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作者:猗凡》第255/256页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又是一阵静悄悄。
  顾国公忽地一拍大.腿,狂喜道:“哎呀!我这是要当祖父啦!”说着就往床前挤。
  顾夫人激动的捂住胸口,也往前挤,猛地反应过来,狂拽丈夫,“你个公爹挤什么挤!后退!后退!”
  老太太颤着手,又慌忙将被子盖上,手在被子里悄悄摸了吧,是肚皮没错了,不是塞了个枕头什么的糊弄她!
  哎哟,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心肝宝贝蜜糖儿一叠声的喊,听叶善咳了几声,又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刘府医,你快给瞧瞧,这都有了身子的人了生病了该如何是好!要不要开什么安胎药?快!快!盼儿,快去拿我私库的钥匙,什么千年人参,百年灵芝,冬虫夏草的,统统都给我搬来。孙医女,你也跟过去看看,看需要什么,只管搬来。”
  顾国公不敢太靠近,只吼吼大笑,合不拢嘴。
  顾诚大概是用了天大的劲才压下这突如其来的震惊,他原都做好了这辈子不可能有亲骨肉的准备,忽然告诉他,他要当爹了!过不了几个月父子(女)就要见面了!
  顾诚独自冷静了好一会,脑子里的血急速流动,终于,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在心口嘭得一下炸开。
  “善善,”他也挤了过来。他娘和他祖母挡在床沿。谁知刘府医忽然高亢的叫了起来,“少爷,你想干什么!”那一脸戒备,倒不像他是孩子的爹而是刺客。
  顾诚哪管他,挤过去就要拉叶善的手,谁知刘府医奋不顾身的抱住他的后腰,“老夫人,少爷有古怪,千万不能让他靠近少夫人!”
  谁说不是呢?
  从善善落水后漠不关心就看出来了,老太太一挥手,“拖出去!”
  顾国公也很生气,一手握住儿子的肩,就往外拖。
  顾诚急道:“我没有,我不是,我也没想到啊!啊,爹,你松手……祖母,你听我说,我是真不知……善善……”
  刘府医是老忠仆了,对于顾诚这种不怜惜后人的行为十分不耻。他十分不解,怎么会有少爷这种人,啊!难道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另有隐情?
  老忠仆天马行空的脑补一番,又开始坐立不安了,他当机提议,“老夫人,夫人,少爷如此不怜惜少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事十分不寻常,该审,该当好好审一审。”
  一番折腾下来,鼻子似乎通了,没那么难受,叶善又感到昏昏欲。最近她总是这样,容易犯困,容易饿。她大概是这些人当中最冷静的一个人了,孩子什么的,她心里还没什么概念,只想睡觉,耳听刘府医这般说,嘟囔了句,“顾诚应是没想到吧。”后面就渐渐没声了。说睡就睡。可吓坏了老太太,刘府医诊过后,只说睡着了,婆媳俩个才稍稍放心。
  又逗留了许久,妥善的安置了叶善,留下心腹嬷嬷丫鬟守夜。二人出了院门才敢大声说话。商量着要重赏阖府上下,要开仓放粮要布施米粥……时候已经不早了,老太太的精神头还好的很,拉着儿媳要去祠堂给列祖列宗烧香跪拜祈佑后辈平安。
  等这些做完,听到顾国公父子的争执声,老太太才想起孙子。等见到顾诚,见他被五花大绑捆在廊柱上,领口被扯开,脸上还有伤,他爹正叉着腰喝酒,已经醉醺醺了,手舞足蹈的,看到老太太过来,吼道:“老娘,儿子已将这不肖子孙修理一顿了!”
  顾诚又气又无奈,急切的想离开,他有一肚子话想跟善善说。
  “奶奶,你看我爹!快放了我,娘,奶奶!”
  老太太哼一声,顾夫人也跟着哼了一声。
  目光不善的很啦!
  “我问你,善善怀孕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顾诚:“我不知,我真不知道啊!”
  顾夫人咚一声捶儿子胸口,“你是怎么给人当夫婿的?我当年怀你,月信迟来了几天,你爹都一清二楚,着急请郎中为我请脉,你呢?你呢?”她是真的生气了,连月信这样羞于启齿的事也好意思开口,兴师问罪了。
  老太太:“你俩朝夕相处,一个被窝里的夫妻,妻子那么大的肚子了,你竟不知?”好气哦,踢一脚先。
  顾夫人:“你还眼睁睁看着你妻子掉水里去,不急着去救就算了,还站边上笑,还大笑!”
