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作者:猗凡》第43/2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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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滑的过着,家里每个人都很努力,张氏的菜园子工程已经从后院蔓延到了山脚下,眼看着就要有往上攀爬的架势。刘宗孝的羊每天都有几头私下里潜逃重归故里,他不得不常常放羊放到一半,又到处找羊,追着羊跑出三里地,人还没喘口气,又被大黄追着往回跑。跑着跑着,骨肉丰满,竟渐渐长出了肌肉,越来越像个庄稼汉了。梅梅负责一日三餐,她也没师父教,时常米饭蔬菜肉块一锅煮,只要叶善不说什么,其他人都不敢说什么。叶善给梅梅做了七八身衣裳后,自觉手艺纯熟,开始给自己做。等给自己置办齐全后,又将目光瞄准了张氏,那一天张氏走路都是飘的,脖子一阵阵冒冷气,战战兢兢了一天,到晚上叶善扔了件新衣给她,张氏迎着那衣裳五体投地,仿佛叶善扔下的是五行山。不出二日,刘宗孝也得了新衣。
叶善待他们细致妥帖,从内到外,一件不少,置办齐全。真真的,天上地下第一绝世好儿媳好媳妇好后娘。
就是吧,她每给一样还要人当面试穿,然后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温温柔柔问一句:“合身吗?喜不喜欢呀?”
譬如,张氏得到一件肚兜时,刘宗孝得到一条裤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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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寡妇惊讶于叶善的学习能力,又教了她如何做衣帽鞋袜。叶善做事专注,认准一件事,一段时间只干那一样,雷打不同。
没过几日,家里三口人又多了许多衣帽鞋袜。就连大黄在一个初冬阴寒的夜,狗窝里也多了厚厚的褥子。
黄家村人羡慕不已,有些人见刘家暴富,少不得想跟他家走动。
叶善死宅,非必要足不出户,一应应酬刘家仨人悉数都能挡在门外。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刘宗孝那个臭蛆竟然在黄家村人嘴里变成了刘老爷,连带着张婆子也变成了刘老太太。
陈寡妇开始教叶善刺绣。家里园子种些蔬菜,再做些针线活贴补家用,陈寡妇手艺不错,就是刺绣是个细致活,做的慢,每半月交一次活,将将够糊口。
她有个心愿,希望在勋哥儿十岁前存够他念书的钱,将他送到镇上的学堂里学本事。
冬天的第一场雪下起来时,黄家村发生了一件让后宅妇人兴奋的飞起老少爷们揶揄笑话且让所有人忧心忡忡的丑事。
猎户媳妇竟然一直有个相好,连他家儿子大毛都是这相好的亲骨肉!
事情是怎么捅出来的呢?
这还要从前头说起,黄家村人也不知猎户怎么和刘家关系好上了,帮他家跑腿,买卖东西,俨然成了他家长工。
猎户常年以打猎为生,运道时好时坏,还常有性命之忧。他早就不想干了,又没有赖以生存的技能,因此当叶善再次传唤他之时,便马不停蹄的跑来了。
人都要吃饭,要活着,他老实本分,但他不傻,冥冥之中,他觉得也许她就是他时来运转的那个“运”。他办事殷勤周到,当猎户媳妇带着儿子大毛从“表姐”家回来听了左右邻居的闲话,当即不管不顾就跑去叶善家门口闹事。
幸而,正是中午,张氏和刘宗孝都在。
猎户媳妇骂的难听,什么样的污言秽语都能说的出口。张氏脸都白了,不待叶善吩咐,拉着儿子就冲出家门,扛笤帚的扛笤帚,拿扁担的拿扁担。
打开门,母子二人通力合作,劈头盖脸将猎户媳妇一顿打。还有大黄见缝插针,咬住她裤脚不松口。陈寡妇跃跃欲试,想过来拉偏架都帮不上忙。
猎户媳妇被一顿臭揍,哭声震天。私人恩怨,黄家村其他人不好插手,只远远站着看热闹。猎户终于闻讯赶来。
猎户媳妇窝里横,劈头盖脸将猎户一顿骂,又指着叶善家的门:“贱……”骂人的话才起了个头,猎户一巴掌扇了过去。
猎户媳妇嘴角出了血,半天没回过神。
猎户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方才他一时情急,怕媳妇出言不逊惹来杀身之祸。然而这一巴掌下去,懵了下后,积攒在胸口多年的郁气似乎一下子消散了。
猎户媳妇大概是刚才被打怕了,一时也搞不清丈夫什么心思,竟瑟缩害怕了起来,小小声道:“你别打我,你别打我呀。”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有些事开了个头,后面就容易多了,猎户像是被打开了沉重的枷锁。一反过往懦弱的形象,擒住媳妇的胳膊,往家里拖:“丢人现眼的东西!走!”
