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作者:柿橙》第2/171页


  她蹭的站起身,跑去前台对网管说她东西丢了,让网管调了监控出来。
  虞粒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她旁边坐了个男生,跟她隔了一个走廊,当她买了泡面回来把钱包扔在桌子上时,那男生就扭头看了一眼。
  之后她蒙头睡着了,男生往她那边看的频率越来越高,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直到见她彻底睡死过去,他这才四周张望了一番,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她身边。
  他戴着鸭舌帽,再加上他知道网吧里有摄像头,所以就找了个口罩戴上,彻底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只能依稀看清他的穿着,简单的黑外套和牛仔裤,脚上一双黑色的…类似于老北京布鞋。
  但是看体态,年纪应该不大。
  他抓起她的钱包,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好半天。
  随后将身份证学生证这类的证件给她留下。这大概是这个贼作为人最后仅剩的一点的良知。
  跑路之前不忘翻一番她的书包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最后再一同顺走了她的手机。
  其实她钱包里根本没多少钱,零零散散也就二百来块。
  值钱的是那个钱包。
  爱马仕的小牛皮。
  这是蒋潇雅用剩下的旧款。蒋潇雅天性虚荣,自己要披金戴银整天在那些富太太面前?N瑟不说,连带着她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三狗也必须保持体面,说白了就是别给她丢脸。
  “你钱包里有多少钱?”网管也意识到真的遭了贼,她打量虞粒一眼,不痛不痒说:“要不要报警?”
  虞粒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又遇到这种糟心事儿,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话出口别提有多冲:“可真行,一句报警就完事儿了是吧?出这种事儿,你们网吧有责任你知道吗你!”
  “我说小妹妹,看你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你自己要睡觉,自己不保管好贵重物品!倒打一耙我可不认啊。”
  网管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很明显对这类突发状况已经见怪不怪,反驳起来游刃有余。随手一指墙上挂着的牌子,上面写着:贵重物品自行保管,丢失概不负责!
  “看到没?牌子上写得清清楚楚。”
  虞粒肚子里的火气烧得越来越旺,可她也清楚是自己大意,只是她情绪太过不稳,烦得她想骂娘,所以才会把火气撒在别人身上。
  报警就算了,一是报警也没什么卵用,追肯定是追不回来的。二是懒得折腾,再加上她也不想把事儿闹大,她还是个十七岁的未成年,万一到时候去了警局,要是警察让她叫家长,或者通知学校怎么办。
  这回只能自认倒霉。
  其实网吧是确实有责任的,但她也懒得跟网管扯皮,黑着脸回到了座位,看到摆在桌上的证件就来火儿。
  她抓起来揣进兜里,咬牙切齿的骂:“狗东西,最好别让老娘再看见你,弄不死你!”
  现在身无分文了。
  幸好还有电脑,虞粒直接打语音电话给好闺蜜陈妍宁求助,让她送二百块钱过来,明天还给她。
  本来打定主意不回家,可这年头,人还真离不开手机,这下手机也丢了,她还是逃不开要回家一趟。
  被偷的手机是蒋潇雅给她换的新款,家里还有个旧手机,她得回去拿。
  到了晚上快十一点,虞粒这才打车回了唐家。
  唐元强的宅子在京市才开发不久的别墅区,去年才搬进去住。
  看到紧闭的别墅大门,虞粒郁闷的叹了口气,要进去得刷卡,卡在钱包里。那缺德玩意儿没给她留下,再一次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其实她大可以按门铃,可她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她这么久没回去,蒋潇雅见到她了还不得一阵狂轰滥炸。
  现在都十一点了,估计生日宴早就结束了,她偷偷溜回去没人能发现。
  于是她跑到了院墙边,找了个好爬的位置,起跳了好几次才抓稳,好在墙不高。
  墙上攀爬着茂密的藤蔓月季,开得正盛,大片大片的红映入眼帘,花香扑鼻,惹得虞粒连连打喷嚏,她坐在墙头喘着粗气,摊开手掌心看了看,月季根茎的刺扎得手心全是红痕。
  她嘶了声。
  寒冷的十二月,一阵风吹过,凛冽刺骨。
  风将花香吹散。
  不知道是不是虞粒的错觉,一丝丝轻薄的烟草味似乎也混入风中,吹到了她的鼻息间。
  她没在意,手小心扶着,准备一鼓作气跳下去。
  正在起跳的同时,然而伴随着一个抬眼,猝不及防看到了站在几米开外的一个人影。
  “我靠!”
  虞粒心头一跳,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可不轻,一个慌乱脚挂住月季藤蔓,重重一扯,藤蔓哗啦啦的响。
  “砰-----”
  她从墙头摔下去,这动静,好像大地都颤动了一下。
  月季花瓣如同春日细雨般扑簌簌落下来,铺了一身。
  这一幕毫无浪漫可言,只有她龇牙咧嘴的倒抽气儿声:“阿西…”
  摔得她仿佛要散架,她艰难的爬起来,暴躁的扫开身上的花瓣,气势汹汹的瞪过去:“你是人是鬼,想吓死谁…”
  四目相对。
  猝不及防。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虞粒的声音迅速降低,直至被堵在了咽喉中。
  是个男人。
  他站在凉亭里,身形挺拔,站姿散漫。
  寒冬腊月,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衣袖挽至小臂,外露的那截儿肌肤,是冷白色,却也有大片暗黑,似乎是刺青。
  身下是熨烫笔直的西装裤。
  他一手举着手机打电话,一手夹着烟,指间有明明灭灭的猩红在闪烁。
  他身于暗处,那点朦胧的庭院灯微不足道,丝毫没有映进凉亭半分。但手机亮着,贴在他耳畔,隐隐照亮了他的侧脸。
  能隐约看见他高挺的鼻梁,下巴上浅浅的胡茬,像是特意留的。清晰流畅的下颚线条。
  以及,那双深邃又犀利的眼睛。
  他默不作声的侧头看着她,目光轻飘飘的没有一丝波澜,但就是让虞粒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像是蛰伏在暗处的猛兽,危险、倨傲、玩味。
  虞粒眼皮一跳,竟莫名有点心虚,不确定他到底听没听见她刚才那句毫不客气的指责。
  她被这气场震慑到,有些局促的站起了身,随手拍拍身上的灰,小跑着离开。
  可转念一想,这是她家,她有什么好怕的。她这幅落荒而逃的样子,搞得好像她是个翻墙的贼一样。
  那根反骨开始作祟,带动着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傲气劲儿,她继而放缓了脚步,昂首挺胸的朝凉亭走去。
  “我可不是贼!”难掩嚣张跋扈的架势,下巴一昂:“我就喜欢不走寻常路。”
  她大摇大摆从他身旁走过去。
  这时,身后隐隐传来一记短促的笑声,沉甸甸的,像是轻嗤。
  虞粒下意识回头看去,他没有再看她,继续打着电话。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之后白色的烟雾从口鼻中徐徐飘出来,朦胧了他的面容。
  此刻四周一片寂静,虞粒隐隐听到了从他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女人声音。
  听上去委屈得很,像是都要哭了,十分小心翼翼:“我刚才听到了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她是谁?你又有新女朋友了吗?”
  虞粒意识到原来这男人跟女朋友在闹分手,她也没兴趣围观这种无趣的分手大戏,当正要迈步离开时,她听到了男人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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