  “混账!”老太太大怒,“真不知道你按的什么心,从刚开始就一直否认善善生病,阻拦刘府医看诊……”
  “我什么时候阻拦了?”别的都认了,是他的错,他悔过,可也不能这么栽脏陷害吧?
  老太太抄起手里的拐杖就打,“还敢顶嘴!我现在是想明白了,不是善善不想要孩子,是你吧?原来是我老婆子眼瞎看错了人,你竟是个禽.兽不如的……”
  ……
  叶善醒来的时候,屋内没有旁人,只顾诚一个趴在她床头,眼里有血丝,精神头却出气的好,笑得像朵大太阳花。
  她一醒,他就直起身子,热切的问:“你饿不饿?现在还难受吗?鼻塞吗?头疼吗?腰酸吗?”
  叶善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哈欠,将厚厚的绒被掀开,热气顿时散了出去。
  顾诚忙又给拢回去,“当心别再受凉了,才刚好一些。”
  叶善双手捧住他的脸,“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你?”
  顾诚笑,“没事。”我活该!
  叶善掀开被子下床,“起来了。”
  顾诚又去托她的腰,亲自为她穿衣穿鞋。
  这就有些太……
  叶善拽过衣裳,三两下套好,坐到梳妆台前。
  顾诚个子高,只能岔开两条长腿,“我给你梳。”
  叶善没管他,从桌上拾捡簪子,比对,选择。
  “那个红宝石的好,颜色喜庆,鲜亮。”顾诚说。
  叶善就将这一根放在桌角。
  顾诚从镜子里看她,面上一直在笑,眼神却隐隐透着小心翼翼。
  他是有话想说的,叶善看出来了,对着镜子道:“你怎么了?”
  顾诚将她的发髻梳好,单膝跪在地上,在她身侧,拉住她的手,“善善,咱们有孩子了,你欢喜吗?”
  叶善还没什么真实感受,摸了下肚子,“我还道我怎么长胖了,原是这么回事。”面上没什么情绪,有种事不关己的淡然。
  顾诚的大手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腹部,他昨晚悄悄搭在上面过,现在是有些明目张胆的试探了。
  “你喜欢我们的孩子吗?”他小心翼翼道。
  叶善歪过头看他。
  顾诚的心不由一紧,二人对视着,都没说话。顾诚的眼眶慢慢红了,汪出水色,再开口时声音发颤,“我能请求你生下他吗?我,我,我……我想要他。”
  泪珠子就这么落了下来,是身为人父的喜悦,还有不确定的惶恐。
  他不知道善善以前告诉他她不能生是不是骗他。但是相处这么久他可以确定的是,她确实不喜欢小孩子。从昨晚初听喜讯的狂喜中冷静下来,他心知真正的难题还是在叶善身上。他怕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擅自决定了他的去留。她是那样一个来去如风的人,她不喜欢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牵绊。她会为了他生下这个孩子吗?
  这样一个将他俩永远牵连在一起的小生命。
  他不确定。
  他不忍不敢也不愿逼迫她。更何况,他的所思所想皆不作数,他从来都做不了她的主,他深有自知之明。
  “顾诚,”她捧住他的脸,“你为什么哭了?”
  “善善,”他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她转回身从抽屉里拿出那本书册,抽出一根白发,“顾诚,你看这是什么?”
  顾诚不明所以,虽然她这几日一直在奇奇怪怪的念念叨叨,可是他一句都没听懂。大概心里也是有些猜测吧,只是觉得匪夷所思。她不直言,他也就不问了。
  “你说过的,我嫁了你,生我们在一起,死我们也会埋在一起。我有预感,这一辈子将是我最后一世了。我很开心,也很珍惜。所以……”
  顾诚不由自主念叨:“所以?”
  叶善贴上他的鼻尖,呼吸他滚烫的气息,“为什么不生呢?你很喜欢不是吗?而我,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改变,不是吗?”
  屋外传来隐隐的人声,似乎有许多人,刻意压低的声响,隐约的欢笑。人间的烟火,随着一声“哎呀,已经起来啦!看奶奶给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一下子冲进了人的心底。
  顾诚将她抱起,高高举起,被一叠声的呵斥后又轻手轻脚的放下。
  一片欢声笑语,暖了四季,也暖了岁月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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