此后,猎户家果然消停了。再也没听见猎户媳妇的叫骂声,猎户出了门走在人前也精神了许多。
入冬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下起来的时候,村里忽然来了一伙人,为首的壮年男子虎背熊腰,一脸的毛,像是未进化完全的毛猴。
他上来二话不说,将猎户家一通打砸。又把猎户绑了抽鞭子。若不是村长带人过来,双方对峙,猎户就被打死了。
男人嚣张的告诉众人他们是青峰山好汉!猎户媳妇是他相好,儿子也是他亲生的!今日他下山就是要带娘儿俩走。要是有人敢阻拦,他就带领好汉们杀光他们一整个村子。
青峰山土匪威名赫赫。
黄家村人一听他们是青峰山的,当时脸色就变了,拿锹拿铲的手都软了,让出一条道。
猎户媳妇扬眉吐气,风光无限,大庭广众之下与壮汉搂腰贴脸,又冲着猎户唾了两口吐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猎户气息微弱,难以置信,趴在地上喊:“大毛!大毛!”
大毛扭过身笑了:“就你也配当我爹?呸!窝囊废!”
此后,黄家村人很是喧闹了一阵子,有提议报官的,也有笑话异想天开的。青峰山三不管地界,官差遇到都让路,谁敢去触他们的霉头。只盼着猎户媳妇能跟那人好好的,再也不要想起他们黄家村。
然而这世上事,从来都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一天,正是腊月二十四,小年夜,家家户户团圆热闹的祭完灶神,天已黑,除了刘家那万年灯塔一般常燃火烛,四野一片静悄悄黑漆漆。
也不知谁家的狗突然惊叫出声,随后气温陡然升高,屋外亮堂堂一片,等众人反应过来,才发现土匪进村了!
作者有话说:
原本想把青峰山的剧情连在一起发,看了下时间,距离答应好的12点更新来不及了,想想还是算了,这章先发了。我真是做的一手好孽!还不如一开始就9点发。啊啊啊啊
还有一更,下午6:00。(今日情况特殊,往后还是尽量固定时间更新,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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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我的家被毁了
叶善站在人群里,回头望了下她的家,院墙被推倒,成包的粮油米面被扛了出来,家什箱笼衣料被打翻推倒一地。鹅卵石铺就的院子,坑坑洼洼。满圈的鸡鸭羊被轰赶出来,有的被当场宰杀,血染了一地。
一把火扔向屋顶,火苗迅速吞噬了茅草棚,引燃了木制家具,烧着了狗棚,烧到了秋千架。
她还没来得及移栽几株葡萄藤,还没有等来藤蔓爬满支架她坐在挂满葡萄的秋千架下打瞌睡。
她的家毁了。
大黄呜咽一声,贴着她的腿低低哀鸣。梅梅抱着它,垂在身侧的手一直在颤抖。
陈寡妇家的大黑狗被土匪杀了,在他们叫嚣着闯进来的时候,大黑护主狂吠不止,土匪一刀插进它的肚子,再一拉,肠子落了一地,大黑当时还没死,一直抽搐着,哀嚎不止。大黄冲过去就要拼命,被叶善一把薅住尾巴拽了回来。
“迟了,”她低语,转过头,顺从的按照土匪的指挥,往人群走去。刘宗孝走的慢了些,又或者土匪看到壮年男子就不顺眼,抡起拳头打了他几下,直打得他连声求饶,才放他离开。
陈寡妇抱着勋哥儿,强忍着惊恐无助,眼泪一直在眼圈里打转,路过门口,看到已经断气的大黑,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茫然四顾,直到看见走在前头的叶善,突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撒腿就朝她跑了去。
四面响起呜呜的哭声,为他们被毁坏的家园,失去的亲人,以及即将面对的未知的命运。
土匪烧杀抢掠了一阵,轰赶牲口一般将人群聚集在村子中心的空地上。积雪漫过小腿,村民互相拉扯着低声抽泣。
摇曳的火光间,他们听到一个女人嘶吼出声:“陈寡妇呢?臭婊.子!你给老娘出来!”
陈寡妇死死咬住唇,脸上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
“哈!我看到你了!”
一道如噩梦般的声音响起,陈寡妇没有哭,而是干脆利落的将勋哥儿从怀里撕扯开,塞进人堆,颤抖的掌心摸过他的头顶,看一眼叶善,托孤一般,眼里是浓烈到化不开的悲伤,什么也没说,出了人群。
猎户媳妇,鉴于她虽没有明媒正娶,却光明正大的和毛脸壮汉住在了一起,暂且称她为毛脸女人吧。
她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如果黄家村的人没在恐惧中失去观察力的话,一定会发现她脸上嘴角都是青紫的痕迹。
毛脸女人走上前,二话不说,朝着陈寡妇肚子就是一脚。
陈寡妇往后倒去,人群中发出惊呼。
梅梅死死捂住勋哥儿的嘴,不让他从人群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