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作者:卟许胡来》第237/246页


  “让朕自己在这宫里死去便是,你们都来做什么?看朕的热闹吗!”
  她床前床尾守着的都是司牧的人,司芸环视一圈,感觉内心苍凉孤寂。她活了大半辈子,到临死之时陡然发现,她竟无一人可信无一人可托付心头想法。
  司芸最不能释怀的事情便是司桉桉。
  她的亲女儿,不继承她的大志,不在朝上好好听政,不暗搓搓筹划夺回属于司氏女人的大权,反而天天在这儿伺候她。
  真是“孝”死她了!
  司芸看见司桉桉就来气,索性闭上眼睛。
  司桉桉声音哽咽,眼睛含着泪小声喊,“母皇,母皇。”
  “还没死呢!”司芸睁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视线盯着床帐看,“司牧,我快死了。说吧,说说你来看我的目的,为何我非要现在死?”
  以她的身体情况,如果不是司牧让人拿药吊着,可能早就死了。
  司牧留她到今日,不可能没有目的。
  “皇姐聪明,”司牧道:“留你看看我统治的江山是如何富饶有余,留你亲眼看看如今的朝堂气氛多么君正臣清,留你看看我大司兵强马壮不惧强敌。”
  司牧垂眸看她,“若不是皇姐身体不争气,我都想留你看看大司将来的海晏河清万邦来朝。”
  他做的越好,越是证明司芸没用,司芸也就越是生气。
  司牧的每一次成功,都像是在踩她的脸。司芸听不下去,气的呼吸沉沉,挣扎着抬起手指着司桉桉,“你还是不是我女儿!”
  司桉桉一愣,脸上挂着泪,呆愣愣扭头看吴氏,小声问,“是吗?”
  吴氏,“……”
  吴氏瞪她,司桉桉又把头扭回来,捧着司芸的手,重重点头,“我是您的亲生女儿。”
  司芸,“……”
  司芸险些被她气死过去,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了。
  “母皇,母皇您别生气。”司桉桉连声喊。
  司芸气息都是乱的,她不生气,她若是有点力气在,她只想杀人。
  司芸痛苦绝望地闭上眼睛,如果有可能,她希望此生没有投身皇室。她已经受够了折磨,也曾嫉妒到险些自尽,更恨到入骨三分,如今要死了,她依旧不能释怀。
  为何司牧能坐拥天下拥有人心,门外那些大臣,几年前哪一个敢说不想弄死司牧?哪一个敢说内心真正服过司牧?
  这才多久时间,她们就开始跪一个男子了。
  用大司女人的膝盖,去跪他司牧一个男子!
  “皇姐,你还是这般糊涂,”司牧轻叹,“她们跪的不是男子,是我。她们臣服的也不是男子,还是我。”
  跟男子身份无关,关乎的是能力跟手段,是能否为大司带来希望跟未来。
  司芸至死,可能都不会懂,她执拗固执,根本理解不了为何朝臣们服从司牧。
  她们不是服软,她们是慕强。
  边疆八百里加急文书到的时候,司芸刚咽气。
  她死的时候正值清晨,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缟素洁白。
  不是天地为司芸痛哭,而是大雪埋藏腐朽,只为来年开春焕发生机。
  文书于这时抵达京城,朝臣们不由转移注意力,将司芸去世归结于晋国气运相冲。
  定是晋国气运影响,司芸才会去世,所以对晋开战,既是守护自己脚下的疆土,也是为死去的司芸报仇,此仇乃国仇!
  她们泱泱大国,岂容晋国猖獗!
  这个理由极其有说服力,更能激发百姓们心头对晋国的愤恨。民之所向,自古以来都是无往而不利。
  司芸若是知道她的死成了为司牧铺路的垫脚石,成了奠定司牧功名的台阶,估计会活活气醒过来。
  可司芸作为大司皇室,作为天下表率,一生未尽过责,若是能用她的死唤起百姓跟将士们的战意,这也算是司芸能为大司做的最后的事情。
  不管她情愿与否,这场仗注定要打。
  司牧等这场战事何止等了四年,他足足等了七年之久。他此生三分之一的生命都在谋划此事,都等着此刻。
  他执念太重,以至于沈御医最近不得不提醒谭柚,让她留意司牧的情况。
  谭柚微微一怔,皱眉道:“他身体没有半分异样。”
  这几年司牧身子养的还不错,基本没生过病,面色红润能蹦能跳,身体素质已经跟寻常健康的小公子无异。
  沈御医摆手,“不是说身体,是心里。”
  她指着自己心窝的位置,跟谭柚说,“他这里绷着一根弦,绷了太久了,我怕此事有了了断之后,他一口心气松下去,反而会生病会出事。”
  沈御医这么一说,谭柚就懂了。
  司牧从一开始的政绩考核淘汰劣质官员起,到把控天下科考,再到推行新税制,每一步都在为今年年底的这场战事做准备做谋划。
  他像是知道晋国狼子野心,知道晋国迟早会主动对大司开战,所以他提前做准备,企图用最好最强的姿态打赢这场仗。
  跟他相比,大司太多的文武官员根本没有这个意识,根本没觉得晋国会突然攻打大司,毕竟晋国国内还乱着呢。
  这件事情是司牧的心病,让他惦记已久,如今此事当真发生,达到预期目标之后,司牧就会放松下来。像是长跑终于到了终点,整个人的力气抽去,会累到忍不住躺在地上。
  沈御医就是怕司牧完成这事之后,心弦放松之余,会生一场大病。
  可这事劝又没用,只得小心留意,最好让他找到别的依托,寻求下一个目标。
  谭柚听完沈御医的话后,同她温声说,“我知道了,不过我觉得殿下心性坚韧,不会轻易倒下。他还有更远的目标,他想要万邦来朝。”
  “他想的还挺美。”沈御医笑。
  谭柚也笑,只是声音充满信任,也对此很是坚信,“我信他能做到。”
  第二年,刚过完年没多久,大司跟晋国交战。
  赵锦莉带兵护送粮草从京城出发,临行前最后一次点兵时,赵锦莉身着银色铠甲,站在高台之上,大声说道:
  “奉长皇子之令,凡我大司将士沿路不得糟蹋粮食,不得惊扰周边百姓,不得以公谋私。”
  “攻城之后,更是不准烧杀抢掠,不准对弱者动手,不准残杀无辜百姓。”
  “以上六条,任意一条,若有违令者,斩――!”
  底下声音浑厚整齐,“是!”
  她们率军从京城出发,前往边疆支援,路上百姓相送,盼望此去能得到好战绩。
  战事一月起,二月底得来消息。
  战报送往京城的时候,安国公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到国公府门口,由赵锦钰扶着手臂朝皇城方向看。
  司牧正在御书房接见大臣,谭柚也在,战报送来之时,他手撑着龙椅站起来,“说。”
  “报――”
  “首战告捷!大司赢了!”
  赢了?
  赢了!
  御书房里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是喜气,她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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