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未婚夫之后》作者:蓝艾草》第1/41页


  认错未婚夫之后
  作者: 蓝艾草
  简介:
  吴江大堤坍塌,上任不足半年的父母官陆安之被打入大牢,面对六神无主的继母,陆微毅然决定上京为父申冤。
  陆微与沈家三公子指腹为婚,她求上沈家,面对俊美冷漠的青年公子,她自报家门:“我是你未婚妻。”
  沈肇是沈阁老的幼子,官居大理寺少卿,大龄未婚不近女色,某天有位美貌小姑娘将他堵在官衙门口,说是他未来的媳妇。
  后来沈肇才知道,这胆大包天的小姑娘竟然是他未来的侄媳妇。
  论如何挖穿侄子的墙角,少卿大人他有经验!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微、沈肇 ┃ 配角:韩锦 ┃ 其它:阴差阳错
  一句话简介:只要锄头挥的好
  立意:兴修水利为国为民


第一章
  八月的荣安县城,正午骄阳似火,沿街行人寥寥,许多百姓抵受不住毒辣的日头,都在家中避暑,就连前些日子涌进县城的一批流民都失去了沿街讨饭的热情,各自找了阴凉之处猫着,或靠墙半闭着眼睛打盹,或有气无力的躺着,按压着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腹,以缓解久饿的疼痛。
  正在此时,一队人马驶进县城,离城门最近的十几名流民振奋精神,生怕被别人捷足先登,提着破碗一涌而上,冲向了进城的车队。
  车队周围是两列带刀侍卫,中间拱卫着一辆由四匹纯白色骏马拉着的华贵马车,后面跟着两辆青帷马车,以及行李车驾,想来车队的主人非富则贵。
  十几名流民堵住了车队去路,当先的侍卫队长喝斥道:“闪开!”
  流民之中一名四十多岁两颊凹陷的中年男子腆着脸往前凑,讨好道:“好心的贵人,给口吃的吧!”
  马车里传来一把娇脆的女声:“何进,主子不舒服,还不赶紧处置了找客栈歇息?”
  何进懒得跟这帮流民废话,长剑出鞘,一言不发砍向挤过来的流民,挤在最前面的流民被砍伤了肩膀鲜血直流,顿时吓的其余人纷纷后退,眼睁睁看着车队驶向县城最繁华的街道,只有那名倒霉的流民捂着肩膀惨嚎,无人看顾。
  车队到达城内最大的来福客栈,伙计们殷勤迎了出来,马车里的人终于露了头。
  当先下来的是一名圆脸丫环,紧跟着便是两名富态婆子,三人回身扶着一名年轻的贵妇下了马车,随后出来的是两名小姑娘,打头的约莫七八岁白胖圆润如汤圆,落后一步的大约五六岁羸弱如细竹,风得大点都担心她要被吹跑了。
  贵妇牵起白胖圆润的小姑娘率先踏进客栈,瘦弱的小姑娘却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眼神被客栈墙根下躺着的小乞丐吸引,自作主张走过去,蹲下细瞧那躺着的小乞儿。
  小乞丐面上脏黑,头发打结,嘴唇干裂,只余一双黢黑的眼睛无力的瞪视着她,眼神里似有愤懑不甘的火星子,触及小姑娘清亮的眼神,扑忽灭了,只余茫然。
  小姑娘伸出细骨伶仃的手指,毫不犹豫摸上了小乞丐脏黑的脑门,身后紧跟着过来的圆胖婆子顿时咋咋呼呼喊起来:“诶诶——姑娘快起来,乞丐身上有虱子,脏死了!”
  小姑娘手指冰凉,似体有不足,按在小乞丐滚烫的脑门上,让他瞬间舒服的差点哼哼起来,可是紧跟着那富态圆胖的婆子气呼呼一把拉开了小姑娘按在小乞丐脑门上的手,对小姑娘一顿数落。
  “姑娘,你母亲出身乡野,不懂规矩,你这散漫的性子可得改改。如今郡主做了你的母亲,身份尊贵,又是皇室宗亲,你可得跟着郡主好生学习规矩!大家闺秀当街摸乞丐的脑袋,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姑娘似乎对她的数落习以为常,并不接话,只是执拗的抽出自己被婆子拉着的手,等她数落完了才认真说:“富妈妈,他在发烧。”
  富妈妈是新城郡主身边极为得脸的婆子,被打发来照顾小姑娘本来就不大高兴,时时处处以郡主府的规矩来要求小姑娘,此刻更是鄙视的扫了一眼半死不活躺在墙根下的少年,不屑道:“漫说他是发烧,就算是死了,与姑娘你又有何干?”
