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作者:卟许胡来》第23/246页


  硃砂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打听的极为清楚,细枝末节都不会错过。
  司牧从床头又拿了本文书翻开,“那让硃砂过来说说。”
  硃砂可谓是勤政殿里的包打听了。
  “殿下您是不知道当时的情景,谭翰林这样抱着您。”硃砂想抱胭脂比划姿势,奈何两人个头差不多,他实在没有谭柚那个力气,只得作罢。
  不过司牧扫了他一眼,从自己背后抽了个靠枕递给硃砂。
  “谢主子。”硃砂嘿笑着双手接过来,把差不多手臂长短的靠枕打横端起来,圆圆的小脸一板,语气一本正经的说,“臣既然答应了长皇子,便要做到。”
  硃砂腰杆挺直,把谭柚的神态语气学了个七八分,“于臣而言……”
  司牧捏着手里的文书安静地看硃砂表演,感觉被他演绎的谭柚像头不会变通、闷头往前的倔牛,傻里傻气的。
  硃砂觉得自家主子也是十六岁的少年,对这种救美的话本情节根本抵抗不了,尤其是他还是被救的那个“美”,更想知道其中细节了,所以表演的格外卖力。
  甚至连谭柚脱掉薄纱外衫将司牧的上半身遮住一事都演了一遍。
  硃砂将靠枕竖抱着,小脸带笑,“谭翰林肯定是喜欢您,仰慕许久也说不定,不然她怎敢跟太君后和柳氏叫板。”
  司牧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回文书上,像是没听见硃砂的话。
  硃砂跟胭脂对视一眼,知趣地双手将靠枕放回司牧身后,轻手轻脚地从殿内出去。
  寝宫再次恢复安静,司牧拇指指腹捻着文书一角,虽然是看书的姿势,可上面的内容却是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谭柚。
  司牧对于她没有过多印象,两辈子的交集加在一起,也就上次夜里共乘一辆马车,她还是坐在车外。
  最后一次便是今天下午。
  只是两次接触,让司牧感觉此人跟传闻不同。
  也许是因为他跟上辈子选择了不同的路,才出现了诸多变故?
  像是他执意干政不放后宫权力,这才逼得柳贵君撺掇太君后给他下药,前世哪有这些。
  “胭脂,”司牧疲惫地昂脸看向站在床尾的人,声音有气无力轻轻软软,像是撒娇,“你来抱抱我。”
  司牧好累。
  可他又不能停下。
  这条跟前世不同的路,已经让他慢慢失去亲情,那他决不能再失去权力跟初心。
  胭脂走过来,探身抱住司牧,心疼地轻轻抚他单薄清瘦的背,低声说,“殿下若是不愿意,咱们就不嫁。”
  司牧闭上眼睛,没骨头一样上身往前倾,将脸贴在胭脂怀里。
  休息了一会儿,像是终于有了些气力,才慢慢退回去坐好,“嫁。”
  司牧将手里文书翻了一页,叹息,“那群大臣肯定在等宫里的赐婚消息,那我便如她们的愿嫁给谭柚,然后——”
  他笑,语气突然恶劣,“依旧推行政绩考核。”
  群臣定觉得,他没嫁给谭橙,改革的计划说不定就要停滞。司牧偏不,谭柚不过是喂给她们的甜枣,政绩考核才是枣后轮过来的大棒。
  他本想利用谭家在文官中的话语权,行事温和一些不必那般尖锐,奈何事与愿违。既然这样,干脆把不顶用的全换了。
  司牧道:“我要告诉她们,我想动翰林院的决心,并不会因为我嫁的是谁而改变。”
  还有谭柚。
  司牧可不觉得谭柚倾心他许久,“谭老狐狸的孙女,怎么可能是倔牛?”
  司牧悄悄告诉胭脂,“那是只藏了尾巴的狐狸。”
  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尾巴里面藏了什么,谭柚蓄意接近执拗维护他,究竟有何目的。
  “胭脂,让硃砂再过来演一遍刚才演的那些。”司牧合上文书,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好,准备再看两遍。
  胭脂帮他将薄被盖上,柔声问,“您不是怀疑谭翰林吗?”
  既然知道可能是对方演出来的戏,怎么还要再看?
  司牧幽幽叹息,“就算是假的糖,表面也是有甜味的。”
  除了母皇外,就算是假的,他也没被人这般坚定的毫不迟疑的维护偏爱过,所以司牧想再看一遍。
  胭脂联想今天的事情,听完这话不由抿了抿唇,垂眸从袖筒中将糖罐掏出来,轻声道:“今天许您多吃一块。”
  司牧立马开心起来,“胭脂,你怎么这么好呢。”
  他嘴里含着糖,眉眼弯弯地靠在凭几上看硃砂背诵谭柚说的话,甚至会在硃砂刚端起靠枕的时候,就抢答起来,“臣——”
  硃砂,“……”
  硃砂跺脚,“要不殿下您来?”
  还让不让他好好演了!
  一看硃砂急了,司牧立马扯起薄被将脸盖上,只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笑,声音嗡里嗡气地说,“那不行,我当时是被抱着的。”
  他看起来玩的极为上头,可同时又十分清醒的吩咐胭脂,“明早将谭柚这十七年来的生活查一遍,尤其是来京城这三年。”
  他得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妻主”。
  “是。”
  而被点为驸马的谭柚,此时毫不知情。
  她从勤政殿离开后,也没再去永乐宫参加宫宴,而是就这么走回去。
  夜幕下的京城街道极为热闹,想来是没到闭市的时辰。
  上次她晚上在街上行走,身边还是有花青陪着的。只是这两天花青情绪明显不高,今天更是连连摆手不肯跟她进宫。
  谭柚平时上课一观察都是观察一班的人,怎么能看不出花青的反常。
  她回到墨院的时候,花青就蹲坐在台阶上,既没回自己屋里睡觉,也没找府里其他人打叶子牌。
  “主子。”看谭柚回来,花青立马站起来。
  她有些不太自然地说,“我让人给您准备了热水,但……”
  花青往后厨方向看,声音小下去,泄了气一般,“但好像还没烧好。”
  她不知道谭柚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只吩咐她们准备,没说具体时辰。
  这会儿看谭柚都回府了热水还没烧好,心里生出自责,觉得她怎么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花青颓然地又坐回台阶上,捡起刚才扔下的小木棍,低头在地上拨来拨去。
  谭柚却是微微弯腰,将手里拎着的东西轻轻搁在花青身边,同时并肩跟她坐在台阶上。
  “酒?”花青侧头看,眼睛慢慢亮起来,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捧起来酒罐对着天上的月亮看,声音欣喜,“真的是酒!”
  花青手都放在木塞上,差点直接打开,随后想到什么,扭头看谭柚,“主子,我能打开吗?”
  花青自由没拘束惯了,跟着谭柚来京城这几年,好的习惯更是没养成一个,学的不是喝酒就是打架。
  她本以为这样没什么,直到最近,花青慢慢感觉到谭柚跟以前不一样了。
  那个跟大小姐坐在一起慢条斯理吃饭的主子,让花青生出一股自卑感,她这样的已经配不上主子了。所以今晚宫宴,花青死活不肯去,怕谭柚因为她的举止粗鄙不懂规矩而被别人嘲笑。
  谭柚点头,“打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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