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善(重生)》作者:瑞曲有银票》第2/132页


  水牢这种东西,司滢听说过,是刑狱中最为残酷的一种。
  犯人大半身子浸到水池里,手被铁锁拷着,泡上半天或许还撑得住,但两天以上,身上的肉便会有腐烂迹象。
  刑罚的威胁是顶用的,嚷嚷的很快就歇火了。而大抵牢中的津津寒意实在扑人,司滢跟前的那位发现自己衣衫不正,便掖着两襟退回阴影里头,动手系好被她解开的袍带。
  接着,他启了唇,将一番话徐徐递来。
  听罢,司滢骇然地瞠大一双眼:“谢公子,您说什么?”
  “我说的,就是你听到的那些。”男人板着声音:“你是聪明人,莫要同我扮傻。”
  “可我只是来给您,来给谢家传香火的而已,这么大桩事我办不了,我,我也不敢!”司滢吓得打摆,嘴皮子蠕蠕而动:“您为什么不找谢家人呢?”
  话掉在地上,这样的问题男人避而不答:“你也说了,你是来给谢家传香火的,倘使未能成功,那对谢家来说,你便是无用之人。”
  话毕,他将声音放缓了些:“你大老远跑来长安城,不过为寻求一方庇护罢了。我应承你,若你替我办成这事,出狱之后,我必重酬于你。”
  天菩萨,听听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出狱?他可是死囚犯!罪行是经过圣裁的,怎么可能翻得了案?
  而且他死就死吧,怎么还想拖上她?
  “你疯了,你肯定是牢里蹲太久,异想天开了!”司滢吓黄了脸,觉得他铁定是个半癫,否则怎么说得出这样活见鬼的话?
  想着自己被拖累的下场,司滢急得脚心直挠地,倏地胆向惧中生,干脆一个势子扑了过去。
  男人一个不慎,被压倒在地。
  司滢骑在他腰间,双手胡乱去寻他的裤带,嘴里呜呜地哀求:“谢公子您行行好,您就要了我吧,让我怀上您的孩子,让我替谢家继嗣……”
  姑娘家眼泪像水链子一样,圆滚滚地砸下来,实心,且烫人。
  谢枝山仰面倒在茅草,被这出突袭闹了个猝不及防。
  他狼狈应付,提防司滢毫无章法的扒与握,混乱之间,嘴唇还被她的牙给磕了。
  痛感让谢枝山心浮气躁,他发了狠,一臂箍住她的腰,整个人腾地反制过去:“再乱动,我断了你的手!”
  整个人都被罩了个严实,两臂折在胸前,膝头更被轧住。不用他威胁,司滢也难动弹。
  她汪着一双眼,泪珠不停往外冒,打得鬓发稀湿。好在还记得这是哪里,没敢哭出声,只安静抽泣。
  这行径这姿势着实不雅,亦很无礼,谢枝山渐渐平复下来:“对不住,冒犯姑娘了。”
  他放开司滢起身,亦提防地与她拉开些距离,以防她再次扑将过来。
  地上太硬太凉,司滢强撑着爬起来,密密隙隙地打哭嗝:“我不想没命,你别害我……”
  听她这样声怯气短,谢枝山打平衣摆的褶子,慢吞吞问道:“按你原先的设想,你打算替谢家诞下子嗣,待手头攒足银钱,再趁机从谢家逃出去,可对?”
  司滢愕住。
  “我劝你莫要太想当然,以为自己真能远走高飞。需知哪怕是逃婢,谢家也不会坐视不理。”谢枝山开始在牢房中踱步,从容得不像死囚,而是衣冠济济的世家郎君。
  他提醒司滢:“你身份特殊,谢家未必会报官,大抵会开出丰厚赏银,让暗处讨活的人去寻去捉。若你被抓到,多半会就地处置。”
  怎么个就地处置法呢?这样的语气,很明显是就地打杀了。
  司滢心里正跳作一团,又听谢枝山的声音推进耳中:“还有将你当人牲一般卖掉的姨丈,你不想报复他么?”
  怎么不想呢?本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来投奔亲戚却被这样作践,她亦想拼死与那老狗醮算上一帐!
  想起悲惨遭遇,司滢舌根一苦,眼泪滔滔不停。
  大片阴影挪了过来,盖住她半边肩膀。
  须臾,一沓巾帕递到眼前。
  司滢举目去看站定的人,清朗的眉乌沉的眼,面容很有一股折服力。
  他凝睇着她:“哭自是可以,但任凭哭瞎双眼,算计你的人,却不会因此而偿恶报。”
  司滢心头狠狠揪起,直将帕面掐出缕缕条条的皱褶。
  她别过脸,许久蹉着声音问:“如果我帮你脱罪,你当真,什么都答应我?”
  玉一样的郎君站在光里,定声承诺她:“许你富贵与周全,替你报仇出恶气,均无不可。”
  作者有话说:
  新预收《今天给督主念经了吗》
  ◎美督主 vs 小菩萨
  流年不利,宿枝成了孤儿。
  这世道艰难得很,连火都不会生的宿枝没有办法,只能打算去尼姑庵混口饭吃。但她还没来得及剃度,尼姑庵就被抄了。
  抄了尼姑庵的愣说她长得像知府家的闺女,欢天喜地给领回了府。可后来宿枝才知道,不过是想让她替知府千金去伺候太监……
  于是不久后宿枝李代桃僵,被送进那太监的宅子里头。
  传闻那太监权势滔天,连今圣都要畏他三分,名副其实的权宦。
  可当见到真人后,宿枝蒙了,这不是以前住她家隔壁的穷书生么?
  穷书生当年有多落魄,现在就有多风光,薄薄的眼皮一掀,让人牙关瑟瑟。
  “素闻姑娘多才多艺,琴画最是精通,不如给本督奏上一曲?”
  “都是假的,督主您别听信。”
  “身无长技,你预备如何取悦本督?”穷书生一身官皮,声音像浸了冰。
  宿枝攥着袖摆,偷偷瞄他:“我……我会念经。”
  对方顿了顿,少顷挑起眉梢:“好,念一段来听听。”
  督公是个坏胚子,自打进了那督府后,总有各种手段让宿枝颠来倒去,一遍遍地给他念经。


第二章 瞧不上她
  --------
  从死牢的门出来,已近下半夜。
  司滢把自己裹在披风里,老老实实跟着往外走。
  巷道上头盖着铁网,网下吊着铃铛。风一吹,罩内铜舌叮叮作响,身手再是了得,也轻易逃不出去。
  狱卒把个嘴角半吊起来:“高门子弟的滋味,可还受用?”
  荤话入耳,司滢脚下不停,愣声不吭。
  “谢家这位要没出事,那可是出阁拜相的主,倒便宜你了。”狱卒冷哼一记,再次将目光拐到司滢身上。
  风帽盖住大半张脸,却也能瞧见一截光莹的下巴。他心头作痒,正想伸手掐捏之时,有人提步迎来。
  一见来人,狱卒哟了声:“钟管家。”
  “劳您驾,辛苦了。”被称作钟管家的老者到了跟前,牵着袖子,将一包鼓囊囊的锦袋递过去。
  狱卒掂了掂重量,立马扔出几句好话,谄眉笑眼地走了。

当前:第2/132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