
  且赵锦钰虽行事跟旁人不一样,但贵在磊落大方,亲自登门将事情跟谭府说的清清楚楚没有半分隐瞒,也有将门之风。
  不过这世上很多事情,属实不好说。
  如果多想一些,上次她街上遇刺,赵家姐弟为何碰巧在场,就值得琢磨了。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便定对错,不如仔细查查再下结论。”谭柚压下多余心思,将折子合上放回远处,空出手指轻轻揉捏司牧太阳穴,帮他放松。
  她垂眸看他,声音不疾不徐,“想要知道真相跟结果,就要站在客观公正的角度去看待,不能以个人情感先入为主。”
  司牧眨巴眼睛,然后歪头将脸贴在谭柚掌心里。
  两人也不知何时养成的无声默契,只要司牧歪头偏脸想歇歇的时候,谭柚总会用手掌托着他。
  “我不想听大道理……”
  司牧扁嘴哼唧着,纤长的手指缠着谭柚腰上垂下来的墨色丝绦,闷闷地说,“我都懂,我只是很难受很震惊,才说给你听。”
  他拿那双漂亮的凤眼,一下又一下的看她,可怜兮兮的。
  谭柚懂了,谭柚眼睫落下遮住浓浓笑意,微微颔首,轻声道歉,“是我错了。”
  “你也没错,你说的都对,我也都听进去了,”司牧声音软软糯糯的,又有些低落,“但我现在是司牧,心里难受时想听我妻主哄我。”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不是长皇子,而是司牧。
  人前,他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的清清楚楚,不会感情用事。但人后,司牧也会茫然受伤,也会难受。
  处理政事上,司牧是一把好手,可对于感情,很多时候司牧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对于他来说,安国公不止是安国公,他还是个长辈,是国之砥柱,是曾经大司的开拓者奠基者,是一辈人心中不可撼动的人物。
  可现在此人,有可能在针对他跟谭柚,甚至想杀了他跟谭柚。
  许是因为太君后跟司芸,又许是因为别的,不管如何,他都站在了对立面。
  司牧有些难受,每次面临这种情况他都不舒服。
  比如父君给他下药那次,在皇姐跟他之间,父君果断地选择了前者。
  母皇是偏爱他,将兵符都交给他,但在皇位一事上,依旧身不由己不能坚定的推他上去。
  细细想来,他好像没被人坚定的选择过,没被人从始至终无条件偏爱过。
  所有人靠向他都是权衡利弊后的决定,都带有无数目的跟理由。
  好像只有谭柚不同。
  琉笙苑里,她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因为一个“信”字,便执拗地站在他这边。
  她会在定亲后,主动跟谭府众人诠释他的好,让众人对他改观。
  她会送他松狮,连人带狗都坚定地选择他一人。
  “阿柚,”司牧说,“我好像花了两辈子的运气,遇到一个很好的人。”
  谭柚眼睫落下,拇指指腹轻抚司牧眼尾,拉长尾音轻轻“嗯”了一声,音调上扬。
  司牧笑,眉眼弯弯,柔软白嫩的脸颊轻轻蹭她的手,“那便是你。”
  他过于可爱,又过于赤诚直白,谭柚仅犹豫一瞬,还是选择偏头轻吻他唇瓣。
  她的底线,在旁人面前向来坚如铁壁,在司牧面前却总是不堪一击。
  谭柚温热的掌心贴着司牧侧脸,垂眸亲他嘴角。
  从嘴角到唇缝,再探入口中。
  一吻结束,司牧额头抵在谭柚肩上喘息,谭柚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臣谢殿下夸赞。”
  轻柔的热气拂在耳廓上面,谭柚亲眼看见司牧那只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红,像玛瑙玉一样通透。
  司牧手指攥着谭柚的衣袖,攥的有些紧。
  他先是低头小声呢喃,声音如蚊子般大小,谭柚没听清,侧眸看他。
  司牧这才双手揉着脸上的热意,两只眼睛亮晶晶地往上看着谭柚,轻声说,“不客气,妻主大人。”
  如果谭柚没记错,这还是头回听司牧这般唤她。
  谭柚呼吸收紧,撑在龙案上的那只手微微握拳。
  她看他,“殿下说什么?臣没听清。”
  司牧琉璃般透彻干净的眸子开始左右乱看,脸越来越热,越来越红,烫的他自己掌心都觉得热。
  都成亲快一年了,怎么突然怪不好意思的。
  谭柚耐心十足地看着他,将他堵在龙椅上。
  司牧哼哼唧唧,两只脚都轻轻搭在了谭柚脚背上,他脚尖蹭她脚踝,“你明明都听到了。”
  谭柚面不改色的扯谎,“没有。”
  司牧瞪她,谭柚笑,一本正经地说,“一只耳朵听见了,另一只耳朵没听见。”
  司牧,“……?!”
  “阿柚,你还会这么赖皮啊!”司牧像是发现什么天大的事情,伸出一只手,食指轻轻戳谭柚胸口。
  “嗯,”谭柚坦诚,“毕竟是对我自己的夫郎,无伤大雅。”
  司牧笑着缩回手,双手捧脸,像是怪不好意思的。
  趁他开口前,谭柚眼皮一跳,硬着头皮先说道:“……这次就不用喊硃砂进来了。”
  司牧颇为遗憾跟失落的“啊”了一声,“万一我忘了怎么办?”
  “我说给你听,”谭柚看着司牧,“我一直说给你听。”
  司牧这才伸出双手,环着谭柚的脖子。
  两人一下子离得更近,司牧鼻尖几乎蹭着谭柚的鼻尖。
  司牧浓密纤长的眼睫像是振翅的黑蝴蝶,眼睛跟谭柚对视,轻轻用气音喊,“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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