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作者:星屑》第50/107页
或许最初的爆料并非陆承彦的本意,但事情进展到现在,姓陆的显然拿他当了替罪羊和挡箭牌,成功转移了公众视线。
还有最新收到的狗仔发来的邮件,这帮人进不了秦煊住的别墅小区,却蹲守在门外用长焦镜头拍下了秦煊那位前男友进入小区,以及救护车将两人送到医院的照片。
图片虽糊,但仍能清晰地辨认出主人公的身份,结合此前甚嚣尘上的流言,各路营销号大抵又能编出不少离奇的故事博人眼球,赚一大波流量。
秦煊刚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此时只觉得身心俱疲,越看这些糟心事便越头疼。
他靠坐在病床上,皱眉不耐烦道:“报警吧。造谣诽谤,敲诈勒索,ICU里还有一个杀人未遂,现在他们爱怎么炒就怎么炒,等警方通报出来,清者自清。”
先“黑红”再洗白,虐粉洗粉固粉一套操作,早就是圈内惯用的伎俩,公关总监自然不会陌生,很快会意点头:“好的秦导。那您先好好休养,这件事我和陈律会继续跟进,有新的进展随时向您汇报。”
“嗯。”秦煊颔首应了一声,公关总监收起PAD正要离开,又忽然被他叫住:“等等。”
秦煊道:“刚才的照片,再给我看看。”
公关总监依言重新打开PAD递到他面前,翻到其中某几张图片时,秦煊微蹙的眉头明显皱得更紧了。
只见那模糊的照片上赫然拍到了乔泽的身影,有些角度看起来甚至比躺在担架上的秦煊更加清晰,只要稍微熟悉乔泽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他。
如果这些图真的被泄露出去,无良的八卦媒体当然不会好心到给乔泽打马赛克,极有可能还要深扒他的来历。
秦煊垂眼看了那照片一阵,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改了主意,开口道:“不管对方开价多少,都要把底片全部买下来。”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律师:“敲诈勒索数额‘特别巨大’的标准,我记得好像五十万就够了?”
律师点头表示肯定:“是的秦先生,数额特别巨大或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可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秦煊眼眸微眯,勾唇笑了一下:“那就麻烦你了。”
等公关部的姐姐和律师都走了,乔泽才重新回到病房。
靠坐在床头的长发男人俊美的面上没有什么血色,病态的虚弱让他本就深刻轮廓更加突出,浅色的瞳仁与欧式的五官相配,像极了欧洲电影里的贵族吸血鬼。
好看是好看的,但看着就不太中用的样子,还是得好好补补,养好身体才能早日上工。
乔泽打定了主意要加快毕创进度,一边飞快在同学间拉人建组做前期准备,一边抽空跑医院照顾秦煊,参考着月子餐给对方做病号饭,成果十分喜人。
段景曜也受到这场风波的影响,暂时减少了通告活动避风头,正好又临近期末要准备汇报演出,便回学校专心排练了。
乔泽就在医院和学校两头跑,时不时向Alex关心一下陆总近况,再和陆承允联络联络感情,雨露均沾,日子过得格外充实。
与处于风暴中心的陆承彦不同,陆承允这些天完全像是无事发生,不仅拍摄工作照常,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玩起了胶片。
陆承允对陆氏近来的危机只字不提,乔泽也不会特意去问,便也当做没有这回事,依然像以前一样,做陆大摄影师的忠实舔狗。
他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陆承允反倒愈发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
能够出生在陆家这样的豪门,起点就在罗马,或许是一件幸运的事,可惜的是前面还有一个天才一样完美的异母兄长,陆承允明明也是正经的陆家二少,不是什么没名没分的私生子,但就是平白矮了他人一头似的,什么都要被拿来和大哥做个比较。
小时候,陆承允也想过要成为父亲期盼中的继承人。
他的母亲早年是娱乐圈里颇有名气的女演员,他像母亲多些,容貌生得出挑,天赋和兴趣更多在艺术领域,但也不是学不好那些精英课程。
只是不想和陆承彦比。
他自幼早慧,听得懂旁人对他们母子的议论,什么第三者上位,害死原配又抢兄长家产之类的话,他已不知听过多少遍。
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他已无从探知,可他是真的把陆承彦当做大哥,哪怕陆承彦将他当做假想敌,他们到底还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
陆承允不希望有一天和对方闹到难堪的地步,遂早早退出战场,一心去学摄影,不再参与陆氏继承权的争夺。
有母亲大力支持,父亲再恨铁不成钢也拿他没办法,陆承允本以为搞艺术就可以得到自由,不曾想却仍然摆脱不了家族的阴影。
无论是父母还是大哥,总是会打着为他好的名号,自以为是地为他“铺路”。
他有时甚至会自我怀疑,自己那样引以为傲的“才华”,是否真的存在?还是只因为他姓陆,所以别人才捧着他?
