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娇娇》作者:木桃逢新》第2/301页


  啊这????
  ……
  夜幕四合,长安城内各府门都挂上了灯。
  谢府门口,小厮打扮的来禄第三次来到大门口张头探望,远远瞧见挂着谢府府牌的马车驶入巷道,激动地双手一击掌:“终于回了!”
  他急急奔上去,马车还没停稳,他已麻利拿过脚蹬摆在车边:“郎君可算回了,夫人都差奴来大门瞧了三趟。”
  话音刚落,一只修长的手已撩开车帘,车内青年弯身而出,轻提衣摆,拾级而下,一举一动皆是矜贵从容。
  谢原面色带疲,姿态却始终挺拔端正,迈步进府,语气淡淡的:“慌什么?”
  怎能不慌?
  今日是谢原生辰,来禄积极地细数各府各院送的礼,都堆了小半个库房,其中不乏珍宝。又道主母知他今日要招待好友,早早张罗了小宴,布置的相当清雅有格调,还请了教坊最有名的歌姬舞姬搞气氛,必保宾主尽欢。
  谢原今日回的格外晚,若客至主未归,难免显得招待不周。
  来禄呱唧呱唧说个不停,眼角眉梢皆是欢喜笑意,殊不知自己连人带声儿被身边的郎君以一层无形屏障隔开。
  谢原面无表情的行步,又累又困,他不想过什么生辰,只想回院子睡觉。
  ……
  周玄逸下值时,距离好友的生辰小宴还有大半个时辰,足够他回去换身衣裳,等着贺礼送到家中,再携礼登门。
  可惜,这个从容的打算出了点意外。
  “周兄,我那表弟今日出门时将东西带着,打算散学后亲自送来才不失礼数,没想他在学中与一同窗论题时太过投入忘我,散学时竟将东西落在北山,原本说好散学后便送来,眼下他正往北山赶,可能要耽误些时辰。抱歉抱歉,万分抱歉!”
  周玄逸一愣,却是问:“你说的那位表弟,是李驸马的学生?”
  同僚:“正是。”
  “北山门禁森严,这个时辰返回去,还能取到东西吗?”
  “这……”还真不知道。
  但对方马上表态:“周兄放心,若那蠢小子误了事,我家中珍宝任君挑选,你用来换礼的青弋墨,我原样奉还!”
  周玄逸沉默片刻,摇摇头:“无妨。”
  他本也另备了贺礼,但又觉寻常,这才与同僚打听别的,以物易物,丰富贺礼。
  话分两头,拿了好处却将表兄托付抛诸脑后的孙允文火急火燎赶往北山,毫无意外的被守卫拦下。
  孙允文又亮学牌又作解释,表示只是取回遗落在教舍之物,拿了就走,但守卫并不放行。
  驸马于北山教学授课,靖安长公主携女同住于此。圣人最是敬重长公主,是以北山门禁森严,仅正常授课教学时,学子可凭学牌出入。
  “有什么东西都明日再取。”
  君子有成人之美,还有信守诺言,孙允文急了,从袖中掏出钱袋递了递,想要行个方便,结果这招非但没讨好,还弄巧成拙,守卫神色一厉,挥开钱袋就要拿人。
  孙允文吓得要死,嗷嗷叫冤,东西他不拿了,但求放过!
  推搡挣扎间,一个冷厉的女声从山门内传来:“何事喧闹?”
  守卫见到来人,气焰顿时减半,和气解释:“玉藻姑娘,眼下时辰已晚,这孙生硬闯不成还想行贿,”说着将钱袋子夺过来亮给来人看,“实在可疑的很。”
  名叫玉藻的女子一身男装打扮,长发高束,利落干净,浑身透着练武之人的英气。
  此女子年纪不大,气势却不小:“你也知时辰已晚,女郎今日外出,归来一身疲累,你们叫叫嚷嚷,女郎怎么休息?”
  守卫们连连称罪,摆摆手就要带走孙允文。
  “等等。”玉藻方才听了个大概,又细问孙允文:“你说落了个什么东西,是要送去哪里的?”
  ……
  玉藻回到小院时,翻新的荷塘透着清新的泥土气味。
  穿廊而过,虫鸣奏响,等到夏日更添野趣。
  房内灯色温柔,奔波一日的少女趴在榻上,脱了鞋袜,翘起一双玉足晃来晃去,衬得那张娇艳容颜更添几分不自知的媚色。
  此刻,她一手托腮,一手点数着摆在面前的战利品。
  青金石、松石、红珊瑚,每样都珍贵难得,有人爱将宝石打磨作饰穿戴于身,偏偏这位小女郎,爱将其细细研磨提取,便是画卷上天然最美的颜色。
  见玉藻回来,岁安随口问起她今日为何去了这么久。
  玉藻是长公主亲自为女儿挑选的女护卫,功夫了得,耳聪目明,山门处的喧闹自是吵不到岁安,不过是她惯例巡山撞见,又因一些过往的教训,便对这些年轻小郎君多张了个心眼,多问一句。
  玉藻如实道来,还顺道帮那孙允文取了物件儿。
  岁安当个闲事听,轻笑打趣:“你难得热心一回,莫不是那孙家郎君长得合你胃口?”
  玉藻当然不会无故管一外男之事,只是细问后,得知那贺礼是要送去谢府贺谢家郎君生辰之喜的。
  岁安平日里很少交际,但身为长公主之女,什么谢家郎君袁家郎君,纵是未曾交集,也是听过名号知道有这么个人的。
  她偏偏头,明媚中透出好奇:“这又有什么说法?”
  玉藻:“哪家郎君生辰,也轮不到奴婢操心。只是奴婢听闻,今日谢太傅得升,恰巧又是谢家郎君生辰,长公主私下送了一副吴圣真迹,贺谢府双喜,那孙生遗落的,也是要送去谢府之礼,若事后传出,东西是落在北山取不出,恐会叫……”
  “你且等等,”榻上摇晃的小脚骤然僵住,落下。
  岁安撑着身子坐起来,“母亲送了什么?”
  玉藻:“吴圣真迹,还是佩兰姑姑亲自取了给送出去的。”
  岁安都不顾上穿鞋,赤足跑到自己的书案边,在画缸中找啊找,取出一卷打开一看,顿时脚趾一蜷,转身看向玉藻,弱小、无助,又可怜:“可是,真迹在我这里呀。”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开文啦~~~~
  文案比较沙雕,但是是个成长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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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场偷龙转凤,最初过不是一场赌气。
  岁安的琴棋书画,都是父亲母亲手把手教出来的。
  可父亲是名镇一方的俊杰才子,母亲是才貌双全的皇室公主,都曾拔尖到不可一世目中无人,以至于他们的教学风格,总结一下就是四个字――精准打击。
  抚琴,永远差点琴韵;赋诗,永远少点深意;作画那就更别提了,岁安仅是基本功就专攻数年,最后得一句评价:自娱足矣。
  于是便有了这场偷龙转凤。
  母亲很喜欢吴圣的画,父亲画风亦与之相近,都是细腻的山水工笔画,细细勾描,栩栩如生,一幅画的挥就,往往要作很多准备,下很多苦心。
  岁安用两个月完成了一幅仿品,偷偷换了母亲的真迹,看她是否能发现。
  这是赌气,也是挑衅。
  哪晓得母亲非但没有发现,还将这幅仿品送了出去!
  岁安虚掩朱唇,怔然道:“想不到我的画技竟能以假乱真!”
  玉藻抬手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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