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作者:卟许胡来》第229/246页


  她只是知道自己逃不掉,想给吴嘉悦一个借口,让她跑,让她带着希望逃跑。
  可是,孩子长大了,长大了啊。
  吴嘉悦迟疑着将手搭在吴思圆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赵锦钰已经被禁军困住,见他把剑拿起来,剑尖方向对着他自己,吴嘉悦不由大喊一声,“他想自裁!”
  禁军顿时伸手捏住赵锦钰的手腕,拦下他的动作。
  本来只是想把软剑缠在腰上的赵锦钰,“……”
  吴嘉悦跟胭脂说,“他没想杀我,不然我撑不过第二个回合。”
  吴嘉悦也是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才反应过来,都没伤在关键之处,也都是些外伤。
  她后知后觉明白,在她翻身滚进来的时候,赵锦钰应该就放弃了杀她母亲的想法,所以每次软剑都是对着她来的,没再攻击她身后的两人。
  如果赵锦钰抱着必杀之意,吴嘉悦根本没机会拦他。
  “我阿姐呢?”赵锦钰看向胭脂。
  胭脂道:“在谭府。”
  赵锦钰眼睫垂下,双手垂在身侧,“我知道了,我跟你们一起去谭府。”
  他是想杀了吴思圆的,但看见吴嘉悦拼死滚进来拦他的那一刻,赵锦钰想的是,吴家母女并未像传言中那般已经决裂。
  事情也许跟想的不一样,吴思圆也许跟他看到的也不一样,说不定有隐情呢。
  既然赵锦莉被留谭府,赵锦钰索性收手。
  他身后的衙役还在说,“小公子,吴思圆没死咱们可怎么跟国公交代,你可是立过军令状的。”
  赵锦钰斜眼睨她,“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女子,我既没上过战场,更不是军人,所以那不叫军令状。我这最多叫……”
  他想了想,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道:“言而无信罢了。”
  “衙役”们,“……”
  赵锦钰嘿笑,“反正你们打不过我,祖父也打不过我,我不听话又怎么了?我不是一直不听话吗。”
  众人,“……”
  好有道理啊。
  胭脂带这些人回谭府跟先行一步的禁军大队会合。
  等她们准备走了,吴思圆才问吴嘉悦,“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是提前发现了什么端倪吗?”
  “不是,”吴嘉悦摇头,“我是回来有别的事情。”
  幸亏傍晚苏虞多嘴提一句,问她当真不回来报喜吗。
  吴嘉悦将这事搁在心里,怎么都掀不过去,最后吃完晚饭,索性又坐在马车上朝吴府来。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该过去,于是就让马车远远停在暗处,自己坐在车前靠着车厢看吴府门口的灯笼光亮。
  吴嘉悦昏昏欲睡时,看见有一队京兆尹府的衙役从自家门口经过,然后就停在那儿不走了。
  吴嘉悦,“?”
  她缓慢坐直身子,本能的意识到不对劲。
  可能要出事了。
  吴嘉悦让长随驾马车去皇宫报信,自己跟在后面。
  好在长随路上就遇见胭脂。
  胭脂拿兵符调兵,一小部分朝吴府来,大部分朝谭府去。
  为了知道吴府到底是什么情况,胭脂也亲自跟了过来,这才及时救下吴思圆一家。
  吴思圆劫后余生的缓了一会儿,伸手拍拍吴嘉悦的肩膀交代,“我去谭府,你照看好你爹。”
  她连衣服跟头发都来不及收拾,就披着个外衫叫上吴嘉悦的长随,让她驾车带自己去谭府。
  吴思圆到的时候,赵家所有的“衙役”都被押在墨院里。
  赵家姐弟俩并肩站在庭院中间,面朝一扇紧闭的房门。
  吴思圆见事情已经结束的差不多,才彻底把提着的心放下,丝毫不讲究地坐在廊下台阶上,并问花青要了杯热茶压压惊。
  今日之事闹的这么大,估计待会儿谭府门口能堵满朝臣,到时候还需要她出去稳住局面。
  至于屋里的事情,不是她该过问的。
  屋里在说话。
  老国公进屋后,跟老太太微微颔首,随后看向司牧,“殿下。”
  老爷子今年都七、八十岁了,年轻时为图方便也曾扎成高马尾的满头乌发如今雪白如霜,用一根木簪挽在头上。
  他满脸皱纹,每一道痕迹都是岁月的沧桑,是大司的过去跟曾经。
  以前那个翻身上马提枪杀敌的少年将军,如今阴雨天气时,连走路都要倚靠他手里的这副阴沉木拐杖相助才行。
  他身上,所留下的病根都是年少时征战沙场的伤,可他多年来,未曾抱怨半句。
  对于老爷子来说,这些不是累赘,而是功勋。
  他能抚着身上的伤口,一道一道的跟孙儿赵锦钰说他的曾经,说那些金戈铁马的日子。
  可那时候太苦了,将士们苦,百姓更苦。苦到老爷子这般年纪了依旧不能释怀,不愿意再看见大司过那种日子。
  好不容易吃上白面馒头的人,哪里再愿意吃糠啃树皮呢。
  从墨院圆门到这屋里,短短一段距离,老爷子像是从年少走到了年迈。
  他坐在圆凳上,双手搭着拐,“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老太太坐在远处,谭橙同她一起。
  司牧坐在桌子边,身边坐的是谭柚,对面坐的是老国公。
  “我本想,您跟我父君交好,此举是不是看在我父君的面上在帮我皇姐。”
  老国公跟太君后年纪相差虽大,但其实关系极好,处的像是平辈的手帕交哥俩。原因是当初老国公出嫁前,曾在太君后娘家程家借住过一段时间。
  两人也是那时候结下的情分。
  司牧抬手倒了杯茶,双手捧着递到安国公面前,“但我越想越觉得,皇姐她不会值得您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赵家从来只忠国,忠的是大司,忠的是百姓,而不是君主。
  赵家曾咬牙守城不退,为的不是远在京城的君王,而是身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她们若是逃了,百姓怎么办?
  “殿下聪慧。”老爷子笑了笑,“她是不值得。”
  司芸是什么德行,老爷子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当初她找自己的时候,老爷子是有他的打算,这才配合行事。
  今日之举,既是司芸的意思,又不是司芸的意思。
  司牧道:“您既然夸我一声聪慧,不如让我猜猜您的目的。”
  老爷子微微点头,“你且说说看。”
  “您起初派人刺杀阿柚,是在警告我跟谭府,莫要把手伸的太长,尤其是想重击谭府。您觉得阿柚,是威胁,是我为虎作伥的帮手,日后定是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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