再后来他年纪渐长,心性逐渐成熟,便也懒得去想这种问题了――作品才是硬道理,好与不好,时间和观众终究会给出公允的答案。
这次陆氏的税务风波闹得这样大,陆承允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他陆家二少的身份本来就不是秘密,娱乐圈里拜高踩低、见风使舵的人比比皆是,有落井下石说风凉话的,也有假模假样凑上来关心他,趁这时候“雪中送炭”试图引起他注意的。
陆承允见过太多形形色色别有用心的人,忽而在这时觉出了乔泽的可贵。
只有乔泽是真的喜欢他,欣赏他、崇拜他,只在乎他这个人本身和他的才华,从不在意他的家世背景,他姓什么,有没有钱都无所谓,除了想和他在一起外,乔泽几乎对他别无所求。
陆承允从没有想过和谁在一起这种事情,他是信奉自由至上的浪子,以爱情为名的稳定的亲密关系,于他而言是一种束缚。
但如果那个人是乔泽,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乔泽哪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做也能引发男人那么多想法,他对胶片机还挺感兴趣的,只要是没尝试过的东西他都很好奇。
看到陆承允坐在沙发上摆弄胶卷和相机,忍不住捧着脸眨巴着眼睛问:“陆哥,我能看看这个吗?”
陆承允思绪回笼,正对上他亮晶晶的双眼,当然不会拒绝,顺手便把价值不菲的古董哈苏递给了乔泽。
乔泽小心翼翼双手接过,边仔细研究边问:“这个相机要多少钱呀?”
“不记得了,单机身大概十来万吧。”陆承允风淡云轻道,“你手上的这个镜头,两三万的样子,不贵。”
好家伙,重新定义不贵!
乔泽满足完好奇心,生怕一不小心手滑把这金贵玩意儿给摔了,赶紧交还给陆承允,一幅视之为烫手山芋的模样。
陆承允单手接过,挑眉笑起来:“别这么紧张,只是一台相机而已。”
他看着乔泽的眼睛,语气里忽而多了几分认真:“器材其实是最不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摄影师的思想表达,为了什么而拍。”
乔泽也跟着认真地点头,摄影史他还是学过的,顺着陆承允的话接道“与其拍摄一个东西,不如拍摄一个意念;与其拍摄一个意念,不如拍摄一个幻梦……曼雷,我没记错吧?”
陆承允又轻笑了一下,没有否认。
他看了乔泽半晌,忽然开口道:“我想拍你。”
“啊?”
乔泽不理解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怎么突然就扯到他身上了?
但他又不是没给陆承允当过模特,之前那次也拍得挺好的,所以对此倒不排斥,只是问陆承允:“要脱衣服吗?不会拍到脸吧?”
“要,不会。”
陆承允的回答很简洁,乔泽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对方:“拍我可以,但不能给别人看哦。”
给别人看也没关系,反正不露脸,谁知道是他。
乔泽心里腹诽,陆承允嗯了一声,倾身凑过去低头亲了亲他微张的双唇,贴着他的唇畔低声说:“不会给别人看的,只有我可以看。”
男人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惹得乔泽脸颊微红,他也没什么扭捏,抬手便开始解衣扣:“需要全脱掉吗,还是脱一半……”
陆承允先是让乔泽脱了一半,一边拍一边继续脱,最后脱到一丝不挂。
青年背对着镜头,裸身坐在铺着暗红色天鹅绒毯的小桌上,白皙的皮肤透出珍珠般莹润的光泽,平直的肩膀和瘦削的背脊不似女性的丰腴柔美,却另有一种不同的韵味。
略微突出的蝴蝶骨仿佛是天使未长出的羽翼根部,修长的颈项往下能数出脊骨,紧窄的腰后还有两枚浅浅的腰窝,再向下是两瓣蜜桃似的饱满臀肉,优美的曲线犹如一把名贵的提琴。
陆承允呼吸微滞,而后连续按下快门。
镜头中的乔泽已不着寸缕,却丝毫没有低俗和色情感,只有纯粹的肉体之美。
拍到后来两人当然还是滚上了床。
乔泽已经累得睡了过去,陆承允却还有精力去别墅地下室的暗房冲洗胶片。
昏暗的小房间里充斥着显影液特殊的气味,暗调的红色灯光将一切都染上血一样的颜色。
陆承允正专注地看着浸泡在显影液中的胶片,笼罩在红光下的凌厉眉眼透出一股艺术家特有的疯狂气质,晦暗的眼底神色近乎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