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犯上》作者:半里知途》第9/116页
明明都是皇亲贵族,到了刑台却一个个都吓尿了,哭爹喊娘地求饶命。
那几天死的人很多,无论是他们还是被联系的朝臣,都变成了无人敢收尸的腐肉。
之后没多久,一亲王府中突起大火,全家上下无一幸免,后来他才得知,那位亲王的儿子正是挑唆找事一众人的领头。
颜喻下过令,凡是宫中人与外臣勾结者,无论是下人还是皇亲贵族,皆以谋反罪论处。
颜喻本就巴不得找到罪名让林家上下去死,如今他供上了把柄,颜喻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贿赂侍卫、妄自出宫、勾结朝臣,林痕啊林痕,你能耐还真不小。”颜喻是笑着说的,只是话中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大人,我没想勾结外臣。”林痕想辩驳,可侍卫很快就能将那些首饰拿来,证据确凿,他再说多少都没用,林痕顿了顿,还是说了,“那些首饰是我娘的嫁妆,我找陆将军是想求他救我娘的命。”
“救你娘的命?”颜喻没什么表情,“本官现在更好奇,谁来救你的命。”
说罢,颜喻用力,林痕脖子就流出更多的血,一点点洇湿衣领,他今天穿的是赵喜特意找来的白衣,说是白衣看着干净乖巧,权贵最是喜欢乖巧没有心机的。
看来,赵喜的心思要白费了,林痕心想。
不,可他还不能死,他娘还病着在临溯受苦,他要是死了,他娘怎么办,那样就没人帮她了。
不能死。
林痕思维快速地转着,陡然反应过来颜喻的手法并不果决,只钝刀磨肉般折磨着他,而王牧,颜喻则是直接下令让人杀了,甚至连手都懒得动。
以颜喻的狠决,若真打算杀他,不可能与他耗着浪费时间。
至于原因……
若颜喻只是喜欢他的脸,那幸好他这张脸还好好的;若这张脸之外,他对颜喻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作用,那他就更应该庆幸了。
总之,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抓住这一丝可能的希望赌一赌,万一赌对了呢?
认清处境后,林痕诡异地平静下来,他强迫自己忽略脖子上尖锐的疼痛,膝行一步抓住颜喻的衣摆。
他摆出权贵都喜欢的,乖巧可怜的样子,说:“大人,我真的没有勾结陆将军的打算,只是想让他救救我娘亲,求您饶我一命,我会听话的。”
颜喻没说话,审视他的桃花眼无波无澜,似乎在犹豫。
林痕猜,颜喻是想看他能听话到什么程度。
只有一次机会,赌对了讨了欢心他就还有生机,赌错了或颜喻不满意,颜喻只需要轻轻一按,他就会血溅当场。
林痕心脏几乎快要冲出胸腔,他勉强维持住镇定,歪下头,脑袋蹭在颜喻的膝头,动作很慢,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脑袋旁边是颜喻空闲的手,他蹭过去,脸颊贴上颜喻的手背,以一种十足讨好依赖的姿态。
时间像是被空气中的死寂冻住,停止了流逝。
林痕也不清楚过了多久,只知道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在一次突袭的锐痛后撤离,“哐当”一声砸他脚边,后颈被冰凉的手捏住,他被迫仰起头。
林痕到底还是怕了,睫毛颤着,漆黑透亮的瞳仁中映着跳动的火簇,不知何时,上面已经布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你该庆幸,你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颜喻说完,松手起身,走出刑房。
心脏跳得剧快,林痕有些受不住,他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劫后余生后,是脱力般的疲惫,从身到心。
第二次了,颜喻夸他眼睛好看,林痕心想。
侍卫守在门外,他跟颜喻进了卧房,见颜喻要脱衣,他就上前伺候,只可惜他做不熟练,手也止不住地抖,好几次都差点扯到人的头发。
换好后,颜喻着中衣坐在床沿,打量一旁局促的少年,他刚刚是真的想杀了林痕的,毕竟私自出宫联系朝臣是他最不能容忍的,至于把人杀了之后会出现的问题,虽然麻烦了点但不会处理不了。
