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明恋》作者:树栖客》第115/157页
温灼若把她的雪包和景在野的寄存在山脚处,把寄存卡收好,检票时候她来的最晚,前一个站着的是景在野。
夜景缆车是两人座,吴伟和尹芊芊坐一辆,关妙和余筱一起,唐佳慧和杨一帆也上了同一辆。
钢丝绳从山下往山顶延伸,半透明缆车来到他们两人面前。
景在野迈腿进去。
缆车内部有些窄,他坐下后更显得逼仄。
温灼若猫着腰,坐去了他对面。
因为是面对面坐着,景在野的腿长的有些无处安放,只是坐着就挤占了大部分空间。
温灼若把腿斜放着,因为今天去滑雪,她穿的是长裤,看起来姿势有点别扭。
景在野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要不要把腿放进来?”
温灼若茫然道:“放进哪?”
“放我腿中间。”
她下意识看了眼景在野近在咫尺的腿,似乎为了回应他的说法,在温灼若看去的时候,他的腿做了个轻轻分开的动作。
说是放他腿中间,看缆车的宽度,小心点应该也靠不到一块。
应该总好过两个人都坐的不舒服。
“好,”温灼若没犹豫多久,就从角落里往中间靠,景在野配合着她把腿放在中间的位置,他的腿也顺势敞宽了点,微微仰靠在座位上。
刚开始温灼若还有些不习惯,正襟危坐着,缆车发动了一会儿,她才渐渐放松下来。
玻璃窗外升起的高度越来越高,先是在林地,而后是林地上空,大片暗色的树木成林。
过了几分钟,已经可以看到北市一些高楼的顶部。
华灯初上,远处流光溢彩,近处金碧辉煌。
缆车里有一盏灯,光线柔和到有些暗,大概是怕太过明亮,会把缆车内的样子印在玻璃窗上,影响游客观赏。
温灼若专心赏起景来,没留神,撞了一下景在野的小腿,感觉到男人腿上的温度,她呼吸一顿。
可景在野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他坐姿懒散,也在看窗外的风景,或许是五官英挺,脸上表情淡的时候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
温灼若突然就很想问一句话。
景在野看的是靠温灼若那边的玻璃,是正常且舒适的视角,余光不可避免地觑到她纠结,又有点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来了点好奇:“想说什么?”
温灼若和他对视了几秒,才慢吞吞地说:“下回你去滑雪,记得买个耳罩。”
景在野:“?”
“就用来挡一下冷风,”温灼若说:“今天下午在滑雪馆,你耳朵都被冻红了,一直没消下去过。”
景在野:“……”
第57章 凛冬
温灼若原意是想问景在野, 今天耳朵红是因为她碰了一下他的手吗。
她其实早就想问,可景在野惯常的神态总让她不太确定这个问法。
滑雪馆里常年低温,要是没做措施保护, 耳朵被冻红的也很常见。
看景在野的样子,耳朵是被冻红更有可信度一点。
所以话到嘴边打了转,变成了善意的提醒。
景在野也没有任何废话, 移开视线, 继续看向窗边,“嗯。下缆车就买。”
温灼若说好,“那我一会儿提醒你。”
“……”
景在野默了好几秒, 才说:“行。”
后来的一段路, 温灼若觉得景在野的话少了很多。
尽管景在野并不是个话很多的人, 可她莫名觉得, 他也不该这样沉默。
温灼若和唐佳慧等人在山顶汇合, 一行人爬了会儿夜间的山路, 又去山峰玩了会儿, 看时间有点晚了,才又返回去坐缆车。
可再次分缆车位的时候,景在野还是站在她前面一个。
就在温灼若想着,要不要先说点话缓解气氛, 刚才好像也是她不合时宜地提了那么一句, 成为了他沉默的开端,这次理该她来,做了不被搭理的心理准备, 她抬头。
又看到了景在野通红的耳廓。
温灼若:“……?”
然而, 男人站姿依旧冷淡矜贵,比无风的夜里, 那些挺拔的乔木还岿然不动。
他好像不是生气了。
温灼若看着景在野依旧拽的不行的站姿,脑海里却冒出了一个想法,并且笃定。
他好像是,在害羞。
于是,在温灼若和景在野正式成为邻居的第一天夜里,她总结出了一条和新邻居相处的规律。
新邻居用莫遇的话来说,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可他的耳朵不会骗人。
或者说……身体反应。
因为总结出一条不久的将来可能要用到的规律,温灼若想着他耳朵红的原因,想到心口发热,也没根据蛛丝马迹想出什么,困意席卷,方才入睡。
第二天还没天亮,闹钟就响了。
温灼若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一会儿,才伸出手把闹钟摁了,昨晚睡的东倒西歪,她头发翘起,艰难地用水用卷发棒才勉强压下。
周一是她最忙的时候,行程安排的很满。
早第一节课结束之后,下午的课也是满的,晚上同样不轻松,落下的课业作业也要补上。
快速洗漱完出门,温灼若在小区门口打了辆车,边吃早餐边等,早餐吃完,出租车也到了。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习惯性扣好安全带。
起步很快,这一带上班人士居多,时间还算早,这会儿路上的车不多。
到了大学城周边,这里住校外的学生居多,大部分是步行,有些学校大一还有早自习,正是赶点去的时候,道路拥挤,温灼若望着窗外有点累,想合上眼休息一下。
可下一秒,一辆小电驴嗖的一下从两车之间窜出。
司机紧急刹车,鸣笛声刺的温灼若紧皱起眉心,身体像被装在盒子里的鸡蛋左右剧烈震荡,她差点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轮胎狠狠摩擦过地面,激起连串火花。
她感到身体重重抛出,车身撞在坚固的水泥护栏上,在玻璃碎片砸落之前,温灼若用手护住了头部,车门像一团棉花被快速挤压萎缩,一阵深入骨髓的痛从腿上传来,她来不及呼喊,后脑便猛地栽进了椅身。