  少年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触动了他的哪根心肠,双目喷火挣扎着便要起来,奈何数日粒米未进,人又烧得浑浑噩噩,才微微欠起身子便全身脱力倒了下去。
  小姑娘竟也不嫌弃,连忙去扶他,两只小手堪堪扶住了他的脑袋,教他后脑勺免于砸在石板上的噩运。
  忽听得身后一声尖利的叫声:“陆微,你在干什么?!”却是新城郡主牵进客栈去的小姑娘寻了过来,见到陆微一双纤细瘦白的手托住了小乞丐的脑袋,顿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免不得呵斥:“你快放开他,脏死了!”
  陆微时年六岁,母丧一年多,父亲陆安之与寡居两年的新城郡主成婚不足三月,而呵斥她的正是新城郡主与亡夫生的女儿韩锦。
  韩锦大她一岁,自跟着新城郡主进入陆家,对陆微百般挑剔,此刻更是对她的行为震惊到了极致:“你眼瞎啊?看不出他多脏?头发都打结了,不定头发里都有虱子!”还朝后退了两步,一叠声吩咐跟着的仆妇:“富妈妈,你赶紧抓她去沐浴,盯着她仔细搓三遍!我今天不想跟她一起吃饭,免得她身上的虱子传过来!”
  她气哼哼扭头走了,富妈妈态度也不甚好:“姑娘,你也别让老奴难做,没听到大姑娘的话吗?郡主素来爱洁,你明知郡主病着,还非要这般不讲究,什么脏的臭的都敢上手,还不赶紧回房去?!”
  陆微对婆子的话充耳不闻,转头去马车里拿了水囊点心过来,喂小乞丐喝了好几口水,还喂他吃点心。
  小乞丐饿了很久,吃的狼吞虎咽,富妈妈气急败坏:“诶——谁让你给他拿点心的?这可是郡主的点心!”
  陆微对她的急怒视而不见,细声细气解释道:“郡主中了暑气,没胃口吃点心,天气太热,这些点心放到明儿就坏了。”又对小乞丐说:“你慢慢吃,别着急。”
  小乞丐漆黑的眼珠子在她脸上扫了一眼,见她五官苍白削瘦,全然没有小孩子的圆润之态,瓷白的皮肤之下青色的血管隐隐可见,透着一股病弱之气,倒也无暇揣测闲事,赶紧埋头苦吃。
  富妈妈多番阻止,对陆微的态度可谓恶劣,她年纪虽小但定力十足,只当身边围绕着一只嗡嗡乱叫的大头蚊子,照旧有条不紊做自己的事情,待得小乞丐吃饱喝足,她还从自己荷包里摸出两块散碎银子塞进小乞丐的手里,细细叮嘱他:“你拿银子找家药堂看病,烧得这般厉害,可再拖不得了。”
  “姑娘你给他银子做什么?”富妈妈气怒之极,上手便要从小乞丐手里抢银子,却被陆微紧紧抓住了手腕,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气:“富妈妈,走吧。”
  直到主仆踏进客栈,小乞丐耳边还能听到婆子气咻咻的指责:“姑娘你再这样胡乱扔银子,老奴便要告诉郡主,让郡主来教导你。”
  她虽自称“老奴”,但言行间对陆微的轻视无处不在,而陆微忍功了得,竟也一声不吭任由她发泄。
  小乞丐拄着棍子站了起来,握紧了手心里的碎银子,小声嘀咕一句:“奴大欺主!”慢慢拖着双腿往药堂而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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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城郡主一路舟车劳顿,踏入来福客栈便病倒了,请了大夫来看诊,说是中了暑气,头晕恶心连晚饭也吃不下,婆子熬了解暑的汤药送进来,她喝了一口便吐,慌的随行的丫环婆子在她房里打转,何进转头又将大夫捉了来,拿刀抵着他的脖子威胁:“你开的什么药?病人喝了一口便吐,连胆汁子都要吐出来了,还不老实说?”