只是当林痕小心翼翼蹭他手背时他又改了主意,这样满身是刺又不得不朝他翻出肚皮的小刺猬,他不介意多玩一段时间。
更何况,这小刺猬长得太好看了,他向来容易对漂亮的东西心软。
他朝林痕扬了扬下巴,不耐烦道:“衣服脱了。”
林痕脖子上的伤口不小,又没人帮他止血,一路走来虽然不流血了,但脖子上也糊了一层凝住的血块。
在满颈殷红的对比下,脸色更显苍白,他抿了抿唇,不再试图逃避,抽开了衣带。
林痕忍着没用的羞耻,在颜喻的注视中脱下一层层衣裳,等身上只剩里衣时,他冻得打了个哆嗦,碰到最后一个系节时指尖猛地一顿。
颜喻见状,挑眉看他,林痕踌躇半晌,红着脸小声道了句什么。
颜喻没听清,好脾气地“嗯?”了声。
林痕脸顿时就憋得更红了,过了好半晌,他才艰难道:“大人,我伤没好全,屁股还是烂的……”
第8章 “真丑”
林痕没有说谎,杖刑留下的伤并不轻,他从刑凳上下来时就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虽然在用很好的药治伤,但到底只过了半个月,伤口结的痂还没有掉完,纵使自己为了抹药一天看个两三遍,依旧觉得惨不忍睹。
那样的惨状,他真的很难保证颜喻看到的反应。
再者,自尊心作祟,他也难以忍受自己脱了裤子让人赏玩。
亏得林痕提醒,虽然颜府男宠不少,但颜喻不是断袖,也没兴趣去瞧一个快要烂掉的屁股,可他看着林痕憋红的脸,体会到了捉弄人的乐趣,林痕越窘迫不堪,他就越得趣。
他手指轻轻点着膝头,无视林痕松了又紧的指尖,朝人扬了下下巴,催促的意思明显。
林痕知道挣扎无用,拉开里衣的衣带,忍着作乱的羞耻心,一点点儿把自己扒了干净。
颜喻的坐姿很悠闲,随着脱衣的动作,他看到林痕形状姣好的锁骨,布满旧伤痕的胸膛和腹部,那些疤痕很奇怪,不像是用利器割出来的,反倒是像被钝器或指甲什么的反复抠挖而成。
坑坑洼洼的,一点也不好看。
疤痕之下,是一层有形却不夸张的肌肉,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带着少年蓬勃的力量感。
颜喻稀奇,他原以为像林痕这样处处受欺负的小孩衣服下的身体应该瘦骨嶙峋,没想到他又想错了,继续往下看,颜喻又是一愣。
“多大年纪了?”颜喻坐姿悠闲,他眼皮未动,瞧着林痕难处,漫不经心地问。
被人审视评判的滋味一点儿也不好受,以至于林痕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从羞耻中回神:“快十八了。”
那就是连十八岁都还没有,颜喻瞧着林痕明显还要再发育的玩意儿,感叹这小孩儿的东西,还真算是天赋异禀。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了解过,说是床上时,下位者是否舒服,有一部分和上位者的大小有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意识到自己思维在向不正经的地方发散,颜喻脸色黑了下来,下令:“转过去。”
“大人,后面有很多疤和血痂,很丑……”林痕挣扎了一句,可惜颜喻连眼神都懒得给他。
躲不过了,林痕紧闭着眼睛,绝望地转了个身,后背对着颜喻。
“啧。”颜喻挑眉,很嫌弃。
果然布满了丑陋的伤疤,一点儿也不好看,也不知道赵喜那脑子怎么想的,把一让人不忍直视的屁股送过来,是生怕恶心不到他吗?
颜喻好心情被林痕满身的伤疤给毁了,正好汤药生效,他也有些困了,就冷声赶人:“行了,滚吧。”
林痕愣住,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句话,他回头看颜喻,谨慎询问:“大人的意思是……”
这样一张俊脸,配上没一处完好的后面,还真有种鲜花插牛粪上的感觉,颜喻想想就牙酸,不耐烦道:“真丑,今天没兴趣,滚出去。”
林痕意识到这一夜八成是躲过去了,他手忙脚乱穿上衣服,开门出去。
房外只点着一盏小小的灯笼,火光很小,两个守夜的小厮兜手靠在两边门框上,没有理人的意思。
在房中惊出一身的冷汗,精神紧绷着时还不觉得,到了外面才发现原来这么冷,为了让他更好地入颜喻的眼,赵喜特意给他换的单薄的衣衫,现在他被赶出来了,身上那几件单衣和没穿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