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作者:卟许胡来》第53/246页


  胭脂轻声道:“许是,谭翰林觉得今日果盘里没桃,不想麻烦您呢?”
  “是吗。”司牧不确定。
  对于朝政来说,司牧许是过于老成狠辣,可对于感情一事,他也是初次接触,还是太过青涩稚嫩。
  如同蹚着石头过河,谭柚抬头看他一眼,他才安心地继续往前走。
  若是这一步下去,谭柚没有半分反应,对于司牧来说就像是一脚踩空,水瞬间漫过胸口。
  司牧坐在软榻上,谭柚走回桌边等掌印过来,胭脂则退出去拿桃。
  司牧本来保持着笔挺的坐姿坐在软榻上,想在谭柚面前留有好的印象,就像是之前在马车里那般端正,可前后不过半刻钟,他便觉得累了。
  马车里只需要装片刻,现在却需要装许久。
  司牧不动声色地用两只手撑着软榻往后微微挪动,耸着肩任由两脚悄悄悬空。
  这样好像舒服一些。
  但跟躺下去比,仅仅是舒服一些。
  好在尚衣监的掌印已经过来,她朝司牧行礼,“殿下。”
  掌印看看谭柚,又看看坐在软榻上晃着两只脚的司牧,轻声询问,“可否借殿下的里间一用?”
  司牧眨眼眼睛,明白过来掌印的意思,两只手把眼睛捂上,“不用不用,我不看就是了。”
  谭柚,“……”
  掌印,“……”
  行叭。
  掌印示意谭柚往这边走走,自己一个人边量边记,都没敢当着长皇子的面让宫侍搭把手。
  司牧说没偷看真没偷看,他见谭柚不会瞧向自己这边,便悄悄把腿收到软榻上,随后是将靠枕拉过来,最后整个人舒坦地躺上去。
  谭柚量完尺寸再抬头的时候,司牧好像都睡着了,双腿蜷缩侧躺,怀里抱着枕头,身上连件薄毯都没搭。
  黄昏时分,外头广场上都没了多少热意,更别提清凉的殿内。
  谭柚顿了顿,左右看。
  刚才她量尺寸的时候,宫侍全都自觉地退了出去,连带着胭脂跟硃砂都不在殿内。
  谭柚看向掌印,掌印正在整理尺寸数据,怕有什么遗漏。
  感觉到谭柚的视线,掌印茫然疑惑地抬头,用眼神询问,“谭翰林有何吩咐?”
  谭柚缓慢摇头。
  她迟疑一瞬,还是主动走过去,弯腰伸手去拿软榻里面折叠整齐的毛毯。
  谁知司牧突然开口,“胭脂。”
  谭柚保持着姿势垂眸看他,司牧连眼睛都没睁,脸在软枕上蹭了蹭,声音带着困倦疲惫的鼻音,低低软软喊,“胭脂,我头好疼。”
  他像是认错了人,以为主动走近的是他的贴身宫侍胭脂,“你帮我按按。”
  谭柚拿过毛毯抖开,轻轻搭在司牧身上,温声回,“殿下,臣不是胭脂。”
  司牧已经松开怀里的枕头,主动躺平,根本没听进去谭柚的话,自顾自说,“揉揉。”
  他跟只不讲道理的小猫一样,逮着谁就让谁给他挠痒痒。
  “好困,好累,头好疼。”司牧鼻音委屈。
  谭柚站在软榻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她轻声唤,“殿下?”
  司牧大概是觉得聒噪,已经双手捂住耳朵,侧身蜷缩着双腿将整个人都缩进毛毯里,只露出半个毛绒绒的脑袋在外面,用身体表示:
  不听不听。
  谭柚懂了,没再说话,垂眸挽起袖筒,用温水洗过手又擦干净才站在软榻那头。
  她指腹轻轻搭在司牧太阳穴位置的时候,司牧才满意地伸展开四肢,从毛毯里出来躺平。
  司牧生得好看,眉眼精致,眼睫浓密卷长,闭着眼睛的时候,如同一把小扇子落下。他最近应该很累,眼底有淡淡的青色跟倦怠。
  就算别的是假的,他的疲惫至少是真的。
  谭柚视线落在司牧挺拔的鼻梁上,迟疑了一瞬,收回目光没再往下看他形状姣好的唇瓣。
  胭脂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掌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殿内只有谭柚站在软榻一头,眉眼低垂,神色认真专注的给躺在床上的司牧按摩太阳穴。
  “谭翰林,”胭脂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示意桌上熟悉的桃盒,“殿下让我为您备下的。”
  谭柚顺势收回手,轻声道:“他将我认错成了你,嚷着头疼。”
  胭脂福礼,“谢翰林,殿下应该是太累了,才没分清来的人是谁。”
  谭柚闻言侧眸看软榻上躺着的司牧,随后收回目光,垂眸将挽上去的袖筒放下来。
  “时辰不早,”谭柚朝门外看,“那我便先回去了。”
  谭柚走前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物件,轻轻放在司牧枕头边,垂下眼睫温声道:“那臣告退。”
  轻柔的声音落在耳边,司牧眼睫未动,连呼吸起伏都跟刚才一样平缓,像是睡着了。
  谭柚提着桃盒出去,硃砂才领着宫侍们从外面鱼贯而入,进来掌灯。
  擦肩而过时,硃砂好像看见谭柚抿出弧度的嘴角。
  硃砂茫然,扭头往后看,他刚才是不是看错了?谭翰林怎么笑了?
  胭脂挽起袖筒洗完手,站在刚才谭柚的位置,准备接替谭柚给司牧按摩太阳穴。
  谁知他手刚伸过去,司牧便张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没有半分惺忪睡意。
  胭脂一愣,“殿下?”
  司牧卷着毛毯像只煮熟的虾似的侧身蜷缩起来,软软应了声,“嗯。”
  借着旁边灯台骤然亮起的光,胭脂清清楚楚的看见司牧微红的耳廓,不由疑惑:
  主子刚才是平躺着睡的吧?怎么会压红了耳朵……
  司牧轻轻抿唇,从毛毯里伸出来一只手,将枕头边谭柚留下来的饴糖拿过来。
  胭脂在旁边,柔声道:“殿下刚才认错人了,给您按摩太阳穴的是谭翰林。”
  “嗯。”
  司牧满足地平躺回去,声音带笑,“我知道。”
  他跟胭脂说,“你再按一会儿。”
  胭脂领旨行事,以前主子最喜欢的就是由他按摩头部,每每他按完主子都会觉得舒服放松许多。
  而今天,他才刚按,司牧就开始拉长鼻音轻轻嗯。
  司牧睁开眼睛,眼神复杂,轻声喊,“胭脂。”
  胭脂看他,以示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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