  老大夫在荣安县城行医大半辈子,看过病人无数,还从来没遇上过这么不讲道理的病患家仆,当即梗着脖子道:“解暑的汤药是难喝了一点,但说我的药有问题,不如杀了我!”
  客栈的掌柜生怕在自己店里出事,壮着胆子解释:“贵人先别急着动刀,且听我一言。林大夫的医术在荣安县是出了名的,附近不少村镇都有病人前来看诊,许是……许是汤药难喝,贵人难以下咽吧?”
  陆微被富婆子揪回房里洗澡,奉韩锦之言如圣旨,盯着她仔细搓洗三遍才放出来,饿着肚子被揪到新城郡主所住的客房门外侍疾,听着里面闹出来的动静,暗暗吐槽:寻常乡间百姓的肠胃粗糙,野菜粗粮都食得,郡主娘娘的肠胃娇贵非常,岂能相提并论?
  果然何进闻言便怒了:“乡野贱民,安敢与郡主相比?”
  她在继母新城郡主手底下讨生活不足三月,却已经熟悉了郡主及其手下人的行事风格,许是从小出身富贵的鲁王府,又格外得鲁王厚爱,新城郡主萧兰茵骄矜非常,且自傲于出身皇族宗亲。她虽不曾提起陆微亲生母亲,但她身边侍候的丫环婆子连同其女韩锦不止一次嘲讽陆微亲生母亲出身草莽,粗鲁野蛮不知礼数。
  陆微胎穿而来,对亲娘印象深刻,每逢此时皆装聋作哑,甚至还在父亲陆安之气怒之际劝说他:“我娘出身与人品如何,与旁人何干?”
  她小小的耍了个心机,以“旁人”来指代新城郡主及其身边的人,来试探陆安之的态度。
  陆安之闻听此言,慈爱的摸摸她的小脑袋,一头扎进公务,数日都不曾来后衙吃饭。
  房内,经过掌柜的巧言相劝,林老大夫总算识清了病患身份贵重但不好伺候的现实,客气道:“草民医术不精,平日接诊的都是乡野草民,既然郡主娘娘未曾喝草民所开的药,不如另请大夫前来替郡主看诊。”
  新城郡主身份贵重,走了林大夫还有张大夫王大夫……半下午的功夫荣安县城但凡有点名头的大夫都被请了一遍,也不见缓解她的中暑症状。
  众大夫看诊结果一致,奈何郡主娘娘对气味敏感,闻到药味就想吐,熬进来的汤药一碗接一碗的泼了出去,最后也只喝了点绿豆汤卧床休养。
  主子身体不舒服,身边的丫环婆子都忙着照顾病患,连富妈妈也凑进去献媚,反而让陆微得着片刻的自由。
  陆微踅摸出去,发现小乞丐依旧躺在客栈门口的墙根下,身边放着几包药草,显是已经看过病,只是无处熬药。
  她估摸着小乞丐约莫十来岁,也是见他年纪小可怜,便央客栈的掌柜借一间柴房给他住,自掏腰包请厨房的婆子帮他熬药熬粥。
  新城郡主在荣安县城养了两日的病,小乞丐也在来福客栈养了两日,每日闭着眼睛算着时辰,到得吃饭喝药的时辰,哪怕住着的只是客栈柴房,小姑娘也会先敲过了门,听得他说:“进来。”才会端了粥跟药进来。
  小姑娘生的瘦弱,笑起来一双眼睛却明亮如星辰,透着说不出的暖意,也不问他的身世,更不谈论自家长短,只笑眯眯说:“小哥哥快起来,今日熬的喷香的肉粥,我还让厨房切了点青菜碎在里头。”
  小乞丐慢慢坐起来,接过她递来的肉粥埋头吃了半碗,终于问出两日来的第一个问题:“你为何要救我?”
  陆微考虑到他的年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正是敏感的时候,便扯个由头哄他,一脸伤感的说:“我阿铭表哥跟你年纪相仿,最是气性大,去年小舅舅揍了他,他负气离家出走,至今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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