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作者:猗凡》第9/256页


  顾诚负手而立,半晌,点了下头,一脸严肃:“定远侯夫人说的没错,老太太确实偏疼你,《千字文》乃我晋国启蒙读物,垂髻小儿皆可朗朗上口。祖母教了你五天,每天只教二十个字。到现在也就一百个字。你竟然到现在都背得磕磕巴巴,还错字连篇,小丫头,你可以呀。”
  叶善心里也气,面上不显。大概老天爷待人都是公平的吧,从上辈子就是,她动手能力超强,学什么都快,就是读书识字费劲。况且现在还要用毛笔写写算算,晋国的字笔画复杂到让人头秃。叶善自认为了在祖母面前好好表现,已经很努力了,才没有像顾诚说的那么夸张。
  顾诚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忽然来了兴趣,往边上的石墩子上一坐:“过来,我教你。”
  叶善眼睫一抬,面露喜色。有人愿意提供帮助,她当然不会拒绝。
  画屏跟她一样笨,念书不行,虽然《千字文》当年也背过,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就勉强还能识得几个字吧。银烛聪明,但她是大丫鬟,忙呀!叶善也不好老是麻烦她们。
  放眼整个顾府,现在最闲的,貌似就是眼前这位了。
  叶善捏着书,缓步走了过来。
  顾诚从身边的凤尾竹上随手折了一小节竹竿捏在手里,笑得不怀好意:“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背错背漏一个字就打一下手心。那么,开始吧。”
  *
  顾世子当街和曹阁老的侄儿干起来了。
  那一天,府里往来都是人,气氛压抑,阴云密布的,叶善的绣活还差几个字就完成了。
  老太太去看孙儿,叶善搀着她的胳膊,一同去了。
  看诊的大夫被轰了出来,屋内传来打砸的声音。
  老太太站了站,还是进去了。
  顾诚垂头坐在里屋,一身狼狈。
  老太太进来时,他嗖忽抬头,面上狠厉,像一头陷入绝境的狼。
  叶善本能的瑟缩了下,往老太太身后躲。不过很快,她内心深处对恐惧的强烈抗拒极速的反弹回来,体内血液瞬间沸腾。也就瞬间的事,她躲在老太太身后,很小心的隐藏了眼内的情绪,回归平和。
  同时,顾诚看清是这祖孙俩,身上的气势一收,也缓和了许多。
  老太太伸出手拍了拍叶善,不高兴道:“干什么呢你!吓到善善了!”
  顾诚扭过头没说话。
  老太太往他边上一坐,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开口劝道:“祖母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从你诈死那天,徐家父母着急忙慌的将女儿顺顺利利的嫁了,就说明徐小姐对你也没几分真情。她嫁了曹三,他们就是夫妻了,从今后她过的好与坏都与你不相干……”
  叶善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女人。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时光回到八个月前,控制字数等待上榜,第六章没有写到,抱歉。


第7章、我砸断老公腿时光倒流了
  顾诚似乎是有话想说,几次都忍住了。
  老太太完全是误会了,且顺着自己的想法,一直开解。
  顾诚想一个人静静,在老太太将叶善推出来后。顾诚已经不耐烦到极点了,语气很冲道:“老太太你要是真喜欢她,就认做干孙女,养在膝下。别见天的往我跟前送!徐家小姐我娶不着,这丫头我也瞧不上!”
  他也就二十岁,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整日里满心满眼的只想跟人争勇斗狠,男女情爱是什么?在他眼里算个屁!
  老太太一直挺了解他,偏这次将他的英雄气概、恨不得志一直往争风吃醋上误会,就让他很不爽。
  就挺英雄气短的!
  他是这种没骨气的人?!
  尚未开窍的莽夫预备役顾诚,看一眼叶善就烦。就单纯的心烦,没别的意思。
  老太太被气得没法子,转身走人。
  这要不是“战死”过,还瘸着腿,照老太太以前的脾气,一拐杖就砸过去了。
  *
  晚上,顾诚喝了酒,为他郁郁不得志的大好年华。
  原本他和太子还想着,借着他瘸腿不能入仕,遁回青宣。
  “凡身有残疾者不能入仕”——曹家人以此做金科玉律毁了顾诚前程。
  但他只要回了青宣,他是顾侯爷唯一的儿子,将来无论是出将还是入相,就不是曹家人说了算了。
  然而,曹斌此人!比他们都要想的狡猾的多。
  暗中与顾侯爷交好的幕僚已是百般运作起势,曹斌就是咬死不放人。皇帝老儿那个修仙狂热分子,压根不管朝政,除了不会废太子,曹贵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耳旁风那是呼呼的,怎么就没将他吹上天,遂了他成仙的愿呢!
  顾诚这几日憋了一肚子气,正巧遇到曹三在他面前打徐小姐,啊,现在应该称一声曹三娘子了。
  只因,曹三娘子刚巧看到顾诚,大抵是少女情怀,一时难忘吧,站住同顾诚问了一句好。
  礼数当前,顾诚克尽本分,目光都没敢落在曹三娘子身上,都准备走人了。曹三也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扬手就给了娘子一记大耳刮子。
  三娘子倒地,嘴角出了血,凄凄惨惨戚戚。
  不明真相的百姓呼啦一下子,全围了过来。
  曹三张嘴就骂。
  那劲头,似乎自个儿戴了绿帽,还光荣了,不吼的人尽皆知不罢休。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让顾诚彻底爆发的则是连日来的压力郁闷。
  *
  大雪飘飘扬扬的下着,再有数日就是祖母的生辰了。
  祖母生辰过后,再过半个多月就是年三十。
  过年真好呀,团团圆圆,据说这一天顾侯也会悄悄的回来,然后偷偷回去,每年都是如此。
  摇曳的火烛旁,叶善手里捏着祖母的衣裳,认认真真的刺绣,还有一个字就完工了。
  就在这时候,顾诚醒了。
  叶善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那货已经癫狂的撞着床板咚咚响了。她轻叹口气,将衣服整整齐齐一叠,放下花绷子,抖了抖衣袖,这才慢慢站起身。
  她双手交叠在身前,莲移轻步,老太太八个月的悉心教导,让这个野丫头已经完全蜕变成了一名看不出半点错漏的深闺小姐。
  她的举手投足,她的一颦一笑都是恰到好处。
  “醒了?”她立在床前,语调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感情。
  顾诚瞪直了眼,大醉过后,他的身体没什么力气,脑子也昏昏沉沉的疼。顾城的酒量一直很好,宿醉过后也能生龙活虎,这次醉了后竟半点意识都无,还被人绑了手脚堵住了嘴,就很离谱!
  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身体更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你不要吵。”叶善微微蹙了眉。她的气质很独特,任何慌乱的场景,她都像是一副静止的画,不慌不忙,连呼吸的频率,眨眼的动作都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因为太过沉静反而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顾诚不惧她耍什么花招,仿佛是被她影响不知不觉也冷静下来,只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拔了塞在嘴里的布。
  叶善走过去一点,弯腰,用力一扯。
  顾诚嘴酸得一张俊脸都扭曲了,他用舌头抵了抵上颚和腮帮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善一板一眼道:“定远